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要給你一個驚喜,以彌補今天的失望。」他語意神秘地摟著她,和她一起望向窗外迷晡漱s景。
「驚喜?」她意外地仰起臉看他。
「對!是驚喜。」寵溺地輕擰她俏挺的鼻尖,線條優美的性感嘴唇綻開俊朗坦率的笑容。
希妍回給高孟謙一個甜美的笑靨,對他口中的驚喜自是滿心期待。
明天!只希望明天會雨過天晴。
*** *** ***
「你會騎馬?」希妍手上提著野餐籃,站在馬廄旁的圍欄邊看高孟謙熟練的替馬兒上馬鞍。
經過昨夜的雨水洗禮,青山更青,坡地的綠草更綠,連天空亦是一片萬里無雲的湛藍。他說的沒錯,昨夜的那一場雨是下不了多久的,今早朝陽賞臉,照耀著一片綠如翡翠的大地,令人滿心期待的想去探訪這山中傳奇,還有高孟謙承諾給她的——驚喜。
「你該說我喜歡騎馬。」
他挽起衣袖,露出結實、肌理分明的手臂,拉了拉繫好的馬鞍以確定安全無虞。在一切就緒後,靈活的縱身上馬。
他今天穿著一套合身的牛仔褲和格子襯衫,粗獷中散發著霸氣、自信的男人味,高大英挺的身軀雄踞馬上,更顯英姿勃發。看得希妍一時以為錯亂了時空,彷彿他是古代驍勇善戰的將軍即將帶兵長征……
「上來!」他打斷她漫遊的思緒,對她伸出手。
「你確定它承受得了我們兩人的重量?」
她黛眉顰蹙,往後退數步。她雖不是保育人士,但從小悲天憫人,對動物更是備極愛護。雖知馬可用來馱重物,但一想到自己真要坐到馬背上去,就深覺不忍,有虐待動物之嫌。
「你太小看它了,一匹馬所能承受的重量絕對超過你我。」高孟謙對她的善良感到不可思議,只能搖頭嗤笑。
「可是……」
「相信我,上來!」他再次伸出強而有力的大手,執意要她上馬。他這個人有時候調皮得像個孩子,有時深沉陰鷙得像伺機撲捕獵物的老虎,有時又像現在,一固執起來連九條牛都拉不動。
拗不過他只好將手交給他,被他輕鬆一提穩坐他身前。
「喝!」他渾厚的嗓音一喝,策馬往山道上奔去,執韁繩的雙手將她圈在懷中。
「我們去哪裡?」她甩了甩長髮,順勢仰起臉在他的肩窩處,享受山風的吹拂。
「帶你到一個讓你驚喜的地方!」
他的唇在她豐潤的額上印上一吻,意外的她沒反抗。也許是景色太美、氣氛太好,讓她忘了之前要他不可再碰她的警告,不過也無所謂啦!反正他又沒答應,而且,誰教她長得一副令人垂涎的模樣?
「你很會吊人胃口。」
她微揚起一抹誘人的甜笑,欣賞他光潔的下巴和稜角分明的輪廓。她從不否認他是個好看的男人,一個足以令女人心動又心碎的男人。
「有點耐心,否則就不叫驚喜了。」他貼在她的頰邊輕喃,眼光始終無法自她美麗的臉上移開,輕揚的長髮所傳來的陣陣幽香教他迷醉陶然的直陷入靈魂深處的悸動中。
她索性閉上眼,涼風颼颼地自耳邊掠過,潺潺的澗水聲像一首縈迴典雅的樂章。令人感動的是,這一份山境幽美的情韻和自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暖意,直暖進她冰封排外的心。
在山道上莽馳了一段時間,高孟謙放緩了馬的速度。「好了,可以把眼睛睜開了。」他笑著說。
「梅花!」
一睜開眼她即慨歎地輕喊出聲,難抑驚喜的盈盈秋眸正好對上他深邃寵溺的瞳眸。是夢嗎?放眼四周儘是一片素潔高雅的梅林。
「整個山頭都是。」高孟謙勒住韁繩,瞇眼環視壯觀的花海,不禁得意起自己的傑作。
在一次談話中,偶然聽她提及她喜歡梅樹,於是他像著了魔似的命人在牧場另一邊的山頭上植上一大片梅林。當時吃驚於自己不可思議的瘋狂行徑,今日見她開心滿足的模樣,才恍然大悟自己的心意。
只要她喜歡,他不惜為她開闢更多座梅林。
躍下馬兒,他執起她的手,漫步於梅林中。山壑的煙靄淒淒捸A悅耳輕俏的鳥鳴在林間迴盪,鼻中盡情汲取的是含苞待方向的梅花溢出的淡淡幽香。
「喜歡嗎?」他閒淡的問。
「你寵壞我了!」
與他深黝的眸子在空中交會,希妍纖潤的櫻唇勾出一抹柔。
他滿足的笑了笑,並不為自己的癡、狂找絲毫理智的因由。
「你是個不奢求的人,就這麼一片梅林就夠你感動?」
「你呢?你奢求嗎?」
高孟謙挑挑眉睨向她,大膽的對他的「奢求」下註解。「我當然奢求,奢求你正視自己的感情,奢求我們……」
「你該工作了,我幫你弄畫具。」她心慌地打斷他的告白,掙脫他的手返身逃開。她是只愛情駝鳥,像他說的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只知一味的逃避,因為她不敢愛,也不能愛呀!
高孟謙莫可奈何的沉著臉,來到畫具旁支起畫架,開始忙碌著,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當他調好顏料正準備作畫之際,卻見一旁的希妍正對著一張舊報紙冥想出神。
「怎麼了?」他問。
她神情慌亂的將報紙一擲,難掩黯然神傷。
高孟謙不解的拾起報紙迅速一瞥。是阿恭!這傢伙就不能收斂點嗎?老是搞得緋聞纏身,這次又是什麼?女的不甘被甩鬧自殺!
她心虛的欲奪過他手中的報紙,卻被他一個閃身撲了個空。
他銳利的鷹眼一勾,她極力掩飾的情緒反應在他眼下無所遁形。他的目光顯得困惑,腦中疑雲重重。頃刻間,那張舊報紙已被他揉成一團,擲入垃圾袋中。
「對不起!我想走一走。」她悻悻然的離開他,想藉由清幽的山景滌盡心中的不快,也暫時忘記現實世界的擾人。
她像一個發光體牽引著高孟謙的視線;或是偏著頭摸摸溫馴的馬兒,或是摘折野花嗅聞它的清香,一道陽光輕撫過來,更增添她的動人與嫵媚。他焦躁地扯下彩繪山水的畫紙,靈感泉湧的彩筆重新一揮,畫中全是她——希妍。
「該死的!」他低咒一聲,懊惱自己既失魂又失常,擲開畫筆直直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