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兩條?」他也豁出去了。
「一是移送法辦,二是坦白招出為什麼要偷竊玉?還是受人指使?」易天令的聲音冷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頓了一下,似在思考他的話。
「移送法辦你的下場不會好過在我的手中——」冷冷的音階逸出駭人的警告。「相信那些辦案人員在輿論的壓力下,不在你身上烙下幾塊鐵印恐怕很難!可是我可以網開一面,既不斷你四肢,也不送你吃牢飯,只要一個誠實的答案。」
「這麼簡單?」黑衣人很懷疑他的寬大條件。
「當然簡單!如果你說的是真話。」瞬變的語氣比冰箭還寒。
「好,不是我對這塊玉珮有興趣,而是受雇於人。」
「受雇於什麼人?」他逼近。
「我不知道她是誰。」
話落,就被易天令以槍把用力往腦門重擊了一下,「再說一句謊話,先前的協議就撤銷!你等著被人整得生不如死吧。」
黑衣人痛得大叫,「我沒有說謊,我只知道她是個女人,很傲慢。我和她合作過幾件案子,奇怪的是,她專門指名偷擒心的所有物。」
這也是他的疑惑,但仍不動聲色地問;「你們怎麼聯絡?」
「都是她打電話給我。」
「還是可以追蹤到她的電話。你把你的手機交給我。」他不待黑衣人回應,就從他的腰問取走了手機。
「那我可以走了嗎?」黑衣人試探地問道。
「可以。」易天令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對方的脖子,以一方帕子遮住他的口鼻,十秒鐘不到,他便昏了過去。
戴著蝙蝠眼罩的易天令,這才對著身邊的四名隨從令道:「將他弄成酒醉露宿街頭的模樣。」便如一陣風消失在會館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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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玥璇經—天的休息後,整個人好了許多,於是她按下床邊的求助鈴。
不一會兒,一名年輕的小護士走了進來,「小姐,你醒了?易大夫說你今天可以拆掉點滴,也可以好好洗個澡。」她已經開始幫紀玥璇拔起針頭。
「殷小姐呢?」
不可否認,殷離是她心頭隱隱的痛。像她這麼一個健康、活潑又美麗的女孩,是很難讓人拒絕的。尤其是那雙靈活的雙瞳,就像張變化萬千的網,男人是很難逃得掉的,更何況還是她主動向易天令求婚,她相信易天令先前的堅持,要不了多久就會瓦解。
「你說殷大夫啊?」小護士反問。
「殷大夫?」這她就不明白了。
「對啊!她是家醫科的大夫,而且很有名呢!她以十五歲的年齡,就保送進入美國匹茲堡醫學院就讀,聽說還為了易大夫回國擔任醫生。」小護士沒有心機的說。
聽她這麼一說,紀玥璇的胸口又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不自禁地輕蹙眉頭。
「你還好嗎?我先幫你量一下脈搏。」小護士不安地說。
「不用了,我很好。也許是躺太久了,全身有點酸。那她現在人呢?」她還是忍不住地問。
「你說殷大夫啊?」
「嗯。」
「好像是去日本,不曉得是不是去準備嫁妝——」小護士已經握住紀玥璇的手腕量起脈搏。
「什麼?」她只覺得一記急雷自頭頂擊下,整個人愣在原地。
她去辦嫁妝?
看來,易天令還是挨不住她的二隻求」,同意了!
他不是說自己才是他的新娘?為什麼要騙她?
她寧願他實話實說,也不要他的善意謊言!
她是璀璨王朝紀顯曄的女兒,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自己!
突地,她平靜無波的絕麗容顏,閃著無風無雨的幽然,「麻煩你先離開一下,我想自己沐浴。」
「你可以自行來嗎?易大夫叫我——」
「不麻煩你了。」堅定的語氣不容他人反駁。
「好吧。但如果你需要幫忙,就按浴室的緊急鈴。」小護士不放心地再次提醒她。
「我知道了。」她一走下床就感到渾身癱軟,卻驕傲地挺直腰桿,不讓人看出她有丁點不適。「麻煩你待會兒替我帶上門。」她不帶情感地下著逐客令。
「好的。」小護士連忙退了出去,卻在門邊偷偷地撥了電話給易天令。
走進浴室的紀玥璇,看著鏡中蒼白的自己,不禁啞然失笑。
她怎麼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呢?
緩緩放下長髮,她打開水龍頭,整個人恍惚了起來。
忽然,一股熱流在她抓不穩蓮蓬頭時,噴濺到身上,「啊!」她被燙得驚叫,倏地回神,連忙往門邊退了去,卻撞上一面肉牆。
「你怎麼了?」易天令看著眼前的混亂,先將她推出浴室,然後回身看準水柱的方向,立刻將水龍頭關上,這才折回已成了落湯雞的她身邊,又憐又怒地問:「我不是讓護士為你清洗的嗎?」
「不需要。」她矜淡的拒絕,雙手卻不自覺地掐著身上的衣服。
「不需要?」他看著她一身狼狽,音量也跟著提高,「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他扣住她纖弱的柔荑,她卻想逃離。
陡地,他霜冷地嘲諷:「你如果有體力將自己清洗乾淨,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慘狀。」他又瞥了她一眼,她全身上下幾乎都濕透了。
「不用你管。」她還是倔強地反抗。
「我偏要!」他也火了,抓著她的手就往浴室走去。
「你幹嘛?」她驚聲問道。
「將你這個倔強的小東西洗乾淨!」
「不要!我自己會洗。」
「你不會!」
「我會!放開我!」她激動地叫著。
「不放!」
「救命!救命!」她突然失控地大叫,整個人往牆角死命地鑽,身子還不住地顫抖,「不要!不要碰我!不要——」淚水和著聲嘶力竭的叫喊。
他心驚地鬆開手,心頭再次閃過不好的預感……
她一定經歷過慘痛的意外,而那次經歷可能和男人的接觸,甚至和她無力抵抗有很大的關係!
一想她可能、或是曾被男人強暴,他的心猶如被一發發殺傷力甚強的散彈鎗彈射入胸臆,痛楚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