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唇,則順著她頸肩的線條啃吮,留下灼熱潮濕的印痕。
丁鈴覺得自己彷彿陷進蛛網裡,四肢與身軀都被一隻名為慾望的蜘蛛吐出絲束捆綁住,難以動彈,當身上的衣服被推高、脫離,強烈的不安終於掙脫沉重的暈眩感,直達她大腦。
她睜開睏倦的眼眸,迎上程羲冒火的眼睛,一股莫名的輕顫從頭直貫腳趾。
「程……」她害怕的喚他,程羲卻吻住她的嘴。
她只能瞪大眼睛,但火焰自他眼中燒來,那黃金般的光芒帶著妖異的蠱惑力量,令她抵受不住的閉起眼;接著感受到他唇舌裡也有火,燒進她喉腔、體內;那雙游移在她體膚上的指掌更是帶著電人的火焰,刺麻的快感電得她渾身酥軟,神昏魂茫。
失神中,她感到全身一涼,輕鬆得沒有絲毫的束縛。在她來得及回過神前,炙人的熱焰隨著他的碰觸而點燃,轉眼間燎原千里,全身都像著火似的。
原始的電流在體內流竄,她在浮沉,摸不著邊地上上下下,隨著他愛撫地左左右右,陣陣柔膩的低吟不斷逸出她的唇,那是種連自己聽了都要臉紅、難堪的軟語低聲,她不明白自己怎會發出這種怪聲音來。
啊——」淒絕的吶喊伴隨著無助的低吟逸出她嫩紅的唇瓣,她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她驚恐的抽泣,卻軟化不了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冷硬的心。
「不,不要……」
在她驚懼的目光下,程羲眼中的火焰熾烈得像要奪眶而出,翕張的鼻翼不斷的抽著氣,額上的青筋似乎隨時都會爆開,汗珠自毛細孔迸射而出。看到他這麼痛苦,她竟然感到心痛。可是,不應該呀,他是欺負她的壞人,她該討厭他、詛咒他、逃離他……急促的心跳和喘息在激情之後逐漸緩和,控制丁鈴思考力的情慾迷霧消散開來,她先是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心臟猛地緊縮,剛才發生的事,在體內形成刺骨的寒流,她畏冷似的不住輕顫,淚水潸然滑落。
第七章
「幹什麼?」因慾望紓解,身心暢足地伏在她身上幾乎要睡著的程羲,忽然被推開,他不滿地翻身坐起,身邊的人兒已跳下床,朝浴室奔去。
體內的困意全消,他在丁鈴奔進浴室前攔住她,卻差點被她沒頭沒腦揮來的粉拳給擊中,他氣惱的連串詛咒。
「你瘋了嗎?」
「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騙子、小人……」
「你亂講什麼!」他抓住她胡亂攻擊的手,狼狽地躲掉她險些踢中他命根子的腳,不得已下,只好將她丟上床,人也跟著撲過去,以孔武有力的身軀壓制住她瘋狂攻擊的舉動。
「放開我,放開我……」她叫著,吼著,哭著,「你是壞人,嗚……你欺負我,騙我,你是壞人……」
程羲一時無語,翻身仰躺在床上,順勢將她給摟到身上,任那對粉拳發洩似的捶在胸膛上。
丁鈴其實沒捶幾下,當一隻溫柔的手撫慰似的在背脊移動,當他的溫度帶著男性獨特的體味強烈的傳來,當他的心像在訴說什麼似的跳動,氣憤的情緒忽然無疾而終,替代的是委屈極深的酸楚,渾身失了力氣,淚水肆無忌憚的奔流。
「你壞……嗚……你壞……」她嘴裡仍在埋怨,卻是又嬌又媚的呢喃,聽得人渾身燥熱又起,心跳和呼吸跟著變得急促。
「鈴,鈴……」程羲歎息的喚著她,略一翻身,讓兩人面對面的側躺在床上,深黑的眼眸裡暖暖燒著火焰。「我只是男人,一個為你瘋狂的男人,看在這點上,不要生我氣,好嗎?」
怎麼可以不生氣?他……嗚……「從見你第一眼,我就想要你,若不是知道你還沒準備好,我早就……」
「我現在也還沒有準備好,你為什麼……嗚……為什麼……」她指控的說。
程羲懊惱的鎖著眉頭,「你可知道每個擁你入眠的夜晚,對我都是煎熬嗎?鈴,公平點,我只是個男人!」
他當然是男人,但這跟她公不公平,及他的作為有什麼關係?丁鈴不解的搖著頭,淚汪汪的說:「你欺騙我!我當你是值得倚賴的君子,你卻趁我睡覺時……嗚,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明明說過不會勉強我……」
「輕點,小姐,別那麼用力捶我,尤其是你那雙腳,小心別踢來。」程羲的語氣微帶苦澀,「我承認自己的作為不君子,但在你面前,沒有任何男人想當君子的!你知道自己有多美,美得勾人心魂,美得讓人想做壞事,我能忍到這時候,已經不容易了。說到勉強,我是趁你睡得迷迷糊糊時,辦……那件事,但沒勉強你,最多只能說是誘惑。我從頭到尾,可是費心的取悅你,等你甜美無邪的身子為我綻放……」
丁鈴聽得臉紅耳熱,感覺到血液在體內轟轟的流。激情的片段仍記憶猶新,程羲的唇舌和手,曾吻遍、撫遍她全身……她想得渾身燥熱,彷彿他的嘴和手又再度對她使壞。
「啊,你做什麼?」她飛快拍開他欺上她胸前的指掌,敏感的乳尖被揉搓得硬如梅子,下腹處一陣火熱潮流蔓延。「我要你!」他眼神幽暗,惟有中心處燒著如炬的慾火。「你一直是知道這點的!本來,我願意再多給你一段時間,但在醫院時,我看到那群男人圍繞著你,用男人渴望女人的眼光看著你,而你還對他們笑……」
她怔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嬌斥道:「我只是禮貌的寒暄,至於哥哥的同事,他們才沒有對我有不良企圖,你不要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
「不只丁寧的同事,連那個醫生也覬覦你。鈴,你太天真了,如果你世故些、機靈些,不會給我機會佔有你。但你太天真了,任何男子只要對你有企圖,多用點心機,就可以輕易得到你二「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她氣得全身發抖,用力推他,但程羲的胸膛就像一堵搖撼不動的牆,她悲憤的咬著下唇,濕氣飽滿的眼眸冷幽幽的射進他的靈魂深處,吶喊的說:「我不是隨便的女人,更不是天真,我只是喜歡你,信任你!你以為我會讓其他男人近我身嗎?從小到大,追在我身後跑的男生不計其數,如果我像你說的那麼天真,我早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