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壁爐很平常,以前她家的廳堂就有一個。
「連一件事情也想不起來?」他不信她真的這麼健忘,糊塗得這麼徹底,連自家的擺設都不認得。
「想不起來。」她還是搖頭。
聞言,侯衍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後放聲大笑,一直到快要笑岔氣了,才搖搖頭將她摟進懷裡。
「真是敗給妳了,小迷糊。」虧他這麼費心佈置這一切,結果弄到最後她卻什麼事都想不起來,害他白忙了一場。
「什麼嘛!」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她不明就裡的嬌嗔。「你到底在說什麼,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不必了。
緊緊把住薛海蕾的肩,侯衍乾脆用最狂烈的吻封住她滿嘴的抗議,省得她喋喋不休吵死人。
他們越吻越狂,越吻越激烈。
受到彼此肉體的吸引,他們由原先之間還有一絲空隙,壓縮到緊貼著彼此,相互磨贈糾結探索,卻依然解決不了兩人的飢渴。
侯衍索性將她抱上鋼琴,讓她坐在琴蓋上。
「是你幫我換上浴袍的,對不對?」她半是撒嬌,半是求證的問侯衍。
侯衍沒有否認,只是輕囓她的豐唇誘惑的說:「沒錯,甜心,是我幫妳換上浴袍的。」
接著他分開她的雙腿招認:「我還故意不幫妳穿上內褲,請妳原諒我。」
他嘴裡盡可能表現出謙卑,但行動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可惡的他早有預謀。
全然抵擋不住他熱烈的攻勢,薛海蕾果然如同他設想的那樣,不斷地喘息。
「過來,小蘋果。」他要她扣住他的腰,免得待會兒掉下去。「我要把妳吞進肚子裡去,再也不放手。」
這是很奇怪的說法,她是人,又不是食物,怎麼吞進肚子裡去?
薛海蕾不懂,然而當他巨大的硬挺悍然侵入她的柔軟,開始攻城掠地後,她倏然頓悟。
原來吞食人的方法,不只一種,這樣也行。
第八章
耀眼的陽光,照眩了她的眼睛。
海浪像花朵一樣,隨著風的吹拂,沿著海岸線綻放,形成一幅壯麗的景觀。
薛海蕾獨自站在海邊,腳下的海水拍打著她的腳踝,既冰涼又舒適,卻解答不了她心中的疑惑。
她不是最怕水嗎,怎麼會到海邊來?
她迷惑的看著海浪拍打著她的腳,奇怪自己怎麼都不害怕,她應該最怕水才對呀!
突然間,海灘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男人。
他的皮膚黝黑、身材高大,潔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隱約流露出笑意。
他是……她夢中的男人!
數不清楚第幾次作同一個夢的薛海蕾,愕然發現她又墜入夢境,不同的是這次她已長大,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八歲的小蘿蔔頭。
她心跳加快的看著他朝她走來,發誓這次她一定要看清他的臉,不料對方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分青紅皂白地便狂吻起來。
不對,怎麼會這樣?她才不是想和他接吻,她是想看清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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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睡夢中的薛海蕾睡得極為不穩,睡眠品質非常糟糕。
她昏昏沉沉的張開眼睛看牆上的鐘,牆上的鍾指著凌晨五點。
五點,還好早。難怪天還沒亮,只依稀透露出些許曙光。
她翻身想再睡,卻在閉眼的剎那間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後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我若是還沒看見資料,我會親自到台灣把妳揪回來,到時候看妳怎麼對大家解釋。
耳邊響起薛恆生兩天以前撂下的話,薛海蕾像被雷打到一樣的躍起,小心翼翼的溜下床,確定沒有吵醒侯衍之後,一鼓作氣的衝到角落,拿起換下來的髒衣服東翻西找。
她的手機、手機……
薛海蕾滿頭大汗的找手機,深怕掉入泳池,或更糟被侯衍發現,不過幸好這兩件事情都沒有發生,她的手機依然還在她的褲袋裡,而且還能用。
她慌慌張張的打開手機,裡面果然有一通留言,是她爹地。
噢,糟了。
薛海蕾好想哭,然則等她真正聽完留言,才發現哭沒有用,她需要更積極的作為。
她的爹地幾乎是用吼的告訴她,他已經等得很不耐煩,決定親自來台灣看她在搞什麼飛機,而且不排除親自帶她回去,讓她在侯衍面前丟臉。
一想到他在侯衍面前揭穿她真面目的情形,她就忍不住渾身發抖,急得掉下眼淚。
她知道她爹地說得到做得到,他向來如此,更何況她已經拖延了這麼久一段時間,他若知道真正原因,一定暴跳如雷。然而她亦同時明白,侯衍不會原諒她的欺騙,他為人雖和善,但要求絕對的誠實,這點從他如何對待員工便可瞧出端倪,她不要他指著她的鼻子大喊騙子,她承受不起。
眼前浮現出一幕幕兩人一同歡笑的情景,薛海蕾不得不承認,這是她二十四歲人生以來,過得最開心的日子,她不能、也不願意背叛侯衍。
你只要答應讓我去台灣,我就能有成績。
她同時想起當初她信誓旦旦的表情。
況且,爹地你不是一向都想知道,侯衍定怎麼將佳得飯店集團經營得如此有聲有色?我若去臥底,剛好可以把你想要的信息一併帶回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當初,她確實是這麼說的。因為那個時候她以為自己能了無牽掛的離開,她怎麼料得到自己最後竟會愛上侯衍,陷在愛情的泥沼中爬不出來?
她該怎麼辦?
薛海蕾這一生,從沒像此刻這麼痛苦和迷惘過。
她不想背叛侯衍,同時卻也不能不理會她父親的威脅,因此,她作了一個痛苦的決定--離開侯衍。
「對不起,Eric,我必須離開你。」輕輕走到床邊,薛海蕾的眼中有萬分不捨,卻抵擋不了命運的安排。
「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她難過的微笑。「但是你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想沒有機會,再難有機會……」說到最後,她只能蹲在他的身邊,無聲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