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心心頭「咚」的一跳,怔怔的定楞著。
維彥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冷永權迎對著駱維彥眼裡堅定無比的護衛眸光,他頓感棘手的皺下眉頭。
他現在需要的是速戰速決,怎麼偏偏碰上個十足難纏的礙事者?
就在會客室內的空氣暫時僵停的同一時刻,門外的連以瑄也感覺呼吸沉窒了起來。
她只是想來告訴駱維彥,今天是小凱的生日,請他晚上幫小凱慶祝一下,沒想到會從虛掩的門邊聽到駱維彥對冷冰心信誓旦旦的宣言。
為什麼?
為什麼冷冰心會成為駱維彥的未婚妻?
*****
天邊映照著橙亮雲彩的黃昏時刻,冷冰心和駱維彥來到了小凱的家。
冷冰心正想下車,維彥已繞到車門這頭牽扶起她,她朝他淺淺一笑,才站起身,腳下一打滑,她倚入了他懷中。
「對不起……」冷冰心忙將身子站直,他雙手已環上她的腰,她彷彿又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像下午聽見他說那句話時一樣。
她……是他的未婚妻?
冷冰心沒去問他為何那樣說,事實上也沒有時間問。
當冷永權滿臉不悅的朝維彥丟下一句:「我會再來找你。」悻悻然離開駱氏公司後,以瑄姊便來找維彥,說今晚要幫小凱過生日。
接著,好幾個部門主管又都有要事找維彥商談,她不好在一旁打擾,於是就去找小凱,晃到休息室和小凱聊著玩著。
然後,他們開車跟在以瑄姊的車後,來到了這裡。
「有沒有扭到腳?」駱維彥不放心的低頭探看。
「沒有。」冷冰心輕聲回答,柳眉微蹙的問:「維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聲音怎麼比剛才沙啞?」
「我覺得喉嚨好幹,想喝水。」
駱維彥難過的清了清喉頭,這好像是他每次感冒的前兆,該死!一定是下午被冷永權氣得連病毒都跑出來了。
「那趕快進屋裡喝杯水吧。」停好座車牽著小凱走過來的連以瑄聽到駱維彥的話,她體貼的說,眼裡卻容不下依偎在駱維彥懷裡的清麗人影。
她沒打算請冷冰心一道兒來的,可她知道駱維彥一定會帶她來,就連小凱也巴望他的冰心阿姨。
「媽媽不去拿小凱的蛋糕嗎?」小凱著急的拉著正往家門走的母親。
「我們先請乾爹進屋去,再到店裡拿蛋糕。」
「那個……蛋糕店不遠吧?我帶小凱去好了。」冷冰心囁嚅的說,不忍看見小凱失望的小臉。
「不遠不遠,就在大馬路那一邊,小凱知道路哦!」小凱一聽他的冰心阿姨要帶他去拿蛋糕,緊抿的小嘴馬上笑咧出一口小白牙,喜孜孜的牽起冷冰心的手。
「我陪妳去。」駱維彥也牽起冰心的另一隻手。
「你和以瑄管姊進屋喝杯水潤潤喉,我帶小凱去就好。」冷冰心軟聲說道,抽出他包覆的小手,反牽著小凱的手,往前頭走去。
「拜託,她不會走丟的,你有必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嗎?」連以瑄瞪了冷冰心的背影一眼,扯住了就想跟上冷冰心的駱維彥。
「她真的沒事嗎?」駱維彥低低輕喃,胸中不知為何有抹不安的感覺掠過。
「你如果不想她擔心你的喉嚨,就趕快進來吧。」連以瑄話一說完,逕自打開一樓的公寓門進去。
就那麼突然的,她腦中浮起了她臥房抽屜裡的那包白色粉末……
駱維彥再看冰心的背影一會兒,返身走進連以瑄的住處,他的喉嚨乾澀得緊,他要先喝杯水,然後再去接冰心。
走在街上的冷冰心小心翼翼的帶小凱過馬路,幾分鐘後他們進入蛋糕店,她讓小凱挑了個有他喜愛圖案的蛋糕,讓服務人員替他們裝綁。
接著冷冰心看到附近剛好有家超市,她想買些食物回去給以瑄姊料理也好,於是又帶小凱兜進去逛逛。
就這樣,冷冰心花了些時間,才和小凱回到他家。
冷冰心按了門鈴卻不見維彥來應門,她下意識的輕推大門,發現大門並沒上鎖,她便和小凱直接開門進去,只是進到廳裡卻奇怪的沒看見維彥和以管姊。
「維彥……」冷冰心輕輕地喊,屋裡也冷冷清清的,沒有回應。
冷冰心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就見小凱乖乖坐在椅子上盯著他的蛋糕瞧。
「小凱再等一下,等會兒再切蛋糕哦。」冷冰心摸摸乖巧點頭的小凱發頂,猶豫一下,她略感冒昧的踱步到廚房尋看,還是沒看到維彥。
「難道是不舒服,在房裡休息?」
念頭閃過,冷冰心已移步到走廊轉角的房門前,心急的輕喊:「維彥,你在裡面嗎?」
房門霍地被打開了。
冷冰心的腦門卻驟地一轟,胸口緊絞成團,頓時喘不過氣來。
她看到了裸露上半身躺睡在床上的維彥,還有以瑄姊,她……
「啊!你回來啦?」
連以瑄慌張的穿整著衣服,無限依戀的朝床上瞥一眼,關上房門,語帶羞意的說:「維彥累了,別吵他。」
冷冰心的心被重重撞擊了好幾下,她呆站著,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見自己顫著聲音問:「你們……」
「我們一直是這種關係。」
連以瑄忍住勝利的快感斜挑了下嘴角,略帶委屈口吻的繼續說:「就算你介入我和維彥之間,只要維彥偶爾記得我,像剛才那樣給我慰藉,我就心滿意足了。」
冷冰心一顆心,全亂了。
她恍惚的道下一句:「不打攪了。」恍惚的往門外走。
她聽不見小凱的叫喚,也沒察覺連以 嘴角噙揚的狡猞笑容,只是低著頭,一徑的向前邁步,走出連以瑄的住處,隨便拐個彎,又失神的一步一步的走,腦中翻攪刺扎的,全是剛才所撞見的那一幕。
原來維彥和以瑄姊一直是那樣親密。
原來真是她介入了他們之間。
維彥說他不愛以瑄姊,說他愛她,但……她迷惑了。
究竟……什麼是愛?
冷冰心沒理會和行人擦撞了肩膀,依然魂不守舍的垂首踢著落寞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