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純真熱情讓紅紅一時失措。「謝謝……」
「謝什麼?既然是朋友還說什麼謝謝這種客套話!」
「咳咳……」
煞風景的咳嗽聲自門響起。
沒見到人家正在交友談心,說女人間的體己話嗎?有些不識相的人就喜歡插上一腳,讓人看了就討厭!
蘇晴又賞了個超級大白眼給小陳。「你有何貴幹?」
在一個小時內無故遭了兩次白眼的小陳無辜的說:「嚴老闆回來了,正在找你。」
他只是來通報而已,何必瞪他像是瞪仇人似的。
「知道啦!」她回過頭笑臉迎向紅紅,不似方才面對小陳的母夜叉神情說:「你多休息,我會再來看你喔!」
「好。」
行經門口時,蘇晴又換回母夜叉的模樣,對著貼在牆上的人鄭重交待,「在她傷好之前,不准強迫她上班。」
小陳對著走遠的人影小聲地抱怨道:「惡女在前,我哪敢啊!」
沒想到那遠去的人影像是有順風耳似的,急急煞住腳回頭瞪視他,擺明了聽見他說的話。
「不准在我背後說我的壞話。」飆回來的蘇晴擺出土匪似的表情,掄起右拳凶狠道:「有話就當著它的面說吧!」
這才是正統的惡女作風。
三度慘遭白眼的小陳只得閉上嘴巴,暗地在心中自怨自艾。誰叫他的地位比人家矮上一截,又被人家當場抓包,活該被人吃得死死的!
一腳跨入辦公室的蘇晴還沒搞清狀況,就被一團黑影強拉了過去,跌入寬厚的胸膛。
好熟悉的味道!是嚴浩。
蘇晴抬頭就對上過近的眼,那深邃的眼裡儘是擔心與不知名的迷濛。
「你沒事吧?」嚴浩拉著她坐在沙發上,仔細瞧著。
「沒事。」
「那就好!t」不安的嚴浩一把扯她入懷貼在胸口上,以平撫自己乍得消息時的驚心與氣憤。
竟然有人擔敢在他的地盤上動小晴,他氣自己當時不場,沒能保護她。小陳應該讓他來親自料理那個混球才對。
「但是紅紅可有事了。」蘇晴順勢抱住他結實的腰,好久沒這麼抱過他了,嗯,抱起來還是一樣的舒服!
「她的臉被打傷了,身上一堆紅腫腫的傷,讓人看了好心疼!」她偷抬眼瞧他。
「嗯。」攬她到胸前,閉上眼細細品味她發問的清香。
「她的臉腫得像月餅一樣,紅腫了一大片,很嚇人吶!」不信他沒反應。
「嗯。」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除了「嗯」之外,沒其它的反應?
「你就只會嗯,她可是為了救你的心肝寶貝小晴才受的傷耶!」她火大地自他胸前爬坐到他身上,拉著他的耳朵大叫,「不然今天被毀容的人可就是我!」
「那依你之見呢?」
呃,看他主動詢問她的份上就給他點意見好了,可別說她仗勢欺人喔。「依我的看法啊,最好是能讓紅紅休息一個月好好養傷,直到她完全恢復再回來工作,當然薪水還是要照付。」
就知道這丫頭打這主意。「我不是慈善家。」
照理來說,別人的閒事關他嚴浩何事?
這麼絕情!「你敢不從?」不知何時染上土匪作風的蘇晴,挑高尾音擺明了不是詢問,再次擺出她惡霸的面孔,舉起雙拳在他面前晃動,其中的威脅自是明白顯露。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亡、亡……此乃「名人山寨」晴惡霸的至理名言。
要叫她晴惡女,她也不反對!
「怎敢!」他拉下她的拳頭笑著,見她沒事就好。
「嘿嘿嘿,知道不敢就好,記得照做。」不雅地打了個大哈欠,有些累的蘇晴攤平身體躺在沙發上,拿嚴浩的腿來當枕頭。
嗯,舒服。
嚴浩替她挪了個舒適的好位子,撫著披垂在腿上的長髮。
「他是怎麼欺負你的。」
「他啊……」有些朦朧睡意的蘇晴握住穿梭在她發問的大掌,移至臉旁緩緩地磨蹭。「那個臭男人,好噁心偷摸我,還……還偷捏我的小屁屁……很痛哪……」
「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他以後不敢再出現在你面前。」撫弄她彎彎的眉,小巧的鼻,殷紅的嘴唇,沿著曲線柔美的腮頰來到圓潤的耳珠輕揉著。
她不可思議的柔軟……
「外頭的世界真恐怖……」不對,應該是花錢來買酒的男人真可怕。「不過……不怕,有嚴浩在什麼都不怕。」
「不會有人敢動你,我保證。」
窮其一生也要保護她不讓人傷害,嚴浩在心裡發誓。
「以後別再做了。」他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嗯……錢還是要付。」這點她堅持,即使是在睡夢中也不肯放鬆堅持。
有了這兩個月的打工的錢就夠她買件禮物送給他了,她從沒買過禮物送他。
他一直知道他們的生日是同一天,卻從沒讓她知道,若不是那天她無意發現到現在都還不曉得,可是生日卻已經過了。
不過,她會期待下次的生日,就在四個月後,同一天,真巧啊……
她帶著甜美的笑容進入夢鄉,夢裡有她和他……
第七章
「紅紅。」蘇晴從門外探頭叫。「休息了嗎?」
看起來她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沒法子再替紅紅拗個一個月的休養假嘍。
「快打烊了。」正在休息室卸妝的紅紅,回頭看到不一樣的蘇晴嚇了一跳。
「你把長髮剪了?」
「對呀!」蘇晴在她面前晃了兩圈,展示她俏麗的短髮。「好不好看?」
別人是長髮為君剪,她可是女為悅己者容,不一樣的喔!
紅紅看了她青春活潑的臉龐忽而有些感慨,「年輕真好。」
她也曾經年輕過,也曾是個懷有崇高理想、浪漫幻想的年輕女孩,但都已是曾經,早在家變時就已狠下心親手埋藏自我,扼殺了理想,封閉自己,過往的歲月早已不復存在。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在這些年的歲月裡,她不敢去回首那已逝的過去,是怕……
「年輕當然好。」她摟著紅紅的脖子親如姐妹地撒嬌,「你還年輕,幹嘛把自己說成像老太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