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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瀚洋對塗媚的用心,看在純柔眼裡,真是既羨慕又嫉妒。回想自己的際遇,神色也跟著落寞了。

  心細的塗媚將她的情緒起伏看在眼裡,悄悄撥開丈夫緊握的手,示意他出言安慰。

  瀚洋與純柔的關係雖早已昇華為兄妹,但他們之間畢竟曾經存在未婚夫妻的情分。塗媚的寬宏,教他心生愧念。

  「塗媚,待會我還得回公司,純柔就交給你招待,晚上咱們再出去港式茶樓用餐。」

  塗媚瞭解老公的心思,也樂意當陪客。「嗯,我會陪純柔的。」

  他一離開,純柔的心裡一下生出無助與陌生感。塗媚請她一塊去嬰兒房,那裡是個與世無爭的場所,可以化解所有的不愉快,新生兒的無邪,總教人動不了氣的愉悅。

  純柔望著新生兒熟睡的臉龐。「他多大了?」

  「才六個月。」

  她在心底盤算著時間。莫怪她在意塗媚與瀚洋是否背叛她,畢竟她曾真心盼望能陪著瀚洋度過此生。

  「好小喔!取名了吧?」

  「嗯!哲御,黎哲御。哲理的哲,駕御的御。」小哲御是她最引以為傲的寶貝。「純柔,你怪我和瀚洋結婚嗎?」

  這從何怪起?那把火可是她親手點燃的。原本只想扭轉舒家對瀚洋的不公平待遇,哪知火是燃上了,她與瀚洋之間的姻緣線也就此燒斷。

  「不會的,都這麼久的事,我早忘了,你也就別再提。這一次我回來,只是單純的想到我父親的墳前上個香。塗媚,我反而要感謝你——」

  雙手握住塗媚的。「若不是你一直替我照顧、保護著他,就算我真成了黎太太,也只能當個寡婦。」

  哪有這麼嚴重?沒有她,瀚洋還是可以找其他人來保護他,又不是非她不行。再說,她還是純柔找來的。

  「純柔,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套。今天你回來,我是竭誠歡迎你,不管你是要留下來或回日本,我會以同樣的心情對待你,所以你也犯不著防著我,我不是那種小器的人。」

  「塗媚,只要我的目的達成了,我絕不會叨擾你們夫妻的生活。」

  「先別說這麼早,安心住下來,我不會給你時間表。」

  她如此大方,反倒顯得自己氣度小。

  在塗媚的安排下,她在嬰兒室旁的客房安頓下來。

  次日一早,在瀚洋的陪同下,純柔前往父親埋葬的公墓上香祭墳。

  白菊、清香,裊裊香煙伴著純柔滿腔的慨歎,淚水熱情的氾濫。

  「純柔,伯父的墓還可以吧!」

  她點點頭。這麼寬敞整潔,她還能說什麼呢?沒想到經過那件事,瀚洋對父親完全不存恨意。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爸的後事就沒有人打理;如果不是你,也許我這一趟回來,怎麼也找不著我爸最後的棲身之地。」只是,再多的感謝也彌補不了父親的自私。

  溫柔的拍拍純柔的肩。「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走吧!」

  兩人沿著彎彎小徑出了公墓。甫上車,瀚洋告訴她他的決定。

  「純柔,這是你爸留下的資產,現在你回來了,我總算可以交還給你。」

  望著厚厚的一疊文件,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了,這些我全不懂,如果交給我,反而會毀在我手上,那我爸在天之靈,豈不更傷心?瀚洋,這些年我們舒家的產業都是你在打理,我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接手呢?」

  瀚洋之所以接下舒家的事業,完全是衝著純柔的面子。

  「那,我還是暫時先替你保管,等你有心打理後,再交還給你。」

  她才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但為免瀚洋堅持,只好暫時答應他的安排。

  回程,瀚洋回到公司,而她則回到黎宅。

  塗媚的心思始終像謎一般,別說秋嫂,連瀚洋也摸不著究竟。

  坐在嬰兒室一隅,看著兒子開心的玩著玩具,整個房內,除了玩具發出的聲響與哲御咯咯的笑聲外,真是一片靜謐。打進嬰兒室坐下來後,她就沒有改變姿勢,一坐就是一個半小時。

  秋嫂送茶來,她並未熱絡招呼,只是淡淡一句:「謝謝!」便又陷入沉思中。這樣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看到,秋嫂也沒當異樣看待,送過茶,悄悄的又出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扣。

  「進來!」

  待來人進來,塗媚這才調整坐姿。「坐,別站著。」

  純柔依言坐下。兩個女人,心情大不相同,但她們都曾愛著瀚洋。

  「塗媚,你不開心我回來嗎?」

  「純柔,別瞎猜,你能回來,我們當然歡迎。但你也該明白,有很多事逝去了,是再也挽不回的。還有,我不會放棄這段婚姻的。」

  塗媚太理智,而且理智得令純柔感到透不過氣來。

  「塗媚,我和瀚洋之間早不存在愛情,你大可放心,只要我回台北的目的完成了,我便會離開。」

  此刻她還想去哪?塗媚沒忘記她這一次回來的原因。

  「沒人趕得了你的,你愛住上幾年,我們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說真的,若說要走,她還真不知何去何從。

  純柔羨慕塗媚敢愛的個性,想想自己,一點堅持也沒有,難怪今生總守不住一段感情。

  匡啷!玻璃杯因外力橫掃而碎落一地,發出的巨響,叫人心發顫。

  月子靜靜的隨後收拾。她知道少爺的心情一直不好,尤其在純柔小姐走後,更是如此。

  羽不想遷怒任何人,但這樣的心態卻持續不了多久。月子才走沒多久,又有不識相的人闖入他的暴風圈。

  「他們是怎麼守門的?」

  瑰園當然知道他在怪什麼,她發揮出看家本領與他周旋。

  「羽,別這樣嘛!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你何必這麼冷淡呢?」

  他現在的心情惡劣到極點,除非純柔出現,否則任誰都難以敉平。瑰園的出現,猶如雪上加霜般,只會令情勢惡化,根本無法改善什麼。

  「瑰園,你不會無緣無故登門造訪,有什麼話快說,說完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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