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憨女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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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真的嗎?」她兩眼綻出感激的光芒,鬆了一大口氣。她決定要摸黑遁逃,趁著夜深人靜時趕緊蹺頭,以免有血光之災。

  他揮揮手,示意她離開卻沒說話,一副累了的樣子。

  回到房間,瀲夏一邊在心裡感謝各路神佛,一面關緊了房門收拾東西,「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快溜為妙。」

  就在手忙腳亂之際,好似有股不對勁……

  「嗯?什麼味道呀?」她用力的吸了吸,聞到了一股有些嗆的煙味。

  一縷縷的白煙從門縫中鑽了進來,外面火光熒然。

  她呆了一下正想喊,「失……」

  外面已經有人幫她喊了出來,「失火啦!賈先生快些出來呀!」

  瀲夏不及細考,一頭就衝了出去,才一打開門,當頭就撥來了成桶的冷水,從水龍裡射出來的水柱沖得她一跤摔倒,急忙之中她抓住了旁邊的圍欄,一屁股坐倒在石階上,來不及塞棉花的寬大男鞋順勢飛了出去,滾落到了石階底下,然後停在宮化蝶腳邊。

  她摔得七葷八素,屁股都快裂成四半了,痛得要死要活的,根本沒發現所謂的失火只不過是窗下的一窩稻草燒了起來。

  況且水龍也不可能來得這麼快,一說失火馬上就拉了過來滅火,甚至也不是對著火源而是對著她沖,又不是她身上著了火。

  宮化蝶走了上去,在她面前單膝跪地,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足踝,一手將鞋子給套了進去。

  他手心的溫度傳到她身上,讓她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

  「逮到你了。」

  瀲夏尖叫一聲,猛然回過神來,被水打濕的衣衫緊緊的貼著她曼妙的曲線,她嬌美的面容在失去了煤灰的掩護之下,清楚的呈現在眾人面前。

  「天哪。」她頭髮微散的貼在頰邊、頸上,滿臉生汗的坐在地上,一手緊緊的拉著被水沖得稍開的衣襟,翻開的下擺露出了光潔修長的小腿。

  雖然穿著男子的老式衣衫,卻更顯得明艷絕倫了。

  原來、原來假先生不是個賈先生,而是個真美人哪!

  第七章

  「誰信哪。」宮化蝶撇了撇嘴,輕蔑的說:「我一個字都不信。」

  什麼父母雙亡孤苦無依,無處可去?什麼為求安身之所,所以才改扮男裝入府教書,以求餬口?什麼改裝婢女進入書齋是為了替他找書讀,不巧聽到了他們兄弟的談話。

  屁,他一個字都不信。

  宮似風感性的說:「原來如此,你的身世也真是可憐。」一個孤身貌美少女,也真是難為她為了生活,得扮成個男人。

  「少來了,你真的相信這種鬼話?」宮化蝶對她的說詞嗤之以鼻,也對她那種裝出來的可憐兮兮視而不見。

  他就知道她有古怪,果然不出他所料。

  「為什麼不信?人家說的是實話,合情又合理。」宮似風說道:「況且凌姑娘也沒做什麼壞事,人家還教你讀書識字,怎麼說也還是你的老師。」

  「對不起,四爺。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因為我真的無處可去。」沒想到這宮化蝶居然這麼賊,用這一招來逼她現身,還好如雪大哥上京去找她了,所以她的身份沒有被識破。

  為求脫身,她只好隨便瞎掰身世,用娘親的姓來替自己造了個假名。

  「欺騙了大家真不好意思,我馬上收拾東西就走。」

  「不急,凌姑娘。既然你無處可去,不如就住下來吧。」宮似風好心的留下她,「況且我四弟才剛進入狀況,你不能這時候走。」

  「為什麼不能?我不要跟個娘兒們,而且還是踹了我一腳的娘兒們讀書。」因為老二的袒護,害他不能把她吊起來毒打一頓,一口惡氣沒出悶得要命,現在還要他繼續跟她學習,新仇舊恨未報,那怎麼可能平心靜氣的唸書呀。

  「你不想娶杜小笙了嗎?」宮似風一言就切中了要害,「不跟她學,你說杜小笙那麼容易嫁給你嗎?再說娘也快到家了,如果到時她瞧不見媳婦,你就有得受了。」

  瀲夏狐疑的看著宮似風,他說宮化蝶讀書識字是為了娶杜小笙?怎麼她覺得有些不高興了,想到他是為了娶妻才發奮讀書,她就覺得不痛快了。

  「四爺既然不想學,我也省得教。」她突然覺得生氣了,「這些天的俸銀我也不要了,告辭了。」

  「等一下。」宮化蝶長腿一抬,抵在牆上說道:「你沒聽老二要你留下來?」

  老二說的有道理,當務之急該是先把杜小笙騙上手,他跟這丫頭的賬還可以先欠著。

  等到老三從君家拿了銀鱗過來,那就天下太平了。為了怕他出師不利、功敗垂成,他還特地交代熊勇在老三失敗的時候,出手幫他把人「請」回來。

  「我不教了不行嗎?」

  「當然不行,我能辭退你,但是你不能自己不幹。」得加快腳步了,先惡補個幾首詩去吟給杜小笙聽,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勉強做一件善事好了。

  「哪有這種事,你未免太強橫了吧?」她一跺腳,「別攔著,我說不做就是不做了。」

  「你不做我就到官府告你違約。」他凶巴巴的威脅她,「一開始說好試用期三個月的,現在不過十來天你就想跑?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你怎麼可以這樣!」瀲夏抗議道:「你威脅我!官老爺才不會聽你的話!」

  哪有這種事呀。

  宮似風插嘴道:「官老爺真的會聽他的話喔。凌姑娘,還是做滿三個月吧。」

  對喔,上次她親眼看過縣令、府台對他家的總管都畢恭畢敬的,要是見著了他一定是更加乖順聽話了。

  「做不做?」他又問了一次。

  看她又是為難又是不甘心的模樣,他突然覺得好笑。叫她教書而已,又不是要逼她賣身,這有什麼好考慮的。

  「不做行嗎?」她沒好氣的回應了一句,「你逼我留下來的,就不要怪我教書的手段太狠。」

  既然他硬要留一個不甘願的先生,她就給他一個嚴格得要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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