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子怕您累壞了。」
他明白月子的關心,只是他現在一心一意只掛念著她,再累也不嫌苦。「不會的,你東西放下先回去,家裡不能沒人打理。」
既然少爺堅持,她也不好多說什麼,點點頭便回去。
尊子已找了羽好幾次了,但他的秘書口風緊,一點也不肯透露他的行蹤。找不到他,她的心情也跟著大壞。
麗子光看她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不煩也看膩了。「尊子,可不可以請你停下來或坐下呢?」
尊子深深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好友。「麗子,他不見了。」
他?哪個他?
「你指的是島悟羽嗎?」
尊子又是深深長歎之後才點頭回應,不過還是不發一語,心情真是無措到最高點。
「前幾天,你不是說他還是像從前一樣對你癡迷,怎麼才兩天光景,他就逃得無影無蹤的?」
現在是什麼狀況,連她也搞不清楚。溫存意猶未盡,一通電話便催走了他。純柔是誰?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羽仍未娶,而他並沒姊妹,但當他說出純柔這名字時,卻是那麼的溫柔……
「麗子,我要你幫我。」
「幫你?你的羽又不是在我的管轄區內,何況他雙腳健全,愛上哪就上哪,我哪來的本事查他的行蹤?」不是她不幫,只是,要她幫總得是她做得來的小差事,絕不能是高難度的偵探工作。
「我當然知道你沒法查他的行蹤,但我想知道一名叫做純柔的人的底細。」
「誰是純柔?是男是女?是圓是扁?他又住在哪?」
如果知道還用她查嗎?
「我的直覺告訴我,純柔應該是個女人,而且她和羽的關係十分密切,否則月子不會為了她三更半夜打電話給羽。」
咦?尊子這話可古怪。麗子趨向前問個究竟,尊子這才一五一十的將那夜所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聽完後,麗子的結論是——
「我好人幫到底。」
「謝謝你了,麗子。」
「先別謝我,將來你如果成了島悟夫人,不要忘了我潼尹麗子還是你的朋友便行了。」
尊子笑道:「一言為定!」
兩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的幻想起未來的美景。
純柔在醫院待了三天,早也吵,晚也吵,便是吵著要回家。羽不放心,非得等全身檢查完,確定無恙才答應她回島悟宅。
這陣子還真折騰得她瘦了一圈,人一清瘦,身子骨也單薄了。為怕她耍性子,他是盡可能的待在家中陪著她,盯著她進食、休息,一刻也不放鬆。
純柔也暗自歡喜這病可來得真適時,心中對瀚洋的思念逐漸遠揚。
她在意他的笑容、他談話間的抑揚,漸漸的,她開始接受他的關懷,不再迴避自己真實的感受。
那是一個涼爽的午後,她又聽見了尊子的聲音。
雖然羽刻意支開她,避免兩人碰面的尷尬,但從月子的低咆,及織香支吾的言語中,她也探出個頭緒來。
「織香,你們社長有客人?」
織香還沒摸清現況呢!「是一名年約四十的婦人,不過打扮不輸二、三十歲的時髦女子就是,她叫做尊子。」
尊子?是她!她的心中有個底了。
「織香,月子在說些什麼?」
她如果能聽得懂她們之間的對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頭霧水的。
「她只是低吼尊子又出現糾纏社長了。」
「又出現」、「糾纏」,這些字眼像是他們之間有過去似的。「她還說了些什麼?」
織香似乎有所隱瞞的。「沒什麼啦!純柔,我們回房去了,社長對你出現在這很不開心。」
他不開心,為什麼?回房途中,她不斷的問織香,但織香總有其他的托詞不回答。一股沒來由的不安籠罩她的心。
「尊子,你怎來了?」
她找他找得可苦,沒想到見面的第一句話,竟是如此冷淡的質問。
「羽,你長大了,不再是當年的島悟羽。」
他承認當年極度迷戀尊子,但物換星移,她變了,他當然也變了,現在再來談十年前,心境怎會相同呢?
「尊子,你不該出現在此。」
他不是說氣話,只是不允許任何人擾亂他與純柔之間好不容易才產生的和平與好感。當他看見純柔與織香二人出現時,一古腦的怒氣無處發,只一個怒目瞪視,就教織香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尊子順勢望向兩人離去的背影。「她是純柔?」
「你太多事了。」羽冷冷的應了一句。
「不,我沒有。你想想,我為了你捨棄小田和孩子們,要是再讓別人搶走你,那還不如叫我去死。」
尊子是個敢愛敢恨的性情女子,對於羽,她不會輕易放手的,尤其老社長已死,她又離開了小田,一身孑然的她,是抱定破釜沉舟般的決心的。
羽沉默的看著尊子,淡淡說道:「你先回去,我會去找你。」
她相信他絕不會失約。「好,我等你。」
他並沒送她,也沒回純柔的房間,只是靜靜的一個人坐在起居室內沉默不語。
月子忍不住的開口:「少爺!」
他知道月子要說什麼。「若是談尊子的事,那就不用說了。」
月子實在不願再看見少爺重蹈覆轍。「少爺,不是月子愛管閒事,只是月子看得出來,您對純柔小姐有很深的感情,既然您對純柔有意,又何必再與尊子糾葛不清呢?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您何苦伸手再抓呢?」
羽不回應,月子也不再逗留多言。
「少爺,話,月子也說了,您生氣也好,不生氣也罷,月子只是盡本分相勸,再來的決定,就全在於你了。」
話一說完,便悄悄退出書房。
羽心裡清楚明白,與尊子的重逢不是幸事,但他卻忘不了初嘗禁果時的快樂,那種感覺,是他慘綠少年時期最美妙的回憶。尊子以性鼓勵他向學,而他也拼得好成績來索取報酬,明知是變態的交易,但值血氣方剛、似懂非懂的生理期,他樂此不疲的追逐,尊子也不吝奉陪到底。所謂最初也是最美,初體驗的人事物,總給人最深沉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