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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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霍子擎搖了搖頭,笑笑。「別再賭氣了。那只戒指從來就不曾真正屬於過何詩卉。」

  「騙人!」她才不信。「芳姐明明說她親眼見過——」

  「許明芳是見過,何詩卉也確實戴過,但將這只戒指交給何詩卉的人不是我,是我母親。」

  凌苑苑一臉問號,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

  「那天,是我母親的生日,何詩卉為了不使我母親失望,便戴了戒指出席生日宴,許明芳當時還是我母親的助理,所以她也在場,她從我母親口中得知這只戒指是結婚戒,但她並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霍子擎從容陳述,平靜的像在說著別人的事。

  「這戒指是我外婆留給我母親的。聽我母親說,這是外婆的初戀情人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可惜他們因家庭因素不得不被拆散,外婆後來嫁給了外公,她卻依然忘不了初戀情人。

  「母親說,在她還小的時候,外婆經常抱著她、訴說以前的故事,由於外公並不知情,這只戒指外婆一直戴在手上,直到我母親結婚的時候,外婆才將手上的戒指送給我母親,初戀情人的定情物包含了無限的祝福,她將戒指送給我母親,就是希望我母親的婚姻能得到祝福。」

  他從口袋摸出了戒指,舉到她面前。

  「我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不知是不是它的功勞?」他半開玩笑的說。「我母親希望我未來的老婆也能戴上這只戒指,如果它真有這麼神,我們拿它當傳家之寶你看如何?」

  凌苑苑怔怔望著戒指,出了神。初戀情人的信物、兩代的交替,這戒指也算是小有來頭了。

  「你……」凌苑苑半信半疑。「你該不是編故事騙我的吧?」

  她知道他母親已於兩年前過世,她連想找人對質都沒辦法。

  他擰一下她鼻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事我父親也知道,你可以立刻打電話去瑞士求證。」

  他父親自從退休後便移居瑞士養老,過著清閒的生活。

  他不由分說便拿出手機、貼上她耳朵,速度之快速凌苑苑都傻住了。

  「你順便再問問,那戒指是不是我母親自己送給何詩卉的,一次問清楚免得麻煩。」

  凌苑苑飛快搶下手機,關上。「問什麼問!你爸又不認識我,搞不好他還以為我是神經病。」

  她有點糗的將手機塞回給他,看他似乎挺有把握的,這一次就相信他吧。

  「我不問這個啦,我要問別的。」

  不知為什麼,她心裡忽然舒坦多了。原以為他是用當年特地為何詩卉所準備的結婚戒指轉送給她,同樣的戒指、不同的來由,其意義也大有出入。

  他並沒有拿她充當何詩卉的意思,是不?

  「你不是很喜歡何詩卉嗎?那幹嘛不自己送?」雖然一講到「喜歡何詩卉」這幾個字心裡還是酸酸的。

  「想送也得有人要,她又不嫁給我,怎麼送?」

  看來她應該不會再發瘋了,他坐直起來、放她自由,他怕被壓久了她肚子會不舒服。

  望著她的腹部,他覺得很新鮮,想不到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要當爸爸了。

  「你也真是的,懷孕了也不說。現在幾個月了?」他忍不住念她幾句。

  「三個多月——先別說這個啦!」她像是被翻仰的烏龜,四肢在半空中掙扎了一番才爬了起來。「何詩卉不嫁你?她為什麼不嫁你?」她急切的整個人巴在他身上,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何詩卉不喜歡你嗎?可是芳姐明明說你們從小認識、還一起出國唸書,感情很好也很穩定。難道是你死纏著人家,其實何詩卉根本就不喜歡你?」

  「既然你這麼有想像力,那就自己編好了。」

  「什麼我自己編——說啦,快說啦!」

  她乾脆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兩手分別揪著他左右領口,不時扯動。

  經過剛才的掙扎,她頭髮也亂了,一張微微漲紅的臉頰透著粉暈,明亮的眼睛、潤澤的唇瓣,嫵媚中有抹純淨可愛的氣息。

  「你到底在急什麼?」他故意慢條斯理的。

  她愈急,他就愈忍不住想逗她。

  「這事我從幾百年前就憋到現在,好不容易終於可以弄清楚了,你說我能不急嗎?」她眼睛大睜,語氣誇張、表情更誇張。

  他知道她憋的很辛苦,光是從他去香港前她所有的失常表現看來,他即可理解。

  「也許這就是你和詩卉最大的不同吧。」他揉了揉她的發,滿是寵愛。「詩卉有很多話都放在心裡,旁人往往無法理解她的思想。我和詩卉在一起這麼多年,連我也不敢說完全瞭解她。」

  他苦笑。「我只能說詩卉是個很好強的女人,這或許和她父親重男輕女的觀念有很大的關係,詩卉的母親是小老婆,在家裡本來就沒什麼地位,加上詩卉又是女兒,他父親對她們母女自然就比較冷淡,而這正是推動詩卉往上爬的力量,她一直都想證明給她父親看,女兒不比兒子差,兒子能做到的事女兒也能做到。」

  怪不得阿詩卉會這麼強,原來她是不許自己變弱。

  「詩卉很努力,也終於得到了他父親的認同,而我們卻愈走愈遠。在詩卉心中,工作是最重要的,她太急於求表現,過度的在乎使她經常忽略了我。

  其實那時我剛接管翼東,工作也很忙碌,平日我們各忙各的,不知為什麼我們的時間好像總是湊不在一塊,一個月見不到幾次面更是常有的事。就算見了面,詩卉聊的還是工作。

  她希望和我分享工作上的成就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只要一提起工作,她就變得有些神經質,她將自己繃的很緊,這是我所不願意見到的。我曾試著與她溝通,兩人卻經常在各持己見下產生爭執。」

  坐在他身上的凌苑苑睜著好奇的眼睛,專心聆聽他說話——現在的她似乎也只剩下好奇了,欲知真相可解心結,這遠比一味的嫉妒更為切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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