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完全沒有懷疑,她壓根沒想到她被她大哥給設計了,而且被騙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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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希辰覺得心情有點不好。
因為一夜春宵之後,他找不到那位賈姑娘讓他覺得有點可惜,他本來想在離開之前,再跟她共度一夜的。
他從來沒遇過這樣的女子,非常吸引人、非常多變,前一刻她還像個烈女指責他毀了她的貞節,後一刻卻又像個蕩女,跟著他再赴雲雨。
最後,她將他的衣物全部帶走,至今他仍猜不透她這麼做的用意,難道是要帶回去作紀念嗎?
要不是他二哥吵著要走,他還想跟她多玩幾天,可惜露水姻緣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過,她倒是真的可惜了,以她的姿色,真的是埋沒了。
這樣也好,他私心的希望不要再有別的男人碰她,她是天生的尤物,她的身體非常適合用來取悅男人,如果能讓他多調教她幾天,她可以一改生澀,變成箇中高手。
「我說三爺是怎麼回事?」阿丁小聲的說,「又是搖頭又是笑的,看得人心裡直發毛。」
「誰曉得。」烏日總管壓低聲音,「大概是昨晚的姑娘有兩下子,擺弄得他……」
「喂,你們吃太飽是不是?連我的閒話都敢說?」
「不是呀!咱們是羨慕三爺好運道,走到哪都犯桃花!」怎麼他們就沒這種好運?
「犯桃花也不見的好。」趙示傑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呀。」
「哼哼,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倒曉得。」他不以為然的說,「怎麼你卻又癡戀何濛濛。」
趙示傑正色道:「我這是感情,你那是色慾,我對她是情愛,而你昨晚的是肉慾,要戒之慎之的是色慾、肉慾。」
「又是老和尚唸經,換點新鮮的說詞吧!」他假意打了一個哈欠,「老是說教你不嫌煩嗎?」
趙示傑搖搖頭,他這個弟弟還年輕,心性未定,跟他說什麼都是白搭,看樣子他得趕快跟大哥商量,將夏家小姐娶回來,管管這個浪子,他實在是受夠他的荒唐了!
他們策著馬在官道上急馳,趙希辰一馬當先的騎在最前面,突然一個人影很快的從一條岔路旁奔了出來。
為了避開那人,趙希辰猛然拉緊韁繩,將馬匹往旁邊一帶,馬匹長聲嘶鳴了幾聲立起前腳來。
他安撫著受驚的馬匹,一面瞪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若不是他騎術甚佳的話,不是她被踹死,就是他跌死!
「作什麼!你找死呀?」
夏雪抬起頭來,那一跤跌得貨真價實,痛死她了,「又是你!」她假裝驚訝的說。
她可是死趕活趕才趕在他們前頭,堵他們的路,準備下手宰他主子那只肥羊,這時候還要裝出一副不期而遇的樣子,更是辛苦她了。
可是很奇怪的,夏宜明明說會搞定這個壞事的混蛋,怎麼他還會出現在這裡?
「怎麼回事?」趙示傑騎馬跟了上來,老大不痛快的問。
他可不希望節外生枝,又耽誤了回京的行程。
一看見他,夏雪馬上雙眼發亮,又變得楚楚可憐了,「這位大爺!求你救命!」說完,還不勝驚恐的回頭看了幾眼,似乎有什麼壞人在追趕她似的。
又來了!這女人對著他就擺出一副晚娘面孔,看見他二哥就千嬌百媚的貼上去,簡宜太過污辱人!
昨夜與她春風一度,讓她嬌喘連連的人明明是他趙三爺!
「姑娘,你認錯人了吧?」趙示傑一頭霧水的看著她,怎麼她老是要他救命,莫非他長得像她認識的某人,所以她老是認錯了?
「我……」她輕輕咬著下唇,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喂!」趙希辰老大不高興的說:「你到底想幹麼!」
夏雪回頭瞪了他一眼,再轉回來時卻又顯得哀傷,她默默的拾起剛剛掉落在一旁的包袱,低聲道:「總之是我自己命苦……」說完,還輕輕的拭了淚。
這麼一個絕世佳人委委屈屈的落了淚,是男人都會覺得心有不忍,因此烏日總管忍不住大聲的說:「三爺!我瞧這姑娘似乎有什麼苦衷,咱們就行行好,幫幫她吧!」
「是呀!」阿丁也跟著附和,「這姑娘怪可憐的,瞧了真叫人心疼。」
趙示傑心軟,他雖然對夏雪沒有非分之想,但也不吝於伸出援手,「姑娘,若你真的需要幫忙,就直說吧。」
趙希辰可不這麼想,誰曉得她葫蘆裡賣什麼藥?鬼鬼祟祟的一定不安好心!
否則哪有那麼巧的?昨晚開苞的娼妓今天就急著喊救命,說有難言之隱?誰信呀,他看起來像笨蛋嗎?
「誰知道她玩什麼花樣?」趙希辰道,「我說不用理她。」
他愈想愈覺得她可疑極了。
「在那邊!」幾聲呼喝之聲響了起來,兩名凶神惡煞似的大漢從夏雪剛剛奔出來的岔路上追了出來!
「你可真會跑!」他一伸手,抓住了夏雪手上的包袱,「非打斷你的狗腿不可!」
夏雪露出惶急的表情,伸手拉住了趙示傑的衣衫下擺,「公子救命!」
「你們是做什麼的?幹麼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
「跟你沒關係!少管閒事!」裝扮成大漢的夏宜粗魯的拉著她,「你跑了誰來賠咱們怡紅院的損失?」
「有話好說!別這麼粗魯!」烏日總管看她這麼一個美人兒被拉來拉去的,萬分憐惜的說。
「有什麼話好說!」夏宜態度強硬,「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接了一次客就想跑,咱們怡紅院還做不做生意呀?」
「欠你們錢的是我舅舅!」夏雪哭得梨花帶雨,「我寧願死了也不接客!王嬤嬤答應我做一次就可以抵債的,你們說話不算話,欺負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
「就是欺負你!這欠條可是你親手畫押的,沒有五千兩銀子你想脫身?難嘍!」
「這是怎麼一回事?」趙示傑好心的問了一句,若是他能幫忙的話,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