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答應我……」
如甜蜜僵硬地點了下頭,「我答應你,我們會過得很幸福,因為我們會把你的幸福一併過下去。」
吳麗麗笑了,伴著在這個人世間最後一抹笑容,地緩緩地闔上了眼,握著拓跋伏滾和如甜蜜的手,無力地滑落……
「麗麗——」拓跋伏滾抱著她,再也克制不住地低喊出聲。
「再見了,滾哥哥。」吳麗麗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倏地拾起頭,只見吳麗麗離他愈來愈遠,他還來不及伸手拉住她,她就完全消失了。
「麗麗——」縱使他如何吶喊,吳麗麗依舊離開了。
如甜蜜震驚地捂著唇,她怎麼也想不到今天會見到這幕場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 *
「你要聊聊嗎?」
自從婚禮上,吳麗麗死在拓跋伏滾的懷裡後,他就一直是這副模樣,安靜平和的令人心驚。
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的拓跋伏潦抬頭瞧著她,還是沒有開口。
「你欠我一個解釋。」如甜蜜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從他幽黑的眸子,她瞧見了深不可見的濃濃哀慟。
「……」
「你和吳麗麗的婚禮是怎麼回事?」現在她相信冉禍水的話了,在她眼前發生了那些事,她再不信拓跋伏滾是有原因才和吳麗麗結婚,她就未免太固執了點。
拓跋伏滾深深地凝視了她許久,知道她得不到答案不會罷休後,他終於開口了。
「你什麼時候回到自己身體的?」
完全文不對題,如甜蜜差點吐血。
「喂,我想知道我問題的答案,你休想轉移話題。」她手叉著腰,居高臨下地斜睨著他,不讓他矇混過去。
「甜蜜……」他忽然語氣疲憊至極地輕喚著她的名。
「怎麼?」她挑眉,她就在他眼前,他還喊什麼?
「你的懷抱能借我一下嗎?」
聞言,她怔了下,「什麼?」
「我好累……你的懷抱可以借我嗎?」
如甜蜜第一次看見拓跋伏滾如此無助的模樣,就算平時她的心再怎麼硬,此時此刻也變得柔情似水。
她猶豫了一下,才伸出手臂輕輕地擁住他。
拓跋伏滾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腰際,將她抱得好緊好緊,緊到他心底的悲傷彷彿都傳達到她身上似的,害她也禁不住泛紅了眼眶。
「麗麗是很好的女孩。」拓跋伏滾沙啞地喃喃低語,腦海中有關吳麗麗的記憶,一幕幕快速掠過。
「嗯,我知道。」
「她一出生我們就在一起了。」
他們從小便玩在一塊,虛長吳麗麗幾歲的他,更是疼愛這個可愛的妹妹,儼然把她當成了親手足來看待,因此她今日的逝去,才會造成他如此大的悲傷。
「她是我捧在手掌心呵護的妹妹,只要有人欺負她,我一定會幫她出面,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她半毫……豈知,面對她真正的敵人,我卻束手無策!」
如甜蜜心一緊,他的悲憤及無奈,她感同身受。
望著自己的雙手,拓跋伏滾恨透了自己的無能,「我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死,也看得見死神在她左右,卻沒辦法替她趕走死神,只能眼睜睜看著死神向她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好恨這樣的自己!」
「這不是你的錯,天注定她何時死,她就得死,這是千古不變的慣例不是嗎?試問普天之下,有幾人真的能逃過死神的手掌心?」
「可是他們看不見死神,我可以啊廠
「那又如何?別忘了,我靈魂出竅時,你也看得見我,結果你能幫我的不也有限?是你自己說過,人敵不過天,你忘了嗎?」
「我——」
「我知道你很難過,所以很多事我現在都可以不和你計較,不過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重新振作起來,因為你欠我太多解釋了。」
他沒有答話。
「回答我!」
「我會的,我會恢復的……」只是需要給他一段時間,畢竟一個人活生生的死在他的懷裡,沒有人的震撼會比他還大,所以他恢復的時間勢必比其他人來得更長……
* * *
「師父,你還好吧?」小李子很是擔心地看著他師父,怕他師父憂心過度。
「我?我很好,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我聽說吳小姐死了,所以……」
提起吳麗麗,拓跋伏滾眼底深處浮起一絲痛楚,只是他掩飾的很好,沒人發現。
「你放心,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和平常一樣嗎?」
「嗯。」就是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才更令人擔心。正常人總會難過一陣子,哪像他師父這樣,昨天才發生的事,現在就立刻恢復,這未免太詭異了點。
「所以你別擔心。」
小李子再次點頭,不過心裡卻暗中決定,到隔壁去找那群天使討論一下對策。
他覺得事情並非如大家表面上看的這麼容易,他相信他師父只是把悲傷壓在心底,沒讓它顯露出來罷了。
為了他師父好,他一定要有所行動才行,這才不枉費師父平時對他的照顧。
對,就是這樣!
* * *
討論到一半,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一旁,一副最沒興趣,也最漫不經心的女人身上。
察覺到大家射來的目光,修指甲修到一半的如甜蜜,納悶地抬頭覷著他們。
「你們幹嘛這麼看我?」她不解地問。
「我們在這討論如何讓拓跋伏滾紓解心中的積悶,而你卻在那裡修你的指甲?」問寂寞被她的舉動打敗。
「要不然呢?」
「他是和你最親近的人,照理說,你該是最積極參加討論的人,怎麼反倒像沒事的人?」名幸福也看不過去。
「誰和他是最親近的?你們少胡說八道。」那傢伙今早在門口對她說的話,她還記憶猶新,哪肯輕易就原諒他。
「最好不是,要不是看在他是你未來丈夫的份上,誰管他那麼多?」冉禍水故意這麼說道,果然看見如甜蜜美麗的容顏,浮起一抹可疑的紅赧。
「禍水,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什麼未來丈夫?我才看不上他!」她高傲地撇開臉,嗤之以鼻地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