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是啥?」星眸一亮,嘴角開始準備上揚。
「你真罪過!」官采綠重重點頭,以示認真。
「啥意思?」劍眉微擰,上揚的唇線瞬間凍結。這……和他想的不一樣!
「瞧!都要嫁人了,人家還對你念念不忘,你當然罪過啦!」官采綠眨眼逗笑,心底還真給他有點驕傲。
呵呵……她一手帶大的霆弟,長得既俊又俏,器宇軒昂,難怪受到眾多姑娘傾慕,她的感覺就像個娘親般,覺得與有榮焉呢!
此話一出,就見有人薄唇抿得快成一條線,額上青筋爆現。
「你……真令人惱火!」那語調,冷得簡直像十二月寒風吹過。
耶?他幹啥突然火了起來?
無辜指著自己,又看看他黑得像包公的臉色,官采綠只能搖頭歎氣。「孩子大了,當娘的都不瞭解他心底在想些什麼了。」真是傷心啊!
啪!
似乎能隱隱聽到自己的青筋爆裂的聲響,霍少霆得極力克制自己,才能忍住掐死她的衝動。
這女人,當姊姊還不過癮,現在又想當起他娘了嗎?雖然她等於像個娘親般一手將他帶大,但……該死的!他會視她如娘才怪!
若是娘後面加個子,他才會竭誠歡迎!
「采綠!」驀地,他隱忍怒氣叫人,嗓音好生陰涼,讓人聽了忍不住寒毛直豎。
「叫姐姐!」沒將他難看臉色放在心上,官采綠笑得好悠閒愜意地糾正。
「若你堅持要當姊姊或娘親這兩種身份之一,那最好做好亂倫的心理準備,因為我愛上一個想當我姊姊或娘親的女人了。」好陰森的語調,卻說著好驚人的話兒。
「嗄?」他、他、他……他究竟在說什麼啊?
陸家莊後園裡,巨石前,就見某黃花老閨女當場石化,張口結舌瞪著某冷峻的年輕男子,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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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小爹!」某間客房裡,瞅著正在悠閒品茗的中年男子,官采綠神情萬分嚴肅地喊人了。
「啥事?」呷口好茶,官仲弼樂呵呵回應,不懂她在沉重些什麼?
「您有沒有聽說霆弟近來受過啥刺激?」
奇怪睨覷,他搓著下巴沉思了下,然後好笑搖頭。「我咋兒才見到你們哪!這些日子,不都是你和他在一起嗎?他若有受到啥刺激,也該是你比我清楚才是,怎反倒來問我了?」
廢話一堆,簡而言之就是——他不知道!
也沒抱多大冀望從他身上得到解答,半個時辰前從石化狀態恢復後,就從某人眼前逃之夭夭躲到這兒來的官采綠,如今只能繼續坐在椅子上托腮歎氣。
「唉……」
咦?她在歎氣?沒聽錯吧?
瞠眼瞪著向來懶散、凡事漫不經心的女兒突然歎氣,官仲弼可真被嚇了好大一跳。
從小到大也沒見她歎過氣,怎麼今天卻反常了?究竟……是發生啥天大地大的大事了?
「唉……」就在一雙驚異目光瞪視下,某黃花老閨女又歎了口大氣。
「呃……女兒啊!你心底有啥煩惱,別歎氣,儘管告訴小爹,小爹一定幫你解決!」拍著胸脯保證,官仲弼不怕閃了舌頭,大話說得好滿。
女兒有事,小爹服其勞,誰教他是疼愛女兒的爹爹!嗚……好為自己感動哪!
「這事,您幫不了忙的!」淡覷一眼,官采綠直接搖頭回絕。
「誰說的?我說女兒啊!你可別看不起小爹,想二十年前,小爹可也是叱吒關外的一號人物,若我願意出面喊一聲,如今關外威名正盛的四十二隊鐵騎,肯定跑得像飛也似的衝到我面前求我吩咐一句。」自覺被女兒瞧不起,官仲弼自尊強烈受創,急急宣揚起自己當年的豐功偉業。
「好漢不提當年勇」這句話,不知小爹聽過沒?
險些忍俊不禁失笑出來,瞅著一臉沉浸在當年風光史的小爹,官采綠斜睨一記,淡淡的嗓音好閒涼。「小爹,事關霆弟,您確定能幫我解決?」
「呃……和少霆有關的?」驀地,就見方纔還拍胸脯說大話的某人,如今瞬間窒言冒冷汗,乾笑連連不已,馬上推得一乾二淨。「那個……小爹管不了少霆的事,你自個兒煩惱!自個兒煩惱就好……」
開玩笑!兒子是剋星哪!他那冷面,冷眼一掃過來,他只有點頭認錯的份,哪還敢有話說。
「就說您幫不了忙的。」官采綠好笑睨覷,實在不是要瞧不起人,而是料準他拿霆弟沒法兒。
摸摸鼻子不敢再說大話,只能小心翼翼探問:「少霆怎麼了?讓你哀聲歎氣成這樣?」
聞言,不知為何,嫩頰莫名泛紅,她尷尬地揉了揉鼻子,不答反問:「小爹,您覺得霆弟的眼睛有無毛病嗎?」
否則怎會對陸家的嬌美小杏花無所感,就連武林第一的艷麗牡丹也視若無睹,偏偏看上一朵老黃花?
唉……她看得出來霆弟是認真萬分的,所以驚愕之下,也不得不認真思索起這個問題——
她既懶散又漫不經心,平日只會賴他、指使他,究竟霆弟是愛上她哪一點?又是何時開始「誤入歧途」的?
「他眼兒利得很,哪有啥毛病!」不知兩個小輩之間發生了啥事,官仲弼記恨叫道。
半年前,兒子回穿雲峰時,下廚燒了幾道采綠愛吃的菜,他只不過先偷吃了一口,馬上就被那雙利眼給逮到,還因而生受了好幾記幾乎要將人給穿出窟窿來的冷光呢!
見他一臉憤恨,想也知道不知又憶起哪段新仇舊恨,根本聽不出她問話的真正意思,官采綠不再對他抱任何希望,只能再次托腮歎氣,好一會兒後,才又開口叫人——
「小爹。」
「又啥事了?」
「幫我個忙!」官采綠下了決心。
「啥忙?」
「麻煩您跟陸莊主說,不用再斟酌了,采綠衷心祝福陸公子和紫姑娘的婚事!還有,既然我已將龍鳳鐲歸還,那就請您向陸莊主索回當年爹爹給陸家的信物吧!」如此一來,兩家算是真正解除婚約,她高興,想必陸公子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