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月的額頭撞上地板,她呻吟一聲,「啊--」好痛啊!
贏瑾蕭急奔下樓,輕輕翻過她的身子。「沒事吧?」他抱起她,眉頭緊皺,沒想到他這一喊會讓她跌下樓去。「子年,你呢?」
「沒事。」黃子年讓夥計扶了起來。「摔了一下,腰有點疼而已,但不礙事。」
「怎麼了?」吳林三與惠延因為聽見聲響而走出茶間下樓。
「去請個大夫。」贏瑾蕭囑咐櫃上的夥計。
葵月覺得頭昏腦脹,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努力地想推開他站起來。她得趕快離開這兒才行!
「別動。」贏瑾蕭抱著她往樓上走。
「發生什麼事了?」吳林三在樓梯中央停下。
贏瑾蕭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得惠文驚聲道:「夏姑娘!」他顧不得禮貌得推了一下吳林三擠到贏瑾蕭面前,雙眼直愣愣地盯著他懷中的姑娘。
贏瑾蕭順著他的目光往下,表情震懾。夏姑娘?她就是夏康達的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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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贏瑾蕭以濕巾輕拍她的臉。
葵月死閉著眼不肯張開雙眸,她的頭還是很痛,不過已能聽清週遭的動靜,自己的身份已曝光,她如何能在這時候醒來,唉!她真的是失足成恨,樂極生悲,如果她能更謹慎小心,就不會這樣了!不過現在她沒時間懊悔,得想想下一步怎麼做才對。
「沒想到夏姑娘果真跟贏公子在一塊兒。」惠文瞧了贏瑾蕭一眼,似乎對於他的刻意隱瞞有絲不快,難怪他方才一直擋著身後的人。
贏瑾蕭沒回他的話,目光專注地盯著靠躺在椅子上的人兒,這女人竟然是……他萬萬沒想到她堂堂一個小姐會混在贏府裡當奴婢,他原以為她是對贏府有所圖才入府的,因此將她留在身邊,就近照看,一直到剛剛,他都以為她是奸細,目的是為了打擊朝翠園的生意,沒想到她竟然是……
一思及她大膽的行徑,他不由得露出笑意,這女人還真是膽大妄為。
「大夫來了。」夥計領著人上樓。
贏瑾蕭直起身,對吳林三說道:「吳老闆,我現在有事得忙,沒法招待您,這樣吧!午飯我請,咱們就約在怡慶樓,算是我給您賠禮,您要的茶我會差人給您送去府上。」
「贏老闆不用客氣--」
「應當的,您別推辭,推辭可就是不賞臉,再說了,人總得吃飯。」贏瑾蕭笑笑地說。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吳林三也笑著臉說。「那就先告辭了。」
「張仁,送吳老闆。」贏瑾蕭對著上樓的夥計說道。
「是,吳老闆,請。」
吳林三對贏瑾蕭與惠文頷首示意後,便走下樓。
贏瑾蕭對上樓的大夫比了個手勢。「人在這兒,請您瞧瞧。」他讓開身,讓大夫把脈。
「惠先生,這邊說話。」贏瑾蕭走到一旁。「我知道你現在心中定是百般疑惑,不過,這事一時難以說清,明天我會帶葵月登門拜訪,現在就請您先回去,畢竟是撞了頭,總得給她時間休息。」
見他說得合情合理,惠文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也跟著告辭。「那在下就等贏公子的消息。」
「慢走。」見惠文下樓後,贏瑾蕭才踱回葵月身邊。「如何?要緊嗎?」
「不礙事,只是撞了個腫包,老夫給您罐損傷藥膏,給她揉揉,一會兒就醒了。」大夫從藥箱中拿出藥膏。「我聽夥計說有人給她當了墊背,否則這腦袋可真要撞壞了。」
「不過那墊背的人也扭了腰。」贏瑾蕭接過藥膏。「他在樓下,還請大夫看看可有傷了筋骨。」
「好,老夫這就下去。」大夫背起藥箱走出偏室。
贏瑾蕭彎身瞧著兀自昏睡的葵月,伸手輕撫了一下她額上的腫包,葵月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
贏瑾蕭揚起嘴角,還在裝。「傷的不輕,給妳上上藥好了。」他打開藥罐,雙手抹上藥膏。
當他的手揉上她的額頭時,葵月吃痛一聲,再也裝不下去了。「好痛……」她推開他的手。
「醒了?夏姑娘。」他在最後三個字上加重語氣。
「啊?」葵月疑惑地看著他。
「還想裝?」他挑眉。
「什麼?」她摸摸額頭。「我怎麼了?頭好痛。」
這小妮子,贏瑾蕭拿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
「你做什麼打人啊!」她怒聲問。「啊……頭好痛……」她緊閉雙眼,拒絕回答一切問題。
「怎麼?想逃避?」他懶懶地問。「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沒想到妳還真是大膽,敢混進贏府。」
她依舊裝死,假裝沒聽見。
「要我現在叫惠文回來跟妳對質嗎?」
她的雙眼如閃電般睜開。「我的頭好痛……」她張望四周。「這是哪裡?你是誰?」
這個女人……贏瑾蕭又怒又想笑。「妳再搞這些小把戲,我真的會毒打妳一頓。」他警告地說。
怒火衝上她的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頭好痛。」
「頭痛是嗎?」他的手按上她的額頭。「我幫妳治好。」
「啊……」她疼得齜牙咧嘴,朝他拳打腳踢。
「想起來了沒?」他繼續揉她的腫包。
「放開!」她朝他狠踢一腳。
他白色的袍子上頓時髒了一片,在她踢上他的胯下之前,他閃了開來,隨即以扇子輕拍袍子。「想起來了嗎?」他微笑,表情溫良。
葵月捂著頭,眼眶迸出淚水,這個殺千刀的王八,喪盡天良的人渣,沒心肝,沒人性的魔鬼!她轉開頭,不理他,額頭痛得她想捅他幾刀。
「看來我用的力不恰當,那就再來一次好了。」
見他又想來一次,葵月喝道:「你再過來我就大叫非禮,讓你顏面盡失。」她隨手抓起几上的茶盞威脅。
「非禮?」他上下打量她,摸摸下巴。
他色迷迷的樣子讓她大怒。「你這個色胚,混帳王八,殺千刀的奸商。」
「如果我要非禮妳,妳可沒機會呼救的。」他和顏悅色地解釋。「現在仔細想想,惠先生描述的模樣就是妳這樣子,不過實在沒想到妳會大膽到混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