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輕笑了聲,「這是我家,你說我在這裡做什麼?」這笑早沒了以往的冷佞,反倒有些許寵溺。
「麻煩你,放開我。」儘管他們之間有過多次的「肌膚」接觸,但她還是不習慣男人碰她。
「那林正就可以碰你?」溫暖盡卸,冷悒倏起。
「林正?」他在說誰啊?
「他是誰不重要了,反正我已經將他開除了。」淡淡的聲音卻夾帶著雷霆萬鈞地定奪。
紀玥璇這才恍然大悟地朱唇微啟。
他開除了那個為了防止她跌倒而扶起她的警衛!
「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你管太多了。」冷冷的音階漫捲著駭人的警訊。
「你真是不可理喻!他只不過是怕我跌倒而扶我一下,你這麼小題大作做什麼?」
「小題大作的是你吧!」他不服地反擊。
「我哪裡小題大作了?」這個男人真是超級過分!
「是誰動不動就說不要碰我、放開我?是誰神經緊張、小題大作?」道道霜冷的榔掄霍然洩出,冷冷黥入她的耳膜與心口。
「你——我不喜歡男人碰我是我的事,你無權編派我的不是!」被他的話狠厲罩住,令她的頭好痛。旋即甩開他曾經有些許溫柔的手,轉身就走。
才一抬腳,又被他抓個正著,她也不示弱地反擊,「不准再碰我一下!」
他卻輕鬆的閃開,嘴角噙著訕笑,「你又忘了自己是我的手下敗將。」
她索性裝病彎下身子,「哎喲。」
「你怎麼了?」他的心驚跳了下,人也跟著彎下來。
她卻趁勢一把將他推開,「我還有腦子。」得意之餘不忘拔腿就跑。
險險跌倒在地的易天令側翻而起,手勁十足地抓住她準備逃開的雙足。
她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被抓個正著,只好以雙腿用力踢著,卻發現男人的力道似乎永遠在女人之上,尤其當他們憤怒時。
「你竟然敢戲要我!」單手將她的雙腿箝得死緊,再一個挺進動作,他整個人就這麼壓在她的上方。
「你竟將我的關心當作驢肝肺!我該怎麼懲治你?」很少人能激怒他,但她剛才的行為真的讓他很震怒。
「要殺要剮隨便你。」她撇過頭不予理會,粉嫩的雙唇還微微嘟起,像個要脾氣的小女孩。
登時,他邪氣地扯著嘴角,淺淺地笑了。
因為,他想到怎麼懲罰這個似天使又似女巫的紀玥璇了!低下頭,他快速且精準地覆住她的檀口。
「嗯——」她驚愕地瞪大雙瞳,使勁地扭動身子。
沒有人!從沒有人可以這麼接近她,而且還……吻她!
這……這是她的初吻啊!
她想張口抗議,卻力不從心。
「嗯——」她驚喘出聲。
她好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突地,她的長褲扣子被解了開來,大掌順勢地將之褪下,一陣冷涼旋即吹來……
年少時的醜惡記憶在瞬間被喚起,她立即以全身的力量將他踢開,忙不迭地抓住脫了一半的長褲邊穿邊道:「你——你真的很過分!」啜泣的聲音隨之而來,顫抖的雙手怎麼也扣不上衣扣。
瞬間,他清醒過來!看著她無助地坐在草坪上啜泣,他自責不已。
一開始,他只是想以吻懲罰她的「狡詐」!沒想到……
她的唇、她的身體、她的香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他一逕地投入,甚至到了忘我的地步。
從沒有—個女人可以像她這樣吸引自已,甚至忘卻一切,潭然投入!
而她甚至沒勾引他,就讓他——慾火焚身!
他很不願意用這個字眼,但它卻貼切地形容自己當時的情況。
再次凝視著她無助、委屈的身姿,聽著她低低的啜泣聲,他首次感到無措。
為什麼會這樣?
他不是沒見過比她哭得更淒楚的女人,為何獨獨對她的珠淚有著別於以往的不捨?
而她還是他立誓絕對不伸出援手的人!為什麼他卻再三對她破例,甚至……牽掛?
她是他的「死敵」啊!就在她拒絕他的醫治時,這梁子就已結下!
可是……他不但沒有將身為嫌疑犯的她移送法辦,還將她帶回自己家中,甚至擔心她的心臟無力負荷爬樓梯之苦,而讓她住進母親生前的別院!
這到底是為什麼?
問號就如落入湖中的石子,掀起陣陣漣漪,越泛越大……
輕喟之後,他還是伸出手,「我扶你起來。」
「走開!不准你再碰我。」虛弱的反擊,更添嬌弱。
他不再說話,卻一直守著她。
夕陽落了下去,庭院的燈也亮了起來,燈下一雙人影,誰也不肯先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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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和易天令賭氣,紀玥璇連晚飯也不肯吃,最後還是田伯來勸。
「紀小姐,我可以進來嗎?」田伯站在別院門外低聲的說。
輕歎之後,她緩緩起身打開門,「請進。」
「這是少爺讓我拿給你的換洗衣裳,另外,我還為你準備了—些消夜在花廳。」田伯捧著一手折疊好的衣服,滿臉微笑。
「辛苦你了,可是我不餓。」她一點兒也不想看到那個霸氣又自以為是的男人。
田伯卻笑了,像吐露秘密地說道:「少爺不在家,你可以安心梳洗,然後再來花廳吃點東西,蘭姨的手藝很好喲!在美國可是很難吃得到的。」他顯然對她的心事看在眼底。
「這……」原本的堅持,霎時有了縫隙。
「丫頭,別猶豫了,來,先將這些衣服收下,好好泡個澡,他現在沒機會『找你麻煩』的。」
「他去哪兒了?」話一出口,她就恨起自己。
他去哪兒關她什麼事!最好永遠別回來,她也好正大光明地打道回府。
「他沒說,我想,應該又有急診才對。通常他晚上十點以後出去,大概都要到天亮才會回來。」田伯把她當女兒似地娓娓說著易天令的行蹤。
「謝謝你,田伯。」她欣然收下衣服,一個不小心,其中一件白色連身衣裳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