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如墜冰窖,咬緊牙根,沒掉一滴眼淚。
從那天起,她懂得了在這場華麗舞台背後的生存法則;她也懂了,這真是一個建築在沙漠裡的豪華宮殿,出去後,再也沒有別的出路。
這幾年,她終於掙到一席之地,得到了原該屬於她的掌聲。但那和她所要的比起來,還是微不足道。
心妮慢慢地在影視界崛起,成為一顆閃亮的新星,臉孔也為大家所熟悉。
當阮剛在電視裡看到心妮後,他找到電視公司,終日守在門口,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心妮。
一臉自信、甜美的笑容,令人眩目的青春、亮麗,一身的華服妝點得她絢麗、光彩。她現身在電視台時,被守候的影迷團團包圍要簽名。
他悄悄地跟在她後面,直到看著她一人走向停車場時,他才從巷子裡現身喚她。「心妮。」
心妮驚訝地睜大眼睛,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阿……阿剛。」
站在眼前的是阮剛,是從小認識到大的男人,只有他知道自己全部的過去。
一瞬間從腦海裡閃現的過去,像放電影似的一幕一幕地閃過--陰暗的後台、低俗的言語、觀眾身上發出來的惡臭味,慢慢地鑽進她的記憶裡,她嫌惡地皺了皺眉。
「心妮,我找妳找了好久。」
她皺著眉,和他的激動相比,她顯得冷漠而疏遠。
「找我有什麼事?」
「我……我想知道妳好不好,我一直很擔心妳。」她的冷淡澆熄了他的熱烈。
「哦,那你現在看到了,我過得很好。」
他死死地瞪著她,眼裡狂熱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下來,飛揚的臉上出現死寂。
「妳嫌我是不是?」
她沒有掩飾心情,只是不耐煩地道:「我很忙,請你別再來打擾我,要是你缺錢,可以講一聲,我能幫你一把。但只有這一次,沒有下一次了。」
他一咬牙。「妳……妳真讓我寒心。」
她冷哼一聲,聲音傲慢而冰冷。「我有我自己的日子要過,你別再來了,我們已經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了。」
「心……心妮。」
她蹙起眉,往後退了一步,看他一身的髒污,彷彿腐敗的味道都隨他而來。「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說完話後,她開著羅總送她的跑車,揚長而去。
阮剛的視線緊緊地追隨著她的背影,高大的身影僵硬如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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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問她,最高興的事是什麼,她想也不用想,那就是看到龍韶天。
「龍……」她大叫一聲,隨即奔向他,用力地跳到他身上,用雙腳勾住他的腰,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
他瞪著她,凌厲的目光在她歡欣,快樂的表情裡慢慢地融化,
他攬著她的腰,免得她從他身上掉下去,這些年來,他已經很習慣她攀在他身上的重量了。
「我好想你……你想我嗎?」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三個月,她都快等瘋了。
看到他有一絲的不自在,她噗哧一笑,用力地親一下他的嘴唇。「好,我知道你也想我。」
他警告地拍一下她的臀部,但她仍是笑嘻嘻地瞅著他。
「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他寵溺地說。
「你那麼年輕,怎麼跟個老頭子一樣。」
唉!他真是拿她沒轍,抱著懷中溫暖的身體,心中一個微小的聲音在說著:「承認吧!承認你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就只為了見到她,只為了要確定她不會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陽台上:承認你想念她的笑臉,想念得難受。」
「這次你又要留多久?」她有一絲的哀怨,總在還沒享受完見面的狂喜,就要再面對分離的痛苦。
「這次沒有什麼事情,我要多留幾天。」
「真……真的?」她屏息著,聲音都為之顫抖了……
「我說過謊嗎?」
她大大地吁出了一口氣後,鑽在他的頸邊,興奮得又揉又膩地貼在他身上。
「哇……龍,你真好,你真好!你可以多陪我幾天了。」她對他的臉又是一陣狂吻,興高采烈地在他的懷裡手舞足蹈;而她的情緒也感染了他。
她在他的懷裡,一具溫暖、馨香的身體,這迅速地刺激了他的慾望。看著他的眼瞳越來越黑、越來越深,她安靜了,含笑睇著他。
「來吧!」她大張著手臂。「我是你的,任君享用。」
他悶笑一聲。她一張小嘴迎了上來,柔軟地貼住他的唇,兩人的激情一下子就燃燒起來了,忙著剝掉對方的衣服、忙著填補這幾個月來的空虛。
直到許久,在激情過後,床上的一對男女仍戀戀地相依著。
「妳該準備離開這裡了。」
她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
「妳該上舞台了,一切都為妳準備好了。」
她揚了揚眼睫毛,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看著他。三十四歲的他顯得成熟而穩重,沒有六年前的年輕飛揚,他把各種的情緒封得更加密實了,不讓它們從任何一個毛細孔裡鑽出來。
「怎麼?害怕了?」
「不怕,只要你一直在我的身邊,我就不怕。」
他從半垂的眼睫裡看她。「這麼相信我?那我把妳賣了,妳都不知道。」
「你不會!」
「我說了,別那麼相信人。」
「就算你真把我賣了,我也認了。」她仍是含笑地看他。
他一凜,有種被窺視隱私的感覺。心裡的一角,被她赤裸裸地揭起,在那對清澈、坦率的眼裡,他無所遁逃。
這幾年裡,她外表的變化很大,當年青澀、土氣的小女孩,現在已成為一個性感魅人的女人了。「美麗」的標準或許見人見智,但對於「光華」的認可卻是無庸置疑的。她對生命的熱情都滿溢出來了,淬煉出一身耀眼的光華。
她對他還是一徑的單純,毫不掩飾對他的滿腔熱情,將她一顆心全都掛在他的身上。
「別那麼信任人,沒有人是值得被信任的,包括父母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