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望著她的眸子很挑逗。「要洗手做羹湯了?」
「少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別多想,我只是正好想把冰箱裡的食物清理完畢,好去採買新鮮的。」
「就算粗茶淡飯我也視為山珍海味。」她笑了,他實在很會逗人開心。
「放開啦,我要去準備了。」
他依戀地抱著她,突然說道:「平日總是看你濃妝的樣子,如果你不化妝會更漂亮。」
她反駁。「化妝可以讓女人更亮麗也更有精神,不化妝怎麼見人?」
「我倒不認為,你的皮膚很好,有著不用上妝的本錢,很想看你素淨的一面。」
那認真的神情和熾熱的眼神讓她的心怦動了下,他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想看她不化妝的樣子,男人不是都愛女人美美的裝扮。
「討厭啦,突然提這做什麼,再不準備會來不及的。」他放開了她,心柔乘機溜進廚房,差點洩漏自己嬌羞的模樣。
搞得人家意亂情迷,真是的,對他實在不能有片刻的疏忽。
一個禮拜之後——
心柔亂無聊地按著電腦鍵盤,他不在的日子,有種空虛的感覺襲上心頭,想到有一個月見不到他,不免心情煩躁,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勁。
連季巧玲的冷嘲熱諷都引不起她的鬥志,她討厭這樣的自己,不應該這麼沉不住氣呀!
沒人陪的下班時刻,只得賴到她的好姐妹阿誠的住處嘍。
「瞧你沒精打彩的樣子,情郎才去一個禮拜就鬧相思啊。」糗她是最快樂的消遣。
「要你管。」氣自己的不爭氣,她的確在鬧相思。
阿誠穿了一襲粉紅色的居家連身裙,還試戴了一頂新購的假髮,打算明天和「男友」約會時秀給他瞧。
心柔在身後從鏡子裡欣賞他的模樣,無意中發現他頸子上的紅點,探近仔細觀看,指著他的頸子問:「被蚊子叮的?怎麼那麼大顆?」
阿誠一副不可思議的誇張表情。「那是種草莓呀,你不知道?!」
「種草莓?」搞不懂他說什麼。
「你們到什麼階段?」停下手邊工作,他轉過身好奇的問。
「幹麼,突然問這個。」
「該不會連接吻都不到吧。」
「拜託,我們才剛交往。」
「什麼!這兩個多月他都沒碰你,不會吧,難不成他是世紀末僅存的貞節處男?否則怎麼還能忍到現在。」
「胡說什麼,這很正常呀!」
「才不正常呢,小姐,我的他呀,交往第二天就爆出激情之吻呢,從此便分不開了,你和章毅交往這麼久,連個kiss都沒有,問題一定出在你,可憐的章毅,遇到你這麼龜毛的女人,要是我,才不會讓他受這種煎熬。」說完還作出一副花癡模樣。
「喂!你流什麼口水,警告你,不准對他有非分之想,他是我的。」
「你果然愛上他了,嫉妒、佔有、相思的徵兆全出來了。」
「哼,要你管!」
「不要我管,又偏偏賴在我這裡,也只有章毅受得了你。你呀,別太任性,偶爾也替他想想。」
「我又沒對他怎樣。」她抗議。
「沒有?天曉得,老實告訴你,一般熱戀的男女,過了兩個多月還沒打kiss一定有問題,小心讓你的情郎跑了。」
「是嗎……」瞧阿誠說得如此肯定,不免開始擔心起來。
「對付男人,偶爾要給他點甜頭吃,喂的太飽怕他膩了,餵不飽又怕他到別處找,必須喂得剛剛好,不多不少七分最好。」
「瞧你說的跟真的一樣。」
「這是經驗之談耶,談過戀愛的人應該都明白,你以前不是也交過幾個男朋友,怎麼到現在還跟老處女一樣不開竅。」
她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嘴,雖然大學時代交過一、兩個男友,但是她從不讓男人碰她,連牽手都會排斥,不是她不喜歡他們,而是——他們不是章毅。是的,她到現在仍舊愛著他,即使換了數任男友,心中殘留的那個英俊斯文的影子始終揮之不去。
一旁的阿誠偷偷觀察她的表情,故意吁了一口長歎道:「世間道理何其多,惟有情字最難懂,想那麼多幹什麼,愛他就說出來,不就得了。」說完,回頭繼續梳他的一頭「長髮」,留給她思考的空間。
*** *** ***
章毅不在的日子,總得找些事情讓自己分心,在這無聊的週末,心柔坐在餐廳裡獨自喝著下午茶,那個拜把姐妹阿誠當然是去「約會」了。
看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景,兀自陷入沉思當中。
「小姐,對不起,可以打擾你一下嗎?」一位突然打斷她思緒的男子,靦腆地說著。
心柔回頭望著聲音來處,一位和章毅有著神似的面孔,同樣是英俊得不得了的男子誠懇地與她攀談。
「請問有什麼事?」她記得不認識這個人。
男子禮貌地坐下,有絲困擾道:「我被一個女孩纏住,可否幫個忙,暫時假裝是我的女友,真的很冒昧,但是請別以為我是壞人,我實在是沒辦法之下才出此下策。」
心柔望了望四周,發現有個女孩在遠處四處張望,似乎在找人。
「是那個穿著淺藍色衣服的女孩?」
「是的,她一直不肯死心,我說已經有女友了她不相信,非要跟著我來,只好麻煩你幫個忙,這麼唐突實在不好意思,如果你不願意,我——」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事。」
「非常謝謝你。」他的笑很明朗,有陽光般的朝氣,像會感染一樣讓人看了很舒服。
「被女孩倒追?」
他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回答:「是呀,我不太會拒絕別人,又不想太傷她,只能用這個方法讓她知難而退。」
「其實那女孩長得不錯,身材又好,何不試試看。」
「不行,如果對人家沒意思,就不要耽誤人家,我不希望她對我抱著任何希望,早點死心對她是好的。」
看來這人是個好男人,很不錯。人家說女追男隔層紗,現在看來倒未必,像他這樣正直的男人已不多見,不禁對他產生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