他的心,她真的無法瞭解嗎?
* * *
如甜蜜失蹤了嗎?答案是——沒有。
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己居然愛著拓跋伏滾的事實,所以決定暫時離開他,想找個地方好好思考她的未來,免得待在他家,一天到晚看見他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嚴重影響她的思考。
她也知道,她若到平時會去的地方,一定一下子就被找到,所以她特地捨棄她常去的地方,四處遊蕩。
來到大街上,望著一對情侶手牽著手,甜甜蜜蜜的朝她的方向走來,他們恰巧在她面前停下,和她只有三公分的距離。
女生拉著男生的手笑嘻嘻地問他,她脖子上那條剛買的項鏈好不好看,男生則微笑的直誇好看。
如甜蜜懶懶地朝女生頸上的項鏈睇了一眼後,差點昏死。
好看!?他見鬼了才會說好看!明明醜得要死的一條鏈子,他居然說好看!?真是睜眼說瞎話。
這條項鏈台灣沒有進口,我費了好大的工夫,才托人從日本幫我帶回來的,換算成台幣要二萬元耶!」女生炫耀地說道。
「二萬元!?」男生嚇了一跳,「那條項鏈要二萬元!?」
如甜蜜也被二萬元嚇到,一條破鏈子要二萬元!?又不是鑲金嵌鑽的,她是不是被騙了呀!
「是呀!很划得來吧?」女生得意洋洋,身上戴著別人沒有的項鏈,沿路走來,大家都對她投以羨慕的眼神,虛榮心大大被滿足了。
「我們都只是高中生,你哪來那麼多錢買二萬元的項鏈?」
「你笨哦,跟我爸要的呀!我爸對我最好了,我要買什麼他都會買給我。」
「我記得你爸只是在工廠打零工,一個月賺不了多少錢的不是嗎?」
男生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女生卻猶不以為然地說著。
「是呀!我爸一個月薪水最多一萬多。」
「你一條項鏈就要花掉你父親二個月辛苦賺來的錢?」
「哎呀!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是獨生女,他們現在賺的錢,以後還不是全部要留給我?所以我現在先拿出來用有什麼關係,你少老古扳了。」
男生搖搖頭,「你的價值觀出了問題,你父母賺的錢,你有什麼資格用的這麼理所當然?他們省吃儉用存下的錢,是要以後養老用的,倘若現在讓你花光了,以後他們老了,誰養他們?你嗎?」
「我才不要,我要把他們送到養老院去,人家外國都這樣,送到養老院就沒事了。」
男生被女生的想法徹底駭住,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彷彿他從未認識過她般。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都快不認識你了廠
「我本來就是這樣,哪有變成什麼樣?」女生一臉莫名其妙,不瞭解男生究竟在說什麼。
男生搖搖頭,這樣的女生,根本不值得留戀。「我們分手吧!」
女生一愣,「分手!?為什麼!?」她慌了,這個男生是有錢人家,功課好、人又帥,她可是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和他成為情侶的,他怎麼突然要分手!?
「你不是我想要的女生,很抱歉,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男生甩開女生的手,然後快速的跑開,不顧女生在他後頭的追喊。
如甜蜜怔仲地望著逐漸消失的二人背影,對於現在年輕人嚴重扭曲的價值觀感到害伯。
「這樣的人,她不屑給他們甜蜜,她的能力要用在該用的地方,就像昨天拓跋伏滾帶她去醫院,幫助那些小朋友一樣,就算他們可能活不久了,但是她覺得帶給他們甜蜜感,比帶給這麼不長進的年輕人值得太多。
不懂得惜福感恩的人,不配擁有甜蜜及幸福!
就在她忿忿不平時,她慢半拍的才想到,她在不知不覺中,竟又想起了拓跋伏滾;就算此時此刻他不在她眼前,她仍會下意識的把他拿出來和別人比較;更甚的,比較完後,她更發現他的好……
她中他的毒太深了,而且已深到無藥可救的地步,連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
她該如何做?
接受他嗎?
接受他之後,她的日子會有所改變嗎?
會變得更好,還是更壞?
他能給她,她真正想要的甜蜜嗎?不是因為她的能力所帶給她的甜蜜,而是一個愛她的人能給她的甜蜜感,他可以嗎?
第九章
在外頭遊蕩了幾天的如甜蜜,完全不曉得拓跋伏滾及問寂寞她們,正為了找她而忙得焦頭爛耳。而在她不在的期間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她也渾然不知。
待她想通,知道她可以把自己交給拓跋伏滾後,她才重新回到拓跋伏滾他家,只是他家空空蕩蕩,沒半個人在。
她只好改到算命街,到了魔魅天使館前,她忍不住朝隔壁看了過去,只見隔壁大門深鎖。
怎麼回事?無緣無故,他的店怎會關門未營業?
她晃到拓跋伏滾的店門口,盯著門板上的紅字條,表情像是被雷劈到般,簡直痛不欲生。
主人近來有喜,暫停營業數日
有喜?拓跋伏滾有什麼喜事?
一陣慌亂在她心底直泛開來,她立即穿牆而人。
拓跋伏壤的店內一片漆黑,顯然沒半個人在,她把每個房間都找過,還是不見半個人影。就在她要放棄之際,眼角卻無意間瞥到一張攤開在桌上的喜帖。
她的眼睛被喜帖上的那張照片鎖住,再也移不開。
男方……拓跋伏滾,女方……吳麗麗!
吳麗麗?這女人是誰!?
照片裡,男主角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男人,他竟然噙著她從未見過的深情微笑,親吻著另一個她不認識的女人!?
他要結婚了!?
她踉蹌了幾步,淚水在同時急湧而出,怎麼也不肯相信,他竟然要娶她以外的女人為妻了!
他不是口口聲聲說只愛她,這輩子非她不娶!?
如今呢?她才故意離開幾天,他就決定娶別人了!
難怪上回她說,要他拿「把他當成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那個約定出來當賭注,他大方的同意了,那時她還覺得奇怪,原來他的心早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