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被他混為一談,那股不講理的蠻勁近乎幼稚,幼稚到讓白蝶兒傻眼。
他怎能?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怎能讓他這麼樣、這麼樣的可愛啊?
「看,妳也說不出來是不是?」月午星氣唬唬的說:「還說不是灌迷湯,妳明明就是!」
苦笑,是與不是,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重要,她不想浪費力氣爭執。
現在她苦惱的是,從分離後,一直以來她是那麼樣努力要忘了他,是那麼樣努力的試著獨立,試著要適應現在的生活。
卻沒想到,他意外的蹦了出來,輕而易舉的摧毀了她的努力……她很難計量,等到再次分離的那一刻,她到底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忘掉如此鮮明、如此與眾不同、如此讓人難以忘時的他?
想到必然的分離,眼眶紅了紅,她低語,「你不應該來的。」
倒抽一口氣,月午星懷疑他聽錯了,「妳說什麼?」
「你不應該來,不應該來找我的。」她歎。
「妳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大爺火大,咬牙,極力壓抑下破口大罵的衝動,「什麼叫我不應該來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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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有一瞬間的僵持,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聖者大人,求您放過小姐吧!」榮玉像唱大戲一樣,突然跪了下來。
「榮玉?」現場傻眼成一片,包含白蝶兒,她也不懂榮玉怎麼了,特別是,怎麼會用到「放過」這種字眼。
「『放過』她?」月午星也注意到這個字眼,貓兒般美麗的瞳眸微瞇起,冷笑道:「敢問,是怎麼放過法?我平常是軟禁了她,還是哪裡苛刻了她?」
「不是!不是!」榮玉急忙搖頭,更正,「聖者大人待小姐極好,怎可能苛刻了小姐。」
前後不一的話,搞得大家一頭霧水。
「榮玉知道,聖者大人還是愛著小姐……」
月午星僵住。
「小姐也深愛著聖者大人……」
白蝶兒僵住。
「但是……」渾然不覺她的話造成什麼震撼感,榮玉憂傷卻決斷的下了定論,「你們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榮玉,妳在胡說什麼啊!」異口同聲,兩造雙方抗議、抗議啦∼∼
「嘖!你們讓她說完嘛!」旁觀者清,而且聽得相當入迷的月靈官宣佈抗議無效,連忙追問:「為什麼不行啊?」
「聖者大人法力無邊,降魔抓妖難下了他,犯不著怕那些山精鬼怪,可是……可是小姐不行啊!」命運作弄的現實,讓榮玉流下她少女感傷的淚水,「小姐那麼嬌弱,即使深愛著聖者大人,但凡夫俗女的她,能禁得起幾次的驚嚇?」
「這倒是個問題。」月靈官就事論事,撫著光潔的下巴細思量了起來,「伴在午星哥哥身邊,見鬼遇妖是免不了的事,一般人確實是會害怕。」
「官弟,你別聽榮玉在亂扯!」月午星嚴正抗議,「這女人少一根筋,上回出了件烏龍事,這女人讓柳妖抓走,怕都不怕,為了這個,我還念過她一頓而已。」
點點頭,白蝶兒證實他的話。
「咦?」不明白的人變成了榮玉,「小姐妳不怕嗎?」
「那些妖怪性子很真,又不傷害人,再說……」忍不住朝月午星看了一眼,小聲道:「有他在啊!」
最後一句話,道盡一切,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害怕的。
「那小姐妳幹嘛要走?」榮玉大叫,剛才傷感的眼淚還掛在頰邊。
「妳不知道?」月靈官差點笑出來,眼前的情況,真是古怪到讓人發笑。
「我一直以為,小姐是害怕那些妖怪,所以才忍痛離開的。」榮玉老實承認,因而不解,「如果不是因為害怕妖怪出現,小姐您到底是為了什麼要離開聖者大人?」
「是啊!女人,我也很好奇。」洗刷冤枉的人哼哼兩聲,等著答案。
歎氣,白蝶兒吃力的站了起來。
月午星第一時間伸出援手,想提供援助;而榮玉是習慣性,雖然晚了一步,卻及時的上前想要攙扶。
看著面前的兩雙手,白蝶兒的遲疑只是片刻,而後毫不考慮的選擇了榮玉伸出來的手……
「答案很明顯的,不是嗎?」在榮玉的攙扶下,她看著他。
其實並不懂他在想什麼,怎麼會追著來問她這樣顯而易見的問題?
「你我非親非故,萍水相逢後,分離是遲早的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生氣,我只是讓必然的事情及早發生而已。」
有那麼一瞬間,月午星像是沒聽懂她說的話。
她看著他,像是想說什麼,但心頭沉甸甸的,緊繃得教她難受,再也無法言語。
若她有錯,也只是因為她不想傷心,也許是自私了一點,沒有顧到他的感受,可是,她並沒有其它的選擇。
過去的人生經驗讓她知道,關心與瞭解這種事,即使是親如厔親的血親家人都沒辦法做到,給予她她所渴求的親情、關懷之意與想法上的瞭解。
連她的血緣至親都沒辦法給予她的東西,那麼,她能從他這樣萍水相逢的過客身上得到嗎?
她的理智讓她清楚的知道,與其不著實際的奢求那些,倒不如在自己付出更多的感情之前抽身,省得拖得愈久,在面對不得不的分離之時,自己心痛得半死。
這樣的想法跟做法也許是自私,但她只是想保護自己不要受更多的傷害,也只是如此而已。
歎息,覺得沒什麼好再說下去了。
更何況,她做不到,做下到面對著面看著他,當面跟他親口別離。
沒敢再看他一眼,在榮玉的攙扶下,她背著他,一步一步的回到小屋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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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親非故……非親非故……
「午星哥哥,現在怎辦?」實況看了下,月靈官有些搞不清狀況。
順著問句,月午星看向素來疼愛的弟弟,像是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