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冒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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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沒有不過!人生苦短,咱們只消努力活在當下即可。」

  金月婭躍出水面摟著虞嬤嬤,濕淋淋的身子濺了老奶娘一身水珠,「嬤嬤,謝謝你!謝謝你!」

  虞嬤嬤暈頭轉向,弄了半天也搞不清楚她的謝意所認何來?正想問明,外頭傳來叩門聲,她忙將浴袍披上金月婭身上包緊,走到門口嘀嘀咕咕和來人說了幾句,繼之轉身踱回金月婭身邊。

  「有人來訪,太子!」虞嬤嬤換回稱謂,並動手幫她更衣,「是峻太子。」

  斂下眸,她不想讓虞嬤嬤瞧見她迸出激光的眼瞳。

  「這麼晚了,不用綁胸帶了。」她柔柔地推拒虞嬤嬤的協助。

  「可……」虞嬤嬤瞪大眼,「可你待會兒不是要見峻太子嗎?你不擔心……」

  「嬤嬤,你放心,」她推著虞嬤嬤僵住的身子踱回前頭寢宮,「我夠大了,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待會兒你出去,讓他進來,然後……」她一派鎮定,「然後看緊門,無論是誰,都不許放進來。」

  「太子……」她掏掏耳朵,生怕是自己聽錯了,公主要跟峻太子關在房裡做什麼?

  「別擔心,」她巧笑,一臉純真,「前些日子,峻大哥發現咱們皇城裡,尚有一些當年策動政變的餘黨未清,這也是父王特意讓咱們避人耳目,來到別官的原因。

  「餘黨躲在暗處,咱們不清楚對方底細,所以事事都要保密小心,以防消息走漏讓對方起了戒心,我和峻大哥這會兒就是為了這事要辟室密談,」她壓低嗓音,「此事關係咱們皇室的安危,你應該明瞭輕重……」

  「明瞭!明瞭!老婆子清楚了,」虞嬤嬤壓低聲猛點頭,左顧右盼,「太子,你放心吧,老婆子定當拼著這條老命死守著,連只蒼蠅都不許飛進去。」

  「很好,」金月婭嘉許地拍拍虞嬤嬤肩頭,「嬤嬤果然忠心護主,這趟任務回去,我不會忘記將你的功勞稟告父皇的。」

  虞嬤嬤邊稱謝倒退而出,留下金月婭,那深潭似的瞳眸翻騰起陣陣的波浪。

  第七章

  銀色是金月婭寢宮的主要色系。

  銀色的紗帳,銀色的地毯,銀色的貴妃躺椅,甚至連與人平高的古董陶瓷大花瓶,也供養著銀柳枝椏,此外,還有牆角那鋪著銀色寢褥的大床。

  房裡的一切既美且女人味十足,尤其夜裡,在熒熒燭火下,傭懶而誘人。

  被包圍在如此惟美的氛圍裡,連自小即已見識過無數銀製器具的皇甫峻都不得不驚心,他向來嫌銀色過於冷清,卻不知道竟也能變得如此的絕艷。

  他傻愣愣地看著裡著一身銀繡浴袍的金月婭朝他款款而來。

  他剛沐浴過吧!

  空氣中是一股沁鼻的軟軟甜香,不濃烈卻勾魂,金月婭的發還是濕的,雲瀑般傾洩在身後,她抬高心型臉蛋腴著他,眸光清靈,櫻唇似檀,還有一雙白皙裸足露在袍子外,緩緩前進將她帶到他眼前。

  皇甫峻心頭一縮,忘了自己的來意。

  「找我……」她喜歡看他失態,為了她而生的生態。她淺笑,「有事?」

  他調開視線,環顧四周,不想被她影響。

  「你喜歡銀色的東西?」

  她點點頭,「凡是和『銀』扯上關係的東西,我都喜歡。」

  「包括銀拓國太子?」話一出口,他懊惱地咬咬舌,這是什麼蠢問題!

  「尤其是銀拓國太子。」凝膝著他,她直言無諱毫不隱瞞。

  他再度愣住,為著她直率的答案。

  「你喝酒了?」她嗅了嗅,輕笑,「難道你非得喝了酒才敢來找我?」

  「日黎!」他用力爬著不馴的黑髮,有種野獸落入陷阱的無能為力與痛苦,「我不能不來找你,稍早前仇護衛的一番話,不停在我腦海裡盤旋。」

  「哪一句?」她裝傻,「仇恩平日廢話太多,不曉得你指哪句?」

  「真愛無罪!」

  他捉起她的手,有種視死如歸的堅決,「我的腦子裡至是你,我快被逼瘋了,我為了不想承受終生懊悔不曾擁有過你的遺憾,我想、想……要你!」

  「所以你拋下一切顧忌與禮教規範來這裡找我?」金月婭幽幽地瞅著他,不打算這麼快解除他的痛苦,將手抽回,「在你曾斬釘截鐵地告訴我,發生在你我之間的情感,是絕對不被容許之後。」

  她想了想,有點挖苦的味道,「四年前我曾說,希望能讓你遇上個完全不符身份、不合禮教,卻能深深揪緊你心的人,也說過想看看你吞回說過的話的表情,而你……」

  她依舊慢條斯理,「你曾說皇甫峻是不可能有為情所困、不知所措的一天,不是嗎?」

  他目光著火,「你很殘忍,難道這會兒你想告訴我,所有你曾給我的反應只不過是你的遊戲,是為了讓我吞回曾出口的狂語,才策劃了這脫軌的情愫?」

  「情感無從策劃,更由不得人,」她依舊平靜,「我不殘忍,也許只是望著自己陷入困境太久,才會壞心眼地想看看那始終立於順境,要啥得啥的銀拓國太子,在面臨困境時,會是怎樣絕望瘋狂的表情吧。」

  「金、日、黎!」皇甫峻一字一字裡飽含著恨意,熾熱眸光再度冰封,不再由人看透,他深吸口氣,躬身為禮,「太子殿下,冒昧深夜造訪,是敞人唐突,就此告辭!」

  他轉身踱至門邊,在手觸及門把時,身後突然響起聲音。

  「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他的語音苦澀而憤怒,「難道我必須留在這裡任你奚落?你還沒看清楚一個太子在面臨困境時是怎樣的表情?」

  金月婭搖搖頭,柔著嗓音。

  「你方才喊的是金日黎的名字,所以,惹你生氣的是金日黎,壞心眼的也是金日黎,別胡亂把氣出在旁人身上。」

  他轉過頭瞪著她,一臉困惑。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緩緩踱向他,一臉柔情,「你若真要走,好歹見見我要為你引見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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