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喔!董心妮啊!」
「是呀!我好想你喔,什麼時候有空?讓我請你吃個飯。」
他嘿嘿乾笑。「不用了,這頓飯我吃不了,妳也別打電話來了,我消受不了。」
「張導,瞧你怎麼這麼說∼∼」她繼續甜笑。
啪!
耳邊傳來一聲清脆的掛電話的聲音,她的心也冷了一大半,終於確定她在演藝界的這條路被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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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阮剛再次出現在心妮的門前時,他的臉上有著憤慨。
「是妳,是不是?」他劈頭就問。
他緊盯著她,不肯放過她臉上細微的表情,她的唇翕動了一下。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
「妳別裝了,是不是妳告訴新聞雜誌阿曼達的事情?是不是妳講的?」
她別過頭,倉皇的態度裡有著不安。「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不要隨便誣陷我。」
「我有沒有誣陷,妳自己心裡有數!」他憤慨地說。「我真是想不到妳居然這麼邪惡、這麼歹毒,阿曼達把妳當成好姊妹,妳居然這麼害她。」
「哼!她根本沒有把我當好姊妹。」她眼神一冷。
「妳怎麼這樣說話?」
「我說錯了嗎?太不公平了!為什麼她可以有那麼好的際遇,自己都不用努力,就可以大紅大紫,我就只能靠我自己努力往上爬。」
他震動了,看著她原本姣好的面容變得扭曲。「心妮,妳怎麼可以講這種話!阿曼達自己有多努力妳知道嗎?從小,她常常獨自一個人練習跳舞跳到三更半夜,還不斷地學唱歌。沒錯,她確實有很好的際遇,但那也要她有實力、夠努力才行。」
「哼!如果我是她,我也可以大紅大紫。她算什麼東西,我哪裡不比她強,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所以,她的事情是妳通知報社的,就因為妳嫉妒她。妳還拿了什麼好處是不是?」
她撇過頭沒有搭理他,烈焰在她眼裡熊熊地燃燒著。
「妳這樣陷害她又怎麼樣,她憑著自己度過這次關卡,心妮,珍珠即使蒙塵也遮蔽不了她的光芒;而妳,是一朵長在陰暗裡的花朵,任妳再美也見不了光。」
她像被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我邪惡,對!我自私又邪惡,我討厭她!我從小就討厭她,她唱歌唱的比我好、跳舞也跳的比我好,大家都喜歡她,就連龍韶天也喜歡她,憑什麼天下的好處都讓她給佔盡了!我這麼辛苦地闖出一片天,她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龍氏砸下好幾億為她宣傳造勢,我恨她!我恨她!對,我巴不得她摔下來,摔得慘兮兮的,再也不能夠翻身!」
他的眼光中帶著悲憫,這樣的憐憫讓她不能忍受,讓她覺得自己卑微而可憐,她大吼出聲。「你走!我不需要你來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你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她像個發狂的女人,拚命地把他往外推了出去,門外是數日未見的何紀禮。
「你來幹什麼?」心妮對他高喊。
「有幾部片讓妳拍。」
「真的?」興奮的心妮忘記了阿剛,她迫不及待地問:「是什麼戲?」
「嘿嘿,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妳知道現在可沒有什麼人敢讓妳拍戲了。」
「我知道。」她不耐煩地道。「你快說是什麼戲。」
「是花花經紀公司的戲。」
心妮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鐵青。「你……你居然給我找這種戲?」
阮剛一看到何紀禮,就有種莫名的厭惡。何紀禮噙著粗鄙笑意的雙眼直在心妮的身上打轉,當阮剛看到心妮的反應時,他已心裡有數。
他一把拽住何紀禮的胳臂,把他往外拖。「你滾!不許你再過來了。」
心妮氣得渾身輕顫,惡狠狠地瞪著何紀禮。「你走!給我走得遠遠的!」
被他們兩人一趕,何紀禮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他打量兩個人後,嘿嘿冷笑幾聲。「這種女人你也要?」
「不准你侮辱她!」阮剛狠狠地抓起他胸前的衣服。
「想不到你這音樂大才子,倒是愛用舊貨。」何紀禮訕笑著。
「你是什麼意思?」
「不要說了,你滾!你別說了!」心妮驚恐地摀住耳朵尖叫。
「告訴你,我睡過她,她的第一次就是給我的,還有數不清的其它男人,李導、羅總、林編、陳公子……」
砰!
阮剛一拳狠狠地擊中何紀禮的鼻子,粗暴地對他拳打腳踢。他憤怒得恍如山洪爆發,一拳一腳都正中何紀禮的要害,失去理智得像一隻憤怒的老虎,打得何紀禮哀哀叫,聲音也慢慢地變得微弱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阿剛,你要打死他了!他不值得你這麼做,阿剛,我求求你!」心妮著急地抓住他,臉上縱橫著淚痕。「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不要殺人,他不值得,他不配啊……」
阮剛重重地喘氣,高高舉起的拳頭慢慢地放了下來,臉上暴凸著青筋,惡狠狠的目光像一隻狼。「你滾,你給我滾!下次讓我再看到你,我就宰了你!」
「大哥,好好,我馬上走、馬上走。」何紀禮一臉鼻青臉腫地爬出去。
「等等,給我回來!」阮剛怒喝。
「還……還有什麼…… 事?」何紀禮已經嚇得魂不附體。
「告訴你,你不要出去隨便亂講話,否則的話,你就別想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只要是你帶出來的新人,我一律封殺,我要你連討飯都討不到東西吃!」
現在的阮剛已非昔日無權無勢、任人宰割的人,他的音樂才能在唱片界裡大放異彩,重量級歌手都不惜遠渡重洋來跟他要歌;他的背後又有龍氏集團撐腰。而現在的何紀禮早已過氣,在這個圈子裡苟延殘喘,根本禁不起一點風波。
「好、好,好,我怎麼敢?我什麼都不會講的。我知道,我不會講的。」他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
室內沉默了下來,阮剛鼻孔噴著氣息,心妮頹然地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