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沒人像你這樣的!」她輕輕的啜泣著,「我說過天下男人不是只有你,我不希罕你,一點都不希罕!」
他吻住她叨念的紅唇,輕輕的吻著她依舊甜美可人的唇瓣,碰觸她滾燙的身子。
他嘗到她的淚水,是苦澀的。
「夏雪,再給我一次機會。」
在他懷抱她的時候,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她心裡留下的刻印有多深,又愛又恨的矛盾同時糾纏在她的眉峰。
機會……他沒有給過她機會,當她捧著真心送到他面前時,是他踩碎了她的心。
她環住他遼闊的背,覺得自己長大了,「抱我。」
她貪戀的是他的懷抱,是他帶她進入的新境界,只是這樣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趙希辰沒什麼特別,他只是一個傷了她的男人。
「希辰,抱我。」
他沒有拒絕,接受她的誘惑,帶著她沉淪,帶著她的眼淚相愛。
「夏雪,我愛你。」
那聲輕輕的呢喃,就像不斷落下的雪花,在遇到陽光之時,就會消失。
第十章
鵝毛般的細雪緩緩的落下,夏雪撐著油紙傘,站在梅樹底下,看著忙碌的丫環、僕人們將她的東西裝箱,運到馬車上。
趙希辰站在滴水的屋簷下,只是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
他知道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他知道那一晚的沉淪是訣別,他知道他的諾言是風吹雪,輕飄飄的被吹上天際,無法停留在她的耳邊。
「想想辦法呀!」夏雨著急的說,「真的就這麼算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硬心腸啦!」夏宜也一臉狐疑,怎麼事情的變化開始超出他的掌握之中?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呀!
「你到底有沒有去問小雪?她不肯原諒希辰的原因是什麼?」夏宜開始懷疑自己的老婆似乎有辦事不力之嫌。
「問了?她不肯說。」丁曉青無奈的說。
她也急呀,看小雪的模樣明明是愛煞了人家,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弄得大家焦頭爛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為這一對冤家的僵局擔心。
趙希辰走下迴廊,穩穩的走到她面前,「進來吧,雪下大了。」
她低垂著頭,長長的睫毛像兩排小扇子,微微的顫動著。
他們面對面的站著,沉默快速的蔓延,緊張得大家都揪著一顆心,究竟趙希辰會說什麼來留住夏雪。
他輕輕的說了一句,夏雪飛快的抬起頭來,臉迅速的漲紅,「放你的狗屁!」
趙希辰哈哈大笑,將手背在身後,「不是嗎?」
他知道怎麼挽救自己的劣勢了,他知道他們終究不會勞燕分飛,他知道夏雪走不了,也不會走。
「啊?」
好幾天沒說話的夏雪,突然說話了,而且還是一句粗話,大家都疑惑著,到底趙希辰跟她說了些什麼。
不管他說了什麼,應該是相當有用的話,所以才讓夏雪改變心意,又留下來。
大家快好奇死了,於是推派丁曉青和夏雨前去探問。
「二姐,姐夫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姐夫?跟他拜堂的人可是你!」居然叫得那麼好聽,有沒有弄錯呀?
「可洞房的人是你呀!」他賊兮兮的說,「而且還提早。」
「閉嘴!不許再說了,他那種人也配當我的丈夫嗎?」
她可還記得他怎麼說她的,而且他還說她肚子裡有孩子的話絕對不會是他的!那是什麼話?是暗示她跟別的男人胡來嗎?
更更更過分的是在她說喜歡他的時候,他居然這樣給她打擊。
她為他保全行雲莊,犧牲乖女兒的形象,換來的居然是這種指控,怎能叫她不對他失望到了極點?
「可是你們明明是夫妻。」
「我說不是就不是,夫妻要互相信任,他居然敢說我跟別人亂來,這種丈夫我留著觸霉頭嗎?」
「小雪,別這樣嘛!他都知道錯了,況且這也不能怪人家誤會,誰叫你們亂扯謊。」丁曉青總算知道她在火什麼了,「他的反應還算好,如果是我,只怕早被夏宜砍死了!」
戴綠帽耶,這是關乎男人的尊嚴和面子,怎麼能默不吭聲?是人都會氣壞!
「對呀!二姐,這生娃娃居然會跟日子有關係,你聽過沒有?咱們就是弄錯了日子,這才闖了禍,你還是別怪姐夫了!」
「什麼呀?你又在胡說什麼,到底他給你們什麼好處?一個個的都幫他說話!」
「本來就是嘛!咱們自己沒弄清楚先後,當然不能怪人家以為你跟別人亂來呀!」
「我只有跟他亂來呀!他憑什麼以為我跟別人亂來,我真有那麼不要臉嗎?大嫂,如果夏宜這樣說你,說你肚子裡的娃娃不是他的,還說你下賤,你氣不氣?
「還有,當你說喜歡他的時候,他居然叫你去找別的冤大頭,你能不生氣嗎?」
「呃……小雪,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我真的很生氣,居然有人敢這麼糟蹋我,看到他我就反胃!」她愈想愈氣,再想到早上他跟她說的那句話,她的火氣更大了!
「你這個傻丫頭!」丁曉青笑罵,「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這也難怪,她娘早死,夏家又只有她一個女娃娃,沒人跟她說些閨閣情事,難怪她會這麼糊塗。都已經十八歲了還跟夏雨一樣無知。
她掩住嘴,附在她耳邊輕輕的邊說邊笑,自己用想的都覺得好荒唐。
「騙人!」夏雪愈聽眼睛瞪得愈大,「才不是那樣呢!」
「騙你做什麼!不然你找個隱婆來問問。」
這麼說來,真的不能怪他以為她跟別人亂來嘍?
天哪,她怎麼會這麼笨呀?
丁曉菁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了,小倆口可以和好了吧?」
誤會一場,真是讓大家快嚇死啦!
「沒事?」她哼了一聲,「就算我真的跟別人亂來那又怎麼樣?如果他今天心裡有我就不會這樣對我!」
「看在他後悔的份上,你就饒了他吧。」
「後悔?他怎麼會後悔?」他那些傷人的話讓她有多麼的難過、多麼的傷心,「他趙三少從來不曉得什麼叫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