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心底的慾望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他想再次吻住她,狠狠地吻住那柔軟的唇,他還想要得更多。
不能再想、不能再想……
第九章
興奮的心情持續不下,接連著好幾天,蘇晴仍沉淪在兩人親密的回憶裡。
她愛他!
從覺悟的那一刻起,這個想法從沒變過,愛他的心一天比一天更堅定、更強烈。
蘇晴走下樓梯直向吧檯,削瘦的背影引起她的注意。
「喂,小陳你過來一下。」
心事堆積太多在心中,必須找個人來分擔一下,而且這個「分擔人」不但不能告密還得幫忙出主意,所以最佳人選就是「名人酒店」兩人之下、眾人之上的小陳是也。
「幹嘛!鬼鬼祟祟的!」小陳被不由分說的蘇晴扯著領帶拖著走,不滿地大叫:「喂喂喂!別像拉狗一樣地拉我啦!」
他的形象,嗚……
「有哪隻狗你一樣走得這麼慢!」分明就是龜。
「什麼嘛!」他可沒鈍得聽不出她話裡的譏笑。對,就是譏笑!「你話裡有話!」
「廢話!話裡不是話,難道是顏如玉!」她笑了了聲,放開扯在手中的領帶。
老是被她佔了上風!「你……你怎麼老愛在口頭上佔我的便宜!」他咕噥道。
「佔你便宜?」蘇晴兩道柳眉挑得高高的,擺明了不滿他的用詞。
「如果你要說是在口頭上吃我豆腐也可以。」
「吃你豆腐?」還愈說愈離譜哩!再來是不是說她要毀他清白!
蘇晴不屈地訕笑兩聲,烏黑清亮的一雙眸子明目張膽地盯著小陳瘦長的身體來回地看呀看。「我實在看不出來你有什麼豆腐可以吃?」
小陳和嚴浩比起來,就像是小了一號似的。他很削瘦而且相貌太過陰美得流於女相。他若穿上女裝,絕對是個大美人,他不似嚴浩雖瘦卻有副連阿波羅都自慚形穢的好身材。
「你污辱我!你的眼神污辱我!」他哇哇大叫。
想他貌若潘安再世的堂堂美男子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獨領風騷近三十年。任誰見了他過人的美貌都會多看一眼。
然後自我慚愧一番。
可惡!被她形容成什麼!
「就當是我污辱你好了!」她輕拍他的肩,像好哥兒們似的搭著他,包容似的口吻氣煞了小陳,好像他才是玩理取鬧的那個人。
小陳眺離她的魔掌範圍。「男女授受不親!別動手動腳的。」
「哈哈!好聖潔啊!我好像看到光圈嘍……」蘇晴逗趣地裝模做樣學起小天使。
她就是忍不住地想鬧他,因為——他很好鬧也很好激。
「原來小陳是個保守的男人,難怪我從沒看過你和哪個女人廝混在一起……」她故做驚慌地失聲叫出:「你不會還是個處男吧!」
「吐吐,一個三十歲的老處男!」
蘇晴這一大聲嚷嚷,讓四周勤奮工作的員工們聽得一清兩楚。
原來……是童子雞!
「誰、誰……誰說我是老處男?你、你……你別亂說……」
小陳為四周投來驚愕、不相信、震憾的眼神感到羞恥。俊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
這女人絕對是上帝派來考驗他的忍耐力的。
「天——啊,竟然臉紅了,你真的是處男。」蘇晴發現新大陸似的,叫嚷得更大聲,讓已豎起耳朵的觀眾聽得更清楚,「器官太久不用會功能失調,你不知道嗎?」
蘇晴瞪大眸子,盯著他腰部以下的「某重要器官」。然後語氣悲憫地說:「還是你已經……」
散播謠言最高的境界莫過於此。
先起了引人好奇的話題,沒有絕對性的文字雜在其中,再留下暖昧不明的餘音,讓人聯想無限。
語言高桿處就在此!
剛染上「竊聽」行為的員工們專心聆聽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陳經理這幾年身邊沒有女人的原因是因為……
唉……真可憐。年紀輕輕、相貌過人的陳經理風趣又有才華,是女人心目中的最佳白馬王子,才正要邁入人生的巔峰時期就……唉!
大伙莫不為了這天之驕子的悲慘命運流露出惋惜的眼神。
「夠了!」小陳不得不拖著得意的蘇晴離開,恨不得馬上縫起她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我可是身心健全的男人。」
待會如果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雙手而掐死她,自衛的名義是可以成立的。
蘇晴掩嘴偷笑他的窘相。好驢啊!
「其實那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很多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齡…」喔,好像是過了更年期後,都會有泌尿方面的問題,你只是比別人早了一點……」
「呸呸呸!我最後一次聲明。」小陳失控地大吼:「我、沒、有、官、能、失、調!」
當他看見笑不遏止的蘇晴就知道自己又中計了,他吼得這麼大聲,八成整條街的人都聽見了!
噢……他的威嚴要蕩然無存了!
「哈……哈……」
都是眼前這個他動不得的女人……老虎不發威破這隻小野貓看成是病貓?
狂笑不止的蘇晴還活死活的大笑,激得小陳口不擇言,哪裡像個已經三十歲的老頭?
「你要不要試試看?」雙手插腰的小陳擺出踢館的姿態。
敢說他不行?她哪只眼看見他不行了,他哪裡不行了?
為了維護「它」的尊嚴,他不得不站出來為「它」說句公道諸。
試?「怎麼試?叫『它』跳舞給我看嗎?」好不容易停下笑的蘇晴又笑了起來。
跳舞?她當「它」無所不能啊!
要不是、要不是她是嚴老大手裡的寶,要不是……算了。
別!跟毛小丫頭計較了。自憐的小陳對鏡整裝,整理好惡劣小已的心情,打算回去工作。
「喂,生氣了?」笑意仍在嘴邊的蘇晴擋在他面前不讓他走。
「沒有。」
還說沒有?臉明明就黑了,哈哈,真好玩!
見她沒退讓的意思,「請借過。」話落,小陳直接繞過她走了出去。
「別急著走嘛!」蘇晴拉住他往回走。
不走還留下來讓你蹂躪嗎?小陳咬牙說:「我還有工作要做。」仍是氣嘟嘟的一張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