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冷冰心突然感到一顆心沒來由的怦亂起來。
奇怪?最近她常有這種感覺,而且是只有在面對駱維彥時才會這樣。
為什麼呢?
埋首審理文件的駱維彥,忽然聞到一股香醇的咖啡香,猛一抬頭,他意外的望見站立門邊的冷冰心。
「呀--」
沒料到他會猛然抬起頭來,冷冰心瞧望他的視線和他撞個正著,她只感到心漏跳一大拍,手一抖,她用托盤捧著的咖啡差點濺灑出來,低聲輕呼的同時,她趕忙穩住自己的心緒,也穩住手中的咖啡。
駱維彥不覺想笑,她現在是在驚叫嗎?他的視線有那麼嚇人嗎?
「你怎麼會來,什麼時候進來的?」駱維彥向她招手,示意她走近。
「因為王秘書臨時有事……」
冷冰心慢慢走向他,心跳卻不聽使喚的加快,她的雙手不由緊握托盤,以防手裡的咖啡一不小心潑灑出來。
「我有敲門,可是你沒應聲,所以我自己進來……」冷冰心將托盤放在他的桌上,微低著頭,不曉得他會不會生氣她的貿然打擾。
「我在忙,沒注意到敲門聲……喂,你的小腦袋。」這傢伙,不知不覺又低下頭了。
「嗄?」冷冰心迷惑的抬頭,剛好見他離開座位,逐步向她靠近,她下意識的移步後退。
「喂,你幹嘛……」
「呀--」
「小心!」
一陣慌亂之後,是一聲清脆的「匡啷」聲響。
而後,時間停了幾秒。
事情的開端只是--
駱維彥不滿冷冰心的後退動作,一把拉扯過她,豈料他手勁過大,她纖弱的身軀直往他懷裡撲。
糟糕的是,他左手上還端著咖啡,為怕熱咖啡潑到她,他右手攬住她撲跌的身子,左手將咖啡端拿開些。誰知她的手順勢抓按住他的左手臂,就在如此一打一頓之間,駱維彥手上的咖啡杯應聲滑落,玻璃杯在碰地的剎那,碎裂成片。
「對不起,我馬上收拾乾淨……」冷冰心惶顫的說,腦中跳閃出過往的記憶,耳中仍迴盪著一連串的匡啷聲響。
「冰心,你在發抖,怎麼了?」駱維彥扶抱著她,制止她就欲趨前撿拾玻璃碎片的身子。
他可以清楚感覺她的顫慄,究竟怎麼回事?
「我……我叫媽吃飯,可是她心情不好,她.....她把飯菜掃了一地,然後屋裡響起此起彼落的玻璃碎裂聲,然後……然後……」冷冰心喃喃低語,想起她母親抽打她的痛,不覺抓緊他的衣服。
駱維彥心口一緊,憐惜的摟緊她,他猜得到她那該死的母親一定又鞭打她了。
「沒事,那已經過去了,別去想,明白嗎?」他挲撫著她的背,低低哄慰。
不知是他的語氣太溫柔,還是他的拍撫太溫暖,冷冰心鼻頭一酸,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對不起,我去拿掃除用具……」她急著想轉身,他卻扳過她的身子。
「不是你的錯時,就沒必要委屈自己向人道歉,懂嗎?你……」駱維彥輕托起她的下巴,不料瞧見的,竟是她淚霧迷濛的眼,教他不由得蹙下眉頭。
「這是我第三次看你流淚了,真不知是該要你別哭,還是叫你痛哭一場?」他輕抹她順頰滑落的淚,拿脆弱的她有些束手無策。
「第三次?」她疑惑的瞅望他,除了現在,她何時在他面前流過淚?
駱維彥的視線隨著她促地又淌落的一滴淚遊走而下,在那顆晶瑩的淚珠滴滑至她的唇畔時,他伸出食指輕輕佻拭那滴濕滑,也就在同時,他的視線便那樣停駐在她嫣紅的小嘴上,移動不了。
「喂,如果我吻你,你會怎樣?」他的手指點撫上她的唇,情不自禁的向她俯近。
「咦?」就當冷冰心尚未反應過來時,他已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冷冰心一驚,只能張著仍噙含水霧的眼,怔怔地望著他。
駱維彥的唇角不禁徐柔的揚起。她呆掉了。
那麼如果……
「把眼睛閉起來。」他捧著她的臉,低柔的說。
什……麼?
冷冰心感到恍惚,只覺得他的氣息好溫熱的呼覆在她臉上,她的心也因而跟著怦跳不已。
「把眼睛閉上。」駱維彥再次低喃,將唇印上她的眼睫,輕輕吻觸,直到她順從的闔上攝眨的密長眼睫,他俯下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瓣。
當他灼熱的唇瓣密密地覆住她的時,冷冰心一顫,驀地回過神來,他……
「你.....」她慌亂的想避開他,只是她哪掙得開他有力的環扣。
「別動。」他一手環抱她的腰,一手滑入她的發叢壓住她的小腦袋,開始舔舐她的紅唇,品嚐她的輕顫。
冷冰心動彈不得。
他在她唇上灑下的溫度,不知為何,直教她感覺陣陣虛軟,只能緊揪著他,腦袋愈來愈空白……
她的軟化教駱維彥只想對她索嘗更多。
他溫柔地分開她的唇瓣,探入她口中的柔嫩,溜舔她的芳香,再輕柔的撩纏她生澀閃躲的舌尖,細膩的汲吮……
冷冰心就那樣嬌軟的癱倚在他懷裡,整個人好昏恍,好無力。
等到他終於鬆開她,她胸中的狂亂和頰上的熱燙,猶仍放肆的延續著。
「你害羞臉紅的模樣,我好像……是第一次看過。」駱維彥輕撫她酡紅的臉蛋,嘎啞的說。
「我……你……」他本就迷人的瞳眸彷彿更加醉人,冷冰心臉紅耳熱的別過視線,尷尬的直想離開他的懷抱。
「別躲我!」駱維彥環緊她,霸道的要她迎視他的眼,「給你一天的時間仔細想想討不討厭我,如果不討厭,以後吻你,就是我的權利,明白嗎?」
冷冰心不由皺起眉。
明白什麼呀?為什麼吻她會是他的權利?
「你再皺眉,我就再吻你一次。」駱維彥當真俯近她。
「你……好,我回家想。」冷冰心慌忙埋首他的胸膛,避開他湊近的俊逸臉龐,「現在你可以讓我把地上清掃乾淨嗎?我得回去上班。」
「再等會兒,地上的咖啡還有香味。」不想放她走,任何固執的說法,都是再合理不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