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冒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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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跟我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拖起腳步遲緩的金月婭,皇甫憂頜著她向皇城外行去。

  「不成的!」金月婭任她牽著,只敢出聲勸阻,「我倆的母后早先都曾告誡我們不得擅離皇城,因你皇兄的冊立太子大典,好些身份不明的江湖人士集結至此,誰都說不准他們會不會朝咱們下手。」

  「怕啥,」皇甫憂拉著她的手更加使勁,腳步也加快些,逼得金月婭只得陪她小跑步,幾個原跟在兩人身旁隨侍的侍衛意圖阻攔,卻全讓皇甫憂給怒聲斥退,或讓兩頭獵豹給嚇軟腳,不敢再勸,「咱們有大牙床和小肚皮呢!」

  壓根分不清楚東南西北的金月婭隨著皇甫憂爬過一個狗洞出了皇城,伴隨著兩頭獵豹氣喘吁吁的喘氣聲,兩個女孩兒一直跑、一直跑,對著夕陽落下處奔去。

  金月婭原是有所顧忌的,可到後來,這樣不知自的奔跑,竟勾出她體內不馴且壓抑已久的渴望,最後變成是她拖著皇甫憂跑了。

  在一處長滿了翠綠的原野,她們終於停下腳步。

  有志一同地,兩人在草地上癱平,頭頂對著頭頂,雙手雙腳放鬆呈大字型,望著蒼穹像兩條老狗般急喘著。

  「你……」好半天,金月婭才拾回力氣,「你究竟在跑什麼?」

  「那麼你呢?」皇甫憂喘完氣,翻過身,趴躺的看向她,「既然不知道人家在跑什麼,還跟人家跑得這麼起勁?」

  「我……」她開玩笑的說:「我……我怕你叫大牙床和小肚皮咬我。」

  皇甫憂哼了聲,「堂堂金氏王朝皇子,膽子這麼小,將來如何為君?」

  斂起笑容,她眉宇間重拾往日淡淡郁情,「若能選擇,我還寧可不當皇子,更不希罕當一國之君!」

  見她洩了氣,皇甫憂有些自責,傾過身捉起她的手,一臉陪笑,「嘿,別這樣嘛!身為皇子又不是你能選擇的,更何況一樣米養百樣人,誰也沒規定當皇子就得像我大哥那副鬼樣吧?

  「再加上……」她說得氣定神閒,金月婭卻聽得膽戰心驚,「別瞧我平日凡事不掛心,盡會惹事,其實我對自個兒的未來可是早有定案,皇兄有本事承繼銀拓國大統,我也不輸他,他能當皇帝,我就能當皇后,當然,不是當銀拓國的,而是……」她咯咯笑著,「當那能與銀拓國分庭抗禮的金湛國的皇后!」

  金月婭駭出一身冷汗,為個僅十二歲就有如此細密心思的她感到畏怯,「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在你心中有特殊地位的原因?」

  「剛開始是的,」皇甫憂很誠實,「可到後來,我發現逗得你面紅耳赤、嚇得你心驚肉跳,真是世上最最有趣的事,所以……」她眸中亮著光芒,握緊她的手,「我已經決定了,這一生一定要當上金湛國皇后,一定要成為你的妻子,陪你好好統治金湛國,使其足以與我皇兄統理的銀拓國匹敵。

  「你別擔心,你大可當個柔弱無能的皇帝,反正你會有我這個大膽而強悍的皇后,所以毋需擔心未來,好好當你自己,一切靠我!」

  皇甫憂大膽而直接的告白原是要讓「金日黎」安心,卻使金月婭更擔心,遲疑著是否該在此時給她澆上一盆冷水,坦白告訴她,兩人都同為女兒身,所以她的夢想是注定落空,她這假皇子絕不可能娶她為後的。

  但金月婭囁嚅半天卻發不出聲音,睇了眼身旁兩頭獵豹,決定選擇暫時噤口,否則皇甫憂可能會叫豹子咬她。

  然而她的沉默卻給皇甫憂錯誤的認定,告白出口而對方又未加否決,在她看來,她自當是接受了她對兩人未來的安排。

  喜悅地輕吼,她拉起高她半個頭的金月婭,全身重新恢復精力,放眼所及,一切是如此美好。

  接著她捉緊金月婭,叨叨絮絮地與她分享生命中曾有過的點滴。

  說實話,撇開她的霸氣與任性不提,她是個可愛到極點的女孩兒,率直的性子對於自小孤零零,沒有手足相伴的她而言,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如果能與這小公主結為無所不言的「莫逆之交」或「姐妹情誼」,她會感謝上蒼。

  只可惜,這些關係都不是皇甫憂想要的,她一心一意,只想當「金日黎」的妻!

  天呀!

  金月婭按按太陽穴,若說三歲時的噩夢已有趨緩之勢,那鐵定是因為皇甫憂取而代之,成了她的頭號噩夢!

  皇甫憂帶她緩步來到一處紫竹林。

  在那兒,岩石呈現紫紅色,剝削下來,其紋理如竹葉的花紋,因而被銀拓國百姓稱為「紫竹石」。此地風景優美,野竹叢生,連竹身都是紫色的,而不遠處還有個「潮音洞」,那兒的山石因自高處掉下乍然崩裂,竟構成一個酷似猛張獅口的洞穴,深達幾十丈峙立在水潮洶湧的河谷邊,那兒水霧迷濛,聲如奔雷,由於恰是大江行經的轉折口,若倚巖俯視,則會有怒濤迎面之感,地動山搖。

  沁涼的河水洗滌出新鮮的空氣,放鬆了金月婭的神經,這時,皇甫憂涼涼的嗓音自旁傳了過來。

  「知道這兒的河水何以如此湍急嗎?」

  她搖搖頭,心中不免詫異,銀拓國深處內陸,要見到這樣大陣仗的江流並不容易。

  「因為銀拓國的女子向來都是烈性,」皇甫憂的嗓音輕柔,漂亮的雙眸漾起似真還假,「百年前,這條『絕情江』原是平靜無波,一回,有個銀拓國女子將負了她的男人打暈,丟入這條江中,自那時起,江水載著冤魂再無寧靜之時。」

  「憂兒妹妹,」金月婭扯出個難看的笑容,「這是真實故事,還是你又在嚇唬我?」

  「當然……」皇甫憂笑瞇的眼眸像極胸中城府深,「當然不是嚇唬你,我是認真的,日黎哥,這條江自那時起也不知淹死多少負心男人的爛命,我是銀拓國女子,自然得守這老規矩,如果有一天,」她放緩語調,似有意的加重威脅,「我發現被人辜負了,自然不會便宜那傢伙,一定得將他狠狠扔入以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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