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自嘲地笑一聲,笑容裡含著累積多年的苦澀與辛酸。
這些年,一個項喬昀就讓她倍感挫敗,她一直自認為自己絕對勝不了項喬昀,然今項喬昀與邵桓禹的感情發展漸趨穩定,而她呢?少了對手也不見有任何收穫,再說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這麼蹉跎下去行嗎?
想及此,郁潔詒不禁自怨自艾起來,認為自己該找時間弄清楚關曳的心意或是乾脆放棄他接受姜承恩。
「啊——」愈想愈煩躁,她拍拍額額大喊:「回家吧!」
TheRedPUB裡依舊飄揚著爵士樂,讓人很容易沉浸在歡愉且慵懶的氣氛中。
關曳身上那件摩登味十足的襯衫已被解開兩顆扣子微微露出胸膛,他一杯接過一杯狂飲著烈酒,跟中透露出一道令人難以形容的魅惑光芒。
迅速掛上電話,他內心的壓力不減反增,惡劣的心情蕩到谷底,再次狠狠地飲盡杯中物,煩躁依舊。 「小心喝掛啊!」酒保李奧好心提醒他。 「再給我一杯。」他揚揚空酒杯,要求著。
李奧搖頭拒絕,貼心地倒杯開水給他。
關曳不悅地瞪著他,積壓在心底的怒氣正需要發洩的管道。
「這杯算我的!」他不以為意,一派淡然地道。
「哈——」關曳以苦笑作為回應,執起水杯一口飲盡水,怒火頓時消失。
「不多說什麼就掛掉電話還真無禮。」李奧又倒來一杯水給他。
聞言,關曳的心頭霎時有種不安的恐懼感;抓過外套,他立即衝出酒吧,躍上車子駛往家的方向。
★ ★ ★
「詒,詒。」
漆黑的屋內只聽見自己的呼叫聲,得不到郁潔詒的回應,關曳倏地開啟所有的燈光,慌亂地打開每一扇房門,一間又一間房間尋找著她,心中焦慮的程度到達極點。
「詒,你在哪兒?」
不見她的身影,由背脊竄升而上的恐懼感立即吞沒他,教他瞬間失控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
他害怕再度失去摯愛,他不能失去郁潔詒。
「我不要,我不要。」關曳邊自語,兩手邊悄悄握成拳,憤恨地往桌面上一敲,震得桌上的水杯彈跳起來。
「我不要——」他忽地仰天一吼,彷彿在向老天吶喊,抗議著待他不公。
停止顫抖,關曳迅速撥起電話,對方一接通,他立即拔高音調問道:「你在哪兒?」
(關曳。)乍聞他的聲音,郁潔詒有些訝異。
「你在哪兒?」他緊張地再問一次。
(喔,我剛回家。)腳部的傷勢雖漸漸好轉,但爬了六樓的樓梯還是挺累人的,所以她正微喘著。
「在家?」他大叫,四處尋著她的身影,慌得直問:「怎麼沒看到你?」
(我、我在我家。)她連忙解釋。
關曳這會兒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但仍忍不住為她的擅自決定大動肝火。「你回去幹嘛!我不是叫你自己先回來嗎?」
(我……)她感到委屈地落下淚,但也覺得甜蜜地笑了。
「乖乖在家等我,不要亂跑。」他以低沉的聲音命令著,臉上沒有絲毫諒解之色,但心底卻變得踏實多了。
(好。)她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到來,任淚水撲簌簌地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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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門鈴響起,郁潔詒迅速打開門。
關曳踏進門一見到郁潔詒立刻一把摟她過來,將她緊緊擁入懷裡,不自覺地加重手勁。
她愕然地感受著他狂亂的心跳和溫暖的體溫,直至不能呼吸才從他的胸前抬起頭,「關、關曳,我很不舒服。」
他的情緒已略微撫平,忍不住低咒自己一聲:「該死!」
鬆開手,關曳握著她的雙肩,溫柔地說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開我。」他不小心道出內心最深層的恐懼。
「喔。」她的眼中泛著淚光,低頭也不是,抬頭直視他也不對。
這時氣氛曖昧得教人難為情,他捧起她的臉龐直瞅著她,緩緩靠近她。
明白他的意圖後,郁潔詒閉上眼睛期待著。
他溫柔地吻住她,舌尖輕探她的柔軟唇瓣,感受到她因他而戰慄;大掌緩緩地滑過她的背脊,他給予她更多柔情,邀她與他同享誘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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螢幕上投影出一張張美女照,其中夾雜兩三張目前炙手可熱的男模特兒的照片。
「我們現在要決定封面照片,大家選一下。」郁潔詒說。
首張照片,年齡不小的知名藝人手擺在眼睛旁,比出可愛的v字勝利手勢,一隻眼還眨著呢!
「裝可愛太噁心,也不想想都四十歲了還搞這套,資深美少女!」鄭曉微兩眼一吊,不屑極了。
郁潔詒按下按鈕,換另一張照片。
身穿白色紗衣的女子站在一間牆壁斑駁的破屋前,身旁一片漆黑。
照片一出現,祁惟莙本能地縮起身子,嚇得直說:「好像靈異照片唷,沒必要嚇讀者吧!」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跳出封面下來走動走動,隔日再見她,你會發現她換了個新姿勢。」鄭曉微壓底嗓音說著。
「不要說啦!」膽子小的祁惟莙捂緊耳朵、緊閉雙眼,大喊:「快換下一張。」
身著三點式泳裝的女模以光滑的背部向著眾人,再旋過半張臉蛋面對其他人,一手復在鬆了肩帶的泳衣上,另一手抵在唇上做出挑逗的表情。
「她乾脆不要穿好了。」巫佳陵蹙緊眉頭說。
「我也這麼覺得。」兩眼直盯著螢幕的劉柏廷接話,然後道出心中的渴望:「若她能以正面示人,更贊!」
他話一落,立即遭到數記白眼相向,只好連忙閉上嘴。
「活像在拍三級片!」
「這張太妖艷了,不行!」劉於菁膽子慢慢大了,連說話的聲音也充滿自信,更能獨當一面。
郁潔詒按著按鈕,換了一張又一張照片,得到的全是搖頭的回應。
沒有任何一張能令人驚艷或是撼動人心的照片。
「沒有一張好的。」鄭曉微大歎口氣。
「也是有啦!」劉柏廷反駁道,嚥了嚥口水說:「我個人傾向穿得最少的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