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笑了!
「想得美!」她對他吐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誰要吻你?臭美……」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別隨便對男人吐舌頭!」
「幹麼,犯法呀!」她一甩頭,脫離他的鉗制。
「曖昧。」
「什麼?」她有點被他弄糊塗了。
「很曖昧。」他難得認真的說:「你如果不想勾引一個男人,幹麼對人家伸舌頭?」
「勾引?誰規定的?胡說八道,難道我對你伸舌頭,就是要勾引你嗎?」
「你是嗎?」他反問道。
「我是!我是才怪呢!」她不信邪的又對著他吐舌頭,「怎麼樣?你有沒有覺得被勾引了?」
「有!」方晤飛快的說,左手又摟住了她的腰。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右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嫩臉,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莎 似乎被他給催眠了,腦袋裡一片空白,只能無助而慌亂的感覺他的氣息。
她……她又要腳軟了。
她第一次正視方晤的眼睛,之前她完全沒注意過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睛、柔軟的眼神。
她一直以為他只有諷刺和嘲笑。
「你……你又想做什麼!」她有點虛弱的說。
「公主殿下!」他突然放開她,然後笑了出來,「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你希望我吻你嗎?」
被整了!
太丟臉,明明是她先整他的耶,怎麼又反了過來?
事到如今她只能拼了命的否認,「亂講!」
「是嗎?你剛剛不就是一臉陶醉的樣子。」
「混蛋!」她窘得滿臉通紅,「我希望你下地獄去!」
「你陪我去嗎?」他笑嘻嘻的問,似乎對她剛剛迷惑的神情很滿意。
她用力推開他,憤恨的踩了他的腳,「我討厭你!討厭你!」
「討厭也好,喜歡也好。總之是記在心裡了,是嗎?」他朝她的心口一指,然後哈哈大笑。
可惡的……可惡的方晤,她絕對絕對不會讓他再得意下去了!
****************
莎 用力的甩上窗子,噴水池畔相依的兩條人影讓她火大。
月色皎潔、微風送爽,就是有人不甘寂寞,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看得她一肚子火!
麗卡說是來陪她的,結果她陪方晤的時間比陪她還多出一倍。
這種臭男人有什麼好的?他的羅曼史加一加搞不好比西伯利亞鐵路還長!
見一個愛一個,沒有責任、沒有感情的臭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她又踱回去窗前,猛然發現相依偎的兩人居然失去了蹤影,他們做什麼去了?
方晤……他跟麗卡做什麼去了?
她推開窗戶,將身體探出去一點,努力的想在黑暗中尋找他們的蹤跡。
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環住她,她還來不及看是誰這麼大膽,就已經被抱離窗邊,跟著重重的放在地上。
「意外險不理賠自殺的。」
「誰說我要自殺的。」瞪了一眼方晤,她居然沒想像中的生氣。
這小妮子一個晚上開開關關窗戶那麼多次,再遲鈍的人都知道她在偷看他和麗卡談話。
「那你趴在窗台上做什麼?」
「我……我在賞月!」真爛的理由,她明明是往下望,居然說在賞月,方晤這麼精明的人一定聽得出破綻,他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嘲笑她的。
「滿好的理由。」
他居然沒有笑她?
「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方晤也想知道他怎麼了,閱女無數的他,只要用一隻眼睛就看得出來,白莎 現在很困惑、脆弱,而且非常受他吸引。
他們這些日子來的共處一室,至今沒出什麼亂子,一方面是她遲鈍得可以,另一方面是他過人的克制力。
她不像他曾有過的那些女人,她單純而且美好,她不是他所能碰的。
他一向遠離處女,因為不想被困住,也不想後悔,更怕替她們帶來可怕的傷害,他或許自命風流,但情關卻是勘破了。
這些年來,他將情和欲分得很開。
但面對白莎 時,他卻弄不清楚究竟是情還是欲在左右他的行為。
莎 看他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向戲謔的眼裡卻被苦惱所取代。
他也跟她一樣覺得困惑嗎?
她試著分析自己明顯紛亂的思緒,最後頹然的放棄。
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嘗到這種焦躁不明的情緒,對什麼抱著期待似的。
她有些懊惱的玩弄著自己的黑髮,將它放在指頭上,纏了又纏,就像她的思緒,也纏繞得一塌糊塗!
他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晚安了,莎 。」
怎麼?他居然不在她房裡過夜嗎?
看著他離開,她難堪的想哭,她究竟在期待些什麼嘛,她不是巴不得他離她遠一點的嗎?
可是……她也不希望他到麗卡身邊去呀!
她跳起身子,跟著追了出去。
「等一下!方晤……等一下!」
他有點詫異的回過頭來,「做什麼?」
「你要去哪裡?」她可憐兮兮的問,一手還拉著他的衣袖。
她這種模樣讓他聯想到被拋棄的小狗,正在發出可憐的哀嗚聲。
「我要去哪裡?」他笑了起來,「你不會想知道的。」
「我知道!」她毫不思索的脫口而出,「你要去麗卡房裡。」 「我真服了你,你怎麼猜到的?」他故意逗她,看她惶急的樣子令他很開心。
他真的要去找麗卡!沮喪的心情老實的在她綠眸裡顯露,「你要改當麗卡的侍衛了?」
當然不是,問題是他要去裝竊聽器呀,若非如此他才不會刻意的接近麗卡。
這個嬌滴滴的公主,每天巴不得他閃遠一點,偏偏這個時候又纏得緊緊的。
「你不希望我去嗎?」
「不……」她該老實的說出來嗎?她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希望!
突然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他連忙拉著莎 閃入嵌著大片鏡子的隱藏櫃中。
狹小的空間剛好讓兩人緊密的貼合著。
「別說話。」
她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在自己的行宮裡,為何要這麼小心翼翼的,她跟方晤在走廊上說話,為什麼怕被別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