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蹩腳小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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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二十一歲?哈!」他忽地停下腳步吼向她:「我想我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如果你不說實話就別想要我還書。」

  於薔措手不及地往他懷中一撞,又是一番拉扯推拒。

  「那……那我就一直跟著你,直到你煩了、厭了,受不了了還書為止!」她不服氣地挺身向他。

  傅曜邪邪怪怪地俯視她,一想起與她在春夢中的溫存,身體迅速起了變化,他訝異!

  這個小女巫竟然能如此輕易就勾起他原始的渴望。

  於薔隨著他放鬆的目光看向自己高聳的胸前,霍然拉開與他的距離,氣鼓著雙頰。

  她下巴一昂,馬上變出一盆冷水朝傅曜兜頭淋下。

  「你——」傅曜抹去臉上的水分,眼中殺氣騰騰。

  該死的小女巫!活得不耐煩了?

  逃命了!於薔靈精地趕在被火獅拆吞入下腹前喚出銀帚,「咻」地竄飛到屋子上方,曜起嘴與傅曜遙遙相望。

  「算了,我不指望你道歉。你只要把魔法書還給我,我就立刻消失在你面前。」

  「休想!」傅曜咬牙硬聲地說完,碰一聲甩上浴室的門。

  他打開水龍頭,捧起冷水猛力往臉上潑。半晌,他抬起濕淋淋的臉看向鏡中的自己。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只有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巫膽敢一再激怒他,不知道她是「純」,還是「蠢」!

  那本魔法書真有那麼重要?為什麼他總覺得他的銅盒與那本魔法書,甚至與她必有某種關聯?「喂!安德魯先生,你身為艾索集團總裁,竟還小氣小量地連本書都不還我!」於薔抑不住激動地收起銀帚撲向前拍打浴室的門。

  浴室門不期然地被拉開,於薔一愣,還未回過神便已被傅曜給拉進浴室內的蓮蓬頭下。

  「你做什麼?」溫的水流自頭上傾洩而下,淋濕她的發、她的身體。想逃,卻被傅曜環腰緊抱著動彈不得。

  「讓你清醒一下!」他壞壞地俯下頭,唇拂過她的濕發、她的額、她的頸項。

  於薔愕然地任他輕薄,喉嚨像梗著什麼似的發不出聲音。

  傅曜自以為將這懲罰性的吻控制得很好,但他顯然高估了自己。

  他的唇觸著她奶油般光潔的肌膚,理智逐漸被強烈的需素所取代。

  於薔無法思考、也忘了掙扎,水流澆不熄她渾身火熱和熾燙,她擅抖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傅曜結實的裸胸。

  傅曜啞著嗓音呻吟一聲,熟練地剝開她肩上的浴袍,搜尋她的唇。

  感覺到自己的裸露,於薔倏地自激昂的情慾中驚醒。

  「對不起!」她猛然推開沉醉其中的傅曜,倉皇地拉緊衣服奔出浴室。

  她是怎麼了?他憤於與不同的女人玩這種遊戲,但她可不!呆傻如她怎麼就此輕易被誘惑?更何況她還有個命定男人!

  這種遊戲她不想玩,也玩不起!

  她自責,也懊悔!

  只是心底泛起的那股異樣情緒是什麼?她不懂,也茫然。

  傅曜氣息未定地喘氣,看著她纖弱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後,他立即轉換水流讓冷水淋遍他熱燙的身體,撫著臉卻撫不平她在他心湖所激起的陣陣漣漪。

  他是個情場老手,痛恨這種他完全無法掌握的陌生情悻。

  他感到生氣對自己,也對她!

  她到底對他施了什麼魔咒?他在心底吶喊著。

  片刻後他在腰間圍著圍巾走出浴室。於薔已換好衣服坐在玻璃牆前,額頭貼在玻璃上愣愣然地看著窗外紐約清新明朗的早晨。

  「魔法書還我!我要走了!」聽著他換衣服的聲音,於薔將臉擱在曲起的雙膝上悶悶地說。

  傅曜昂首睨向讓人忍不住想呵疼的於薔,心一悸,隨即臉色一沉,提起公事包出門,乘電梯下樓上班去。

  *** *** ***

  小女巫不拿回她的魔法書,似乎永遠不會死心。

  接連幾天,只要是傅曜出現的地方,總是可以見到她。

  白天,他上班,她會坐在他那豪華辦公室的沙發上礙他的眼。有時候自己帶本書看著、有時候拿他核桃木書櫃上的書閱讀;無聊時拿本速描簿畫他、畫他背後玻璃帷幕外的紐約街景;或是用魔法變些把戲以自娛。

  有時見不得他的嚴肅,她會淘氣地畫下一個誇張滑稽的他,然後若有意似無意地展示給偶爾抬頭的傅曜看。

  傅曜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有繪畫天分,但也只是冷冷地瞟她一眼,就又埋首於工作中。

  他真的很懷疑這個小女巫會有無聊的時候,一個人也能自得其樂。值得慶幸的是,她不會打擾他,進退得體。

  有人來訪或傅曜開會時,她會自動隱身。他雖見不到她,但總感覺得到她就在附近。

  傅曜對她的跟隨由初時的厭煩,漸漸地感到莫名的心安。偶爾她離開一會兒,他竟會可笑地急著找她。

  夜晚,他和女伴到餐廳用餐,一出餐廳,他會見到等在遠處的她,用幽然哀怨的美麗眼眸定定地瞅著他,讓他無由地泛生一股罪惡感,好像自己多對不起她似的。

  他和女伴開車離去時,後照鏡上也會出現她站在車道上孤寂凝望他的身影,那模樣除了讓傅曜捉狂地不捨,她還明明白白地表達出一個訊息「花心男,魔法書還給我」。

  半夜,是她唯一不會出現的時刻,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裡見鬼的全是她。

  她在哪裡過夜?她安全嗎?

  如此反反覆覆地一天過一天,他不理她、她亦不說話。僵持的結果是他被虐得焦躁易怒、脾氣火爆。

  老天!他是怎麼了?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竟能搞得他心神不寧、反常得連他都不認識自己了。這天,他到一座私人豪宅參加一場商業酒會。

  天空下著滂沱大雨,他以為她不會出現。

  可是當酒會結束,他撐傘走出大門正要步下階梯時,他看見了她。

  她就蹲在他的車旁,交抱著雙臂在風雨中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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