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他現在不想玩了。」趙示傑拍拍他的肩,「他現在知道什麼叫做專情。」
「我是聽錯了吧!」他笑得眼睛都瞇了,「老三想專情?」
「不行嗎?」
有什麼好笑的?他就是在乎那個女人,他也沒辦法呀!
「很認真喔。」不會吧,出門一趟回來居然走了樣?「是誰那麼大的魅力逮住你?」
「人就在遠香堂,要不要去看看?」趙示傑搶著說。
「遠香堂?」趙守言笑得前俯後仰,「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為什麼這麼說?」他將小雪送到遠香堂有什麼好笑的?那是他的寢屋,他的人自然得待在那裡。
「猜猜看誰在那裡?」他樂不可支的說,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不會吧!」趙示傑同情萬分的看著他,「那個一表三千里的湘湘表妹?」
趙希辰終於露出笑容,不過是個徹底的苦笑。
要命的湘湘表妹,什麼時候不來,偏偏挑這個節骨眼來?
「你保重吧。」趙示傑同情的看著他,他非常瞭解他現在的心情,畢竟他也是曾經被她纏到想跳河自殺。
這個湘湘表妹,雖然才十三歲,還是個黃毛丫頭,不過從小就發下宏願,非她的親親表哥不嫁,徹底的發揮纏字訣的功力,每次一來總是把趙家鬧得雞犬不寧,偏偏趙守言覺得好玩有趣,老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讓令人頭痛的湘湘表妹上趙家來長住。
還好這一兩年來,她轉移目標,看上老三,否則有這個愛玩親親的表妹從中作梗,他沒被何濛濛徹底的嫌棄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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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杜湘湘坐在四面敞開的荷花廳裡,因為夏日的荷香香遠益清,所以又叫做遠香堂。
這可是她親親表哥的寢屋,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大美人來?
杜湘湘帶著敵意看著她,馬上感受到她帶來的威脅。
「那你又是誰?」真沒禮貌,要問人家是誰也不先報上名來。
「憑你也有資格問我是誰?」她驕傲的揚著頭,問道:「烏日總管,這女人哪來的,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表小姐,小雪姑娘是三爺帶回來的……她……」
杜湘湘一跺腳,「表哥做什麼嘛!家裡的奴才都使喚不完,還從外面領進來?也不知道身家清不清白,手腳乾不乾淨!」
「你說話客氣一點!」她夏雪可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她居然敢指桑罵槐的說她會作賊?
「誰要跟你客氣?天底下有主子跟奴才客氣的道理嗎?」她得意揚揚的說,順勢推了她一把。
沒辦法,誰叫她長得漂亮礙了她的眼!
「烏叔叔!這滿嘴屁話的瘋婆子是哪來的?趙家怎麼會容許這種人在這裡放屁!」
烏日總管陪笑道:「都是趙家的親戚,有往來的習慣。」
一聽烏日總管這麼說,夏雪馬上就明白。
大戶人家就是有這種困擾,沒事都會有些算不清楚的遠親上門來攀親,反正根本理不清到底是哪種關係,這一攀上了之後就死賴著不走。
這種事在她夏家可是司空見慣。
杜湘湘皺起了眉,「真是粗俗又沒教養,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真是不文雅!」
「怎麼樣?」夏雪驕傲的抬起下巴,比她還要腴,「不過是個攀親帶故的笨女人,你還真當自己是主人呀?」
搞什麼?現在的小鬼都這麼的張狂嗎?
「你說什麼?」杜湘湘一臉被污辱到的表情,「我娘可是太夫人的第三個小姑的丈夫的表舅子的第五個外甥的小兒子的第三個夫人!」
夏雪噗哧一笑,神情甚是動人,「真難為你記得那麼清楚。」
什麼太夫人、表舅子又小外甥的,她聽得頭都昏了,要真弄得清楚才有鬼!
「識相的就叫我一聲表小姐,你就可以下去了。」她擺擺手,一副很大方的樣子。
「烏叔叔,這是趙希辰的寢屋嗎?」
「是呀。」
「她在這裡做什麼?」這個表了不知道多遠的小姐,究竟在趙希辰的寢屋裡幹麼,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否則她可能會相當的火大。
「當然是住這裡呀!」杜湘湘說得理所當然,「我每次到行雲莊來,就是住這裡。」
烏日總管生怕夏雪誤會,可是礙著杜湘湘的面子,他又不能將她死纏著三爺的事實說出,因此支吾了半天、為難了半天,卻是說不出話來。
他這種支吾的樣子很快讓夏雪往另一個方向想,而且馬上覺得怒火沖天,她這個正宮原配居然被他的相好趕出他的寢屋?!
「小雪姑娘,表小姐年紀還小……還、還不懂事。」烏日總管相當保留的說。
小雪莫非是真的生氣了,否則用想的也知道不可能呀,三爺怎麼會跟這種年紀的小孩有所牽扯?
「誰說我還小?」烏日總管這麼一說,杜湘湘可不高興了,「我已經大到可以嫁人了,而且還要嫁給辰哥哥!」她雙手擦著腰,「識相的就走開,遠香堂容不下狐狸精!」
「哼!我也不愛待在這裡!」只要想到他們兩個在這裡做下多少「好事」,夏雪就覺得生氣。
該死的趙希辰,居然對這種黃毛丫頭有興趣,簡直變態!
她轉身就走,烏日總管連忙追道:「小雪……」
「烏日總管!」杜湘湘嬌滴滴的喚住他,「別急著走,我問你,你這次跟我表哥出門,他有沒有一直掛著我?」
他一張臉登時垮下來,「好像沒聽到過。」
杜湘湘柳眉一豎,「是你記錯了吧,再好好的想一想!」
真倒霉,看樣子她是不打算放過他了,除非他說出她想聽的話,否則他是走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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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趙希辰迎面而來,一把拉住夏雪的胳膊,「你去哪?」
「你管得著嗎?」夏雪假笑著說,「還不放手。」
「我管不著?」他一臉笑盈盈,「你要不要想清楚再說?這張賣身契似乎是你的吧?」他從懷裡拿出那張借據在她面前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