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
原來他們正停在一座小島的海灣外圍,更怪異的是,除了他們這艘船之外,還有將近十多艘戰船並列包圍著這座島。
那些戰船和這艘粉墨登場的假海狼號完全不同,船上全飄著蔚藍色的旗幟,旗上繡著美麗的紫龍,整排望過去不僅壯觀還艷麗極了。
「是莫奇的紫色海神號和他手下的戰船,至於這座得到無比榮幸的島就是豐島。」
「為什麼要派這麼多戰船過來這裡?要打仗嗎?」
好大的陣容,要是她的德島也被聞名天下的蒼莨海戰船包圍的話……她根本不敢想像。
「這還不到蒼莨所擁有的海戰船的十分之一呢!不過這趟由莫奇率軍再由我督軍,確實是少見的陣容,滿有看頭的。」這人自誇得一點都不害臊。
「可是為什麼?這島上有寶藏嗎?」
「寶?是有一點,不過平常時候我是很願意出錢跟他們買的,只是他們做出有違道義的事情惹火了我……你猜到是什麼事了嗎?」
「是玄鐵砂!原來搶走官船上的貨的就是他們,看來他們要倒大楣了。」澤蘭只能對這個惹到煞星的豐島寄予無限的同情,不過對於海狼號不用再背黑鍋,更是高興不已。
「你打算怎麼做?」她從他的胸前抬起頭,睜著興奮的大眼問他。
「早就在等你這樣問。」藍森玉先是回她一個俏皮的眼神,然後塞了個東西到她手上。
「莫奇正等著我下指令,你只要把這枝鳴箭點上火,當它衝上天際時,就是蒼莨海戰船隊發動攻擊的時刻。」
這麼簡單?她實在太好奇了,不再多問,直接將手上的鳴箭點上火,馬上感受到裡面的火藥被點燃,推動火箭的力量。
咻!一聲爆響。
前線的戰船一接到指令,幾乎是馬上的,戰爭就在她眼前發生了。
這就是揚名天下的蒼莨海戰隊……
看著眼前火爆激烈卻幾乎是一面倒的戰況,澤蘭雖然歎為觀止,卻更感到心底的沉重。一個假海狼號和上面的藍森玉已經夠教她頭痛的了,現在又親眼見到海神號和莫奇的功力,她不得不慶幸海狼號從未有機會和他們任何一方交手。
雖然海狼號也不差,但以統一的兵力比起來,不啻是以卵擊石。
「他們的下場會如何?」
「除了失去豐島的所有權之外,島上的成年男子都將發配蒼莨北境充軍,不服者死。」
「女眷呢?」
「服者,在豐島服勞動役五年;不服者,將被帶往北境充軍妓。」
「他們或許並不清楚前因後果,只是聽從上面的命令。」
「那是盲從,不能以此脫罪。這場戰禍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如果他們不背信,不貪心又愚蠢的以為搶回賣給蒼莨的玄鐵砂,可以再轉手賣給一心想跟他們交易的朱雁,本來是可以避免的;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有朱雁的煽動,他們才敢動歪腦筋。」
「那朱雁呢?你也要對付嗎?」
「觀望中,據我所知,他們現在內外都不穩定,隨時有可能改朝換代,想報復朱雁並不是一定得兵戎相見,我可以助某人一臂之力,讓現在的朱雁王垮台。」
「朱雁為什麼沒有出手幫豐島?」
「想幫也幫不了,我已經讓我的藍色海神號率領數十艘船隊集結在南境海防線上,他們絕對不敢出手。」
是了,就是他這樣冷靜又犀利的調兵遺將手法,讓澤蘭低落的心更往下沉。
根本不是對手!
「我以為你會親自殺上去。」他應該是那種把戰爭場面當遊樂場玩的人才對。
「沒必要了,我寧願陪著你在遠處欣賞烽火。豐島的下場算是不錯的,為了拿到島上的玄鐵砂,我放棄了火燒島的決定,只對他們施以薄懲;通常背叛我的人的下場不是死就是殘,對敵人我可以給他們談判的機會,但對背叛和欺騙我的人,給他們機會是種奢侈。處理完這邊的事我就帶你回宮,我已經傳了訊息要人把慶輝宮清出來,你一定會喜歡那裡……」
藍森玉突然擁緊她,垂首低問:「冷嗎?怎麼你身子抖得這麼厲害?」
第九章
不過,她實在不能在上面待太久,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籠絡劉佬成了很重要的工作。
「這個老頭也不知道可不可靠?既然他都肯背著藍森玉幫我,他的忠誠度絕對不能相信;可是他又是我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幫手了……實在是沒得挑了。」沒有人比她更可悲了。
滿腦子全是藍森玉對背叛者的報復手段,或許她根本就不該上這艘船的;但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又怎麼會得知蒼莨王對海狼勢在必得的決心?
若是再讓他知道她正打著逃跑的主意……
關上門,她無奈地歎氣。
「唉……」好想回家喔!
「三更半夜歎什麼氣?」
藍森玉的聲音像催命符似的在房內響起,害得澤蘭差點要奪門而出。
「勸你最好打消那個念頭,否則我就搞得人盡皆知,你這丑奴剛才在上頭干的見不得人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發現你藏在床板下的好東西已經不見了,該是完成它的任務了吧!」
「有、有話好說嘛!」這人真厲害,連她腦袋裡想的事情都猜得到。
「過來。」
艙房內沒有點上燭火只有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他朝她伸出的那只巨掌。他該不會是想趁她放鬆警戒時,用這隻手劈她吧?
藍森玉仍等著她。「這只是個很簡單的要求,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要求?」澤蘭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乖乖的過來躺好,今晚還沒幫你敷藥呢!」
「只是敷藥嗎?」該不會再把她抓去鞭打吧?
「要不然你還期待有什麼?」
「沒……我的意思是,我背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每晚還要勞您的大駕過來幫我敷藥。」不過她還是乖乖的朝他走去,只是沒敢去接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