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見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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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不解風情到極點的佳人,還輕歎著繼續說:「瑤瑤回美國也好幾天了,可是都沒有打電話給我,她有沒有跟你聯絡?」

  「沒有!」凌彥東的響應,不由自主地粗暴,「她為什麼要跟我聯絡?」

  裴安倫露出詫異的表情,「我以為她至少會打個電話給你。」

  眼看這個死結越纏越緊,根本沒辦法打開了,凌彥東決定放棄。

  誰能想像,這樣一個優雅、美麗、成熟的現代女子,居然會這麼笨、腦筋像是銅牆鐵壁一樣,認定了就聽不進去別人的解釋。

  算了!

  「她沒打給我。」看來,要跟她多說幾句,就得利用裴若瑤這個話題了。凌彥東看著她走過面前,在一股極淡的幽香中幾乎窒息。他隨便接了下去問:「她……這次回去,是升大四?」

  「是啊,明年夏天就畢業了。」果然奏效,裴安倫本來已經走出茶水間了,聽到他的問話又回首,嫣然一笑,「很難想像對不對?她總是那個長不大的樣子,不過,學校成績很好呢。」

  「真的嗎?」凌彥東不太有興趣地反問。那個古靈精怪的搗蛋鬼裴若瑤,誰能忽視她驚人的小聰明?

  是啦,裴若瑤長得也算過得去,事實上,很多男人覺得她很亮眼、很有青春活力;是啦,她確實聰明伶俐,又開朗活潑,不過,那又怎麼樣?

  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成熟的、充滿魅力的優雅女子……

  「是啊,她上學期拿全A呢,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每天都嚷著好累好累、她要回台灣,結果表現還是很好。」講到堂妹,裴安倫話就多了。

  她思念瑤瑤,而身邊卻沒有人傾聽她的想法,就連季以肇都漫不經心地跳過這個話題。而現在,凌彥東雖然看起來有點不愉快,不過至少他有反應,而且他跟瑤瑤熟識,可以一起分享。

  「真的很難想像。我以為她是開輛火紅色的跑車,每天晚上都去party喝酒,隔天睡到中午,早上的課都沒辦法去上的那種學生。」凌彥東喃喃說。

  裴安倫被他的話逗得噗哧一笑,「不是,不是,瑤瑤不是那樣的。」

  她的笑容好美,凌彥東忘情地盯著那動人的笑靨,幾乎無法呼吸。

  如果,如果她是他的……他一定會竭盡所能,讓她永遠保持這樣的笑靨。

  如果。

  「她在美國念高中的時候,雖然是拉拉隊,在學校又很受歡迎,可是從來沒有缺過課,也沒有因為課外活動而耽誤功課。」裴安倫驕傲地說。她眉宇間的落寞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飛揚的神采。

  凌彥東看著那紅潤的唇,一面入神地想著,根本沒有認真在聽。

  「她申請大學的時候……咦?」說著說著,裴安倫突然打住,隨即轉頭,好像聽見了什麼似的。「啊,抱歉,是我的手機,我去接一下。」

  那手機鈴聲似乎有寬力,把前一秒鐘遺在愉悅談笑著的裴安倫給勾去了魂魄。她急步奔回了房門洞開的辦公室,先撲過去接起手機,才走回來關上門。

  凌彥東於是聽見了,房門關上前的一小段對話。

  「喂……嗯,沒,我還在公司。那你吃了嗎……」

  完全不用懷疑這是誰打來的,那樣輕柔、嬌軟得讓人骨頭都酥了的聲調,絕對不會是在接一通跟公務有關的電話。

  凌彥東咬咬牙,在胸口隱隱的疼痛中,回頭走向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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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妳也快去吃晚飯吧。」

  收了線,那甜美的嗓音似乎還在耳際縈繞。坐在飯店寬大舒適的床沿,季以肇望著手機發愣。

  他應該要整理一下儀容,準備下樓到餐廳,和這次投資興建案的業主們一起吃飯的,可是他不想動。

  認識快五年,交往三年了,他對裴安倫的迷戀,居然還是有增無減。

  相識之初,季以肇本來以為她只是個千金大小姐,在家族事業裡隨便當個特助玩玩,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到公司晃,不到三個月就會嫌累,會吵著要離開,所以根本不把她看在眼裡。

  他看得入眼的,只有那些在工作崗位上奮鬥多年,資歷與能力都與男人不相上下的女強人。

  沒想到,一個月、兩個月、半年……時光飛逝,待季以肇驚覺的時候,已經整整一年過去。

  裴安倫不但沒有任性離開,沒有在公司耍過大小姐脾氣,甚至完全沒有遲到過,幾乎每天都留下來加班--因為季以肇自己也是,所以他看在眼裡,清清楚楚!

  數不清有多少個晚上,他從一筆筆數據、一卷卷圖稿中抬頭,就可以看見從門縫中透過來的燈光。對門是她的辦公室,而她總是在。

  兩人就算幾乎天天在會議室見面,也知道對方常常是最後走的兩個人之一,可是他們除了交換客氣的寒暄,和公事上的討論以外,完全沒有其它交集。

  他那時有女友--某位乖巧秀麗的名媛,不用上班,每天只需喝下午茶、參加各種宴會派對那種--而裴安倫,誰也知道她家財力雄厚,加上……好吧,季以肇承認,第一眼看到她,就認定她絕對是個花瓶,因為美得不像會認真工作的樣子。

  這是成見,沒錯,但能怪誰?

  誰要她有一雙明亮如寶石的大眼睛,紅潤的櫻唇,粉嫩雪白的肌膚,和那讓所有男性同仁都心猿意馬的窈窕有致身材?

  男朋友一定成打成打的讓她挑,絕對被寵壞到極點,這種女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季以肇決定。

  所以,生疏而客氣,在暗中默默觀察……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年多。

  一年多之後的那個冬天,他巡視完工程進度,連夜趕回台北時,在高速公路上發生車禍。

  司機以及坐在前座的秘書都受了傷,他自己左手挫傷,骨頭有裂痕,也有輕微腦震盪。住院一天半後,季以肇不顧所有人的勸阻,逕自決定要出院,回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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