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
「我是來接你的,我想你不會忘了昨天答應和我一道出席今晚的宴會吧。」
「呃——我……當然沒忘,時間還早得很,我本來打算準備好之後和你碰面的。」
「慢慢來,我可以等你。」
回他一個虛偽的媚笑。「失陪一下。阿誠,你過來。」
心知將挨一頓好罵的阿誠,在心柔眼神的威脅下也只好乖乖走過去,一離開章毅的視線,立即被心柔拉進房裡質問。
「說!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跑來的。」
「你幹麼讓他進來!」
「他是上司耶,我怎麼拒絕得了,何況他又那麼誠懇。」
「誠懇?你被他套出了我在這裡的事?」
從他心虛的眼神她得到了答案。「臭阿誠,你竟然出賣我!」
「沒辦法,我實在抵擋不了他的魅力。」
「你不是已經有『男友』了。」
「話是沒錯,可是我就是無法拒絕他那迷人的眸子,瞧得我人都酥掉了。」
「你這個花癡——」
這下子她不跟他走都不行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臭阿誠壞了她的計劃,事到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赴約。
坐在章毅車上,他沒問她在阿誠這裡過夜的事,倒是令她好奇,難道他不在意嗎?
「有什麼話想問我?」毋需多問,從她的表情他便知曉。
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既然如此,她就挑明了說。「你不問我為何在阿誠那裡過夜?」
「何必問?」
「你不擔心我和他有超友誼關係?」她做出曖昧的表情。
想不到他笑了,給的回答是:「何必擔心,他是個gay。」
「你怎麼知道!」她訝異。
「別緊張,沒人告訴我,是我觀察出來的,在國外gay非常普遍,當初我只是懷疑,直到剛才才肯定。」
她歎了口氣,這人真是聰明得無趣,全公司沒人發現,這人來公司不到一個月便發現了這個秘密,怎麼有如此難應付的人哪!他上輩子定是個間諜。與他相處越久,真是越發現他的可怕。
「你早猜到我會在他的住處。」
聞得出她語氣中的不服輸和怨氣,他放柔了嗓子。「我說過,要追你我必全力以赴,所有關於你的事我一向很注意,因為你是我全部的關注。」
「甜言蜜語,吃了蜂蜜是不?」嘴上雖嘲弄,實則甜進了心坎裡,無法否認在得意的成分中帶有甜蜜的滋味,危險哪危險!她警告著自己。
*** *** ***
心柔望著車窗外,坐在計程車上找著從紙張抄下的地址,適才接了通電話,一家自稱為「大發」的外貿公司找她接洽企劃事宜,沒聽過這家公司的名字,說話者的口音還有著台灣國語的腔調。
到了指定的地方下車,上了樓來到門前,輕敲著門,屋裡傳來回應的聲音。
開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朝她打量了下,問道:「你是舒小姐。」
「是的。」原來電話是這男人打的,果然一口台灣國語腔。
「請跟我來。」
這男子領她穿越一道長長的走廊後,來到後陽台,果然是有錢人,居然有座空中花園。很意外的是等著她的是位中年美婦。
章夫人上下打量她,果然頗具姿色,難怪兒子著迷,男人都愛美人,連她老公都過不了這一關。
章夫人喝了口茶後,才道:「你就是舒心柔小姐?」
「是的,您是——」
「這位是章毅的母親章夫人。」
章毅的母親?她極為訝異,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中年婦女,就是章毅的母親,這突然的邀約讓她感到事態不尋常,而且從對方的眼神看得出似乎約者不善。
「你好,不知章伯母找我是為了——」
放下茶杯,她的笑和章毅很神似,讓人多了分警戒,她典雅地開了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我兒子章毅從小就是個優秀的孩子,也是最聰明的,他承襲了他父親的外語天分,這麼多年我們辛苦把他拉拔長大,送他出國唸書,無非是為了給他一個最好的未來,為了培養他,我們可是花了很多心血。」
「對不起,很抱歉打斷你的話,我不懂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我知道小犬和舒小姐正在交往當中,二十一世紀講求自由戀愛,做父母的不應該干涉太多,但是我們並非一般家庭,為了鞏固地位和為了兒子未來的設想,不得不干涉。」
「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舒小姐能放過毅兒,你還年輕,可以找到更適合你的。」
她懂了。「慢著,這事我根本無從答應你,因為我根本沒和你兒子交往。」
章夫人笑道:「別再隱瞞了,舒小姐,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毅兒長得帥又有才華,要你放棄當然嫌可惜,明白的說,我希望現在就得到你的保證,別冀望我兒子,毅兒只是玩玩,他不是真心的,他未來的妻子已選定好適合的人選,絕不可能是像你這種只有平凡背景的人,希望你能看清這一點。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這是一點心意。」一張五百萬的支票推到她面前。
心柔緊皺眉頭,一直以來她總認為台灣連續劇演的誇張不實,想不到還真有人這麼做,也或許這女人連續劇看多了。
那麼她也得配合著演嘍,拿起支票不說二話撕成兩半。
「你——」章夫人極為震驚地瞪著她。
「首先我要澄清,是你那寶貝兒子纏著我,像黏皮糖甩都甩不掉,可不是我死皮賴臉的纏著他,還有,別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想拿錢砸我?告訴你,本小姐不稀罕,本來我是看不上你兒子的,既然你這麼獨裁勢利,讓我突然對你兒子有了興趣,所以我決定答應他的追求,有本事,先搞定你兒子再說。」發洩完心中的話,當然得漂亮的退場。
「你給我站住!」章夫人氣憤地叫道,瞧!如她所料,跟連續劇一模一樣,連台詞都一樣,就連她那一口台灣國語的僕人也適時地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