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
天,好肉麻!王倩差點笑出聲來,杏眸游瘧四周,韓琰不知跑哪兒去,看來只有靠自己解圍了。
「請放手,吳先生。」
「不,我不放!」吳公子用力搖晃那塗抹過多發油的腦袋。「我怎麼能放手,好不容易才能和妳單獨相處,我怎麼捨得放呢!」
「那我只好強制你放手了。」她說,暗暗抬腳,準備用鞋跟對付這個色胚。
「你不是永豐企業董事長的公子嗎?」一道聲音突然介入,無意間拯救了吳公子那脆弱的腳趾頭。「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吳公子。」
「你是--」眼見來人身高高自己一大截,吳公子登時縮了下身子。
「湛亦云。」湛亦云自我介紹道,薄唇抿起禮貌性的微笑。「吳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曾見過一面。」
事實上,他是在與客戶洽公時,不巧撞見這位吳公子正沉溺溫柔鄉中。
吳公子一雙鼠眼困惑地微瞇,更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珠子。「有嗎?」
湛亦云沉吟了下,旋即露出一副想起什麼的表情,「前天在星河俱樂部,我看見你和幾位好友跟一群--」
「啊啊!我想起來了!」吳公子緊張地打斷他的話,乾笑道:「對對,我見過你,湛亦云是吧,瞧我這記性。」
「是啊,那次見面,閣下的『出色』表現,真是令我印象深刻。」
「嗄?哦,那是當然、那是當然。」聲音隱隱發顫。「呃,你們慢聊,我剛看見熟人,有點生意上的事要談,先走一步。」隨即腳底抹油,落荒而逃。
「我並沒有要你幫忙。」王倩冷冷道,神情不悅。
湛亦云的表情也沒好看到哪去。吳姓小開的舉止,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情。
此刻的他,非、常、惱、火!
連帶的,語氣也十分不佳,「妳今晚是我的女伴。」
「我沒有同意。」語畢,她甩頭就走,卻立刻被人從後頭拉回。
「不要再轉身就走!」他低嘶。接連兩次,她掉頭就走的背影,像要把什麼麻煩甩掉一般,無情且決絕,讓他心裡難受極了。「不要一見到我就掉頭離開,我們談談好嗎?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連和平相處的機會都沒有。」
「在你說出那樣的話之後,還指望我跟你和平相處?」
他一臉疑惑。「我說過什麼話?」
王倩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忘了?」
仔細回想,他仍是搖頭。
她猛力抽回手臂,完美的客套表情終於崩潰,洩漏出內心的憤懣。「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的記憶力這麼差!」相較之下,她記憶力好得連自己都受不了。
「王倩……」他踏向前一步想接近她,然而,她卻跟著往後退了一步。
「不可能的,我跟你不可能和平相處,更不可能成為朋友。」她斷然道。
湛亦云聞言,平穩的心緒突地慌亂起來。「但是,韓琰夾在中間會很為難的。」
他知道這個借口很糟,但一時之間也只想得到這個理由,因為,他不希望她躲得遠遠的。
果不其然,這話只是讓王倩更加生氣。
「如果你是因為擔心阿琰左右為難,那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禁止他跟你來往,但我跟你之間,除了競爭對手的關係,再也沒有其它。」轉身又想走。
「至少,」湛亦云再度伸手拉住她。「在韓琰出現之前,讓我陪在妳身邊。」
「你--」
「韓琰把妳交給我,我必須對他有所交代,不管妳願不願意。」他看似溫文,卻也有固執的一面,一旦決定要做什麼,就會堅持到底。
此次也不例外。
他的個性,王倩也很清楚,看見他堅定的表情,她只好按捺下脾氣,停住腳步。
一整個晚上,兩人就像一對壁花、壁草,沒有交談,視線更沒有交會。
這下,更落實了兩家公司負責人交惡的傳聞,使得外界對於這次聖誕節企畫的合作,更加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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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天天接送王倩這位「長輩」,韓琰早就習以為常,大剌剌地踩進她屋裡。
一如以往,熟悉的客廳、熟悉的廚房,還有--
熟悉的礙眼東西。
在這間一看就知道是女性所住的房子裡,小客廳的矮櫃上,一艘積木海盜船突兀地擺在上頭。
「我的天,妳還留著啊?」真鬼了,她怎麼還沒丟掉?「奇怪了,其它的積木組合妳都送人了,獨獨留下這艘海盜船,怎麼?它有什麼特別的嗎?」
王倩隨手將公文包丟上沙發,下班後的她,除了疲累和飢餓感,精力所剩無多。
「我最近在考慮要不要丟了它。」那晚酒會結東後回家,她盯著它一整晚,思緒始終無法清明。
這艘海盜船是她和湛亦云一起完成的,這麼多年來,她也想過要送人或丟掉,卻怎麼也無法做到。
就像對他的感覺……她怎麼也沒辦法說服自己遺忘。
王倩卸了妝,回房換上休閒服,才踏出房間,便看見韓琰好奇地在海盜船上東摸西摸,似乎打算將它拆開重組。
叩!一記爆栗敲上他頭頂。
「幹嘛打人啊?不知道自己的鐵沙掌會要人命啊!」全世界大概只有他知道她是柔道三段的高手。
嘖!長這副嬌弱的模樣,簡直是對男人的詐欺嘛!
「別亂玩,弄壞我要你賠。」她為兩人各泡了杯熱茶,在單人沙發上落坐。
韓琰悻悻然收手,盤腿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與她面對面。「老實說吧。」
「嗯?」熱氣氤氳了表情,讓她可以輕易藏住心思。
可惜對手是教人捉摸不定的韓琰,他是像孩子般好玩成性,同時卻也是個思考敏銳的男人。
「妳跟亦云是怎麼回事?」
「我跟他哪有什麼事。」存心唬弄過去。
「少來,那天在富衡財團舉辦的酒會上,妳跟他像雕像一樣,誰也不理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兩個是陌生人咧。」
「我跟他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