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羽湘不在,江廖罔市馬上氣得跳,也忘了她下午說過的謊話。
「這個死丫頭!居然敢不把老娘的話放在耳裡,還給我偷偷跑——」突然她被人緊緊地揪住衣服,嚇得她放聲尖叫。「哇!你要幹什麼?」
「說清楚!你什麼時候遇到羽湘的?還有,你對她說了什麼?」喬書然瞪著她,沉肅地要她將事情交代清楚。
「你——」江廖罔市用力地吞了一口口水,卻還不怕死地威脅他,「快放開我!不然你休想和羽湘結婚!」
聽到她的要脅,喬書然笑了,卻是一個會冰死人的笑容,凍得她牙齒直打顫。
「是嗎?那看誰比較厲害——」他的手勁越來越強,眼看著她就快不能呼吸了。
趁著自己還有最後一口氣,江廖罔市趕緊求饒,「不要不要!我說就是了,我說就是了。」
「快說!」
偷偷地瞄了他一眼之後,江廖罔市這才將她和羽湘的對話,全部說給他們兩人聽。
「你!」喬書然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怎麼會有這樣壞心腸的蛇蠍女人!偏偏她還是羽湘的繼母!
猛地放開她,任憑她跌倒在地,也不去扶她。哼,他這樣已經算是很客氣的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羽湘阿姨的面子上,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或是長輩,先狠狠地給你幾拳再說。」看到她還坐在地上,一把怒氣更是飆漲,他大吼,「你還不滾!」
只見江廖罔直接從地板跳了起來,甚至不等電梯,改爬樓梯逃命去。
「怎麼辦?羽湘到底去哪裡了?」喬書然惶恐地拉著好友的手,此刻的他,已經是方寸大亂,毫無頭緒了。
William低聲安撫他,「不要著急,想想她可能會去的地方,還有她朋友有誰?」
「我都找過了,可是她根本沒有到那裡去,而且雪櫻又不在台灣,她根本沒有其他朋友了。」喬書然拚命搖頭,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這麼著急。
「你的手機呢?說不定她有打電話給你過。」William想到了羽湘可能會求助於他,既然她急需要錢,那就很有可能會打電話給他。
「不可能,我根本沒聽到電話響。」他說著打開手機,嘴裡一聲咒罵。「Shit!居然沒電了!」
Willlmn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對了,她會不會到公司去找你?」
「對,她一定是在那裡!」
匆匆趕到喬氏總部大樓,他們卻失望了,因為Edisaa告訴他們羽湘來過卻又走了。
他們又驅車趕回他的別墅,結果還是一樣。最後,他們只好將最後的希望放在她和方雪櫻的公寓。
請了管理員來將大門打開,他們發覺羽湘只帶了一個零錢包出去,連皮包、身份證都沒有帶在身上,想必她應該走不遠。
但——為何她還沒回來呢?
—個可怕的畫面在喬書然腦海裡閃過,莫大的恐懼緊緊揪住他的心,他無法坐著等待,他要出去找她!
* * *
恐懼、無力感讓他不停地胡思亂想,因為擔心她有什麼意外,他開車下停地奔波於各大醫院急診室之間,在所有受傷名單上沒有見到她名字,他不禁大大地鬆口氣。
可是隨即而起的念頭,卻讓他驚恐地打起冷顫。
不、不會的!她不會死的!他還要跟她一起共度未來,他不會讓她死的!即使死神已經帶走她的靈魂,就算追到地獄,他也要把她帶回來!
那麼……綁架!?
這兩個字倏地閃爍在他眼前,他氣得渾身發抖,該死的歹徒!如果他們敢傷了她一根頭髮,他勢必會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打了通電話,他第一次運用關係請求協助,同一時刻,全台灣的黑、白兩道傾巢而出,全力追查羽湘的下落。
但光是這樣做,他還是覺得不夠,隨著時針慢慢地接近十二點,他腳上踩的油門也越來越重。
他焦急的眼睛不停地搜尋著街上任何一個相似的身影,但即使他翻遍了全台北市的大街小巷,他還是沒有找到。
數不清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他重新將車子開回她的住所,他期待沒有地方可去的羽湘最後還是會回來,因為這裡是她在台北唯一有感情的地方……
嘰!一聲長且刺耳的煞車聲突然劃破這個寂靜的社區,顧不得後面可能會有的來車,喬書然打開車門,用盡全身的力量衝向對面的小公園,因為他看見她了!
幾秒鐘後,他已經將她牢牢地鎖在自己懷裡,發誓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
「我終於可以再抱著你了!過去這幾個小時你都躲到哪兒去了,讓我怎麼找都找不到!」粗喘的聲音,在在顯露出他的焦急與不安。
聞到她熟悉的味道,聽到他渴切的聲音,羽湘再也忍不住淚水,依偎在他溫暖的胸膛,低低地啜泣起來。 ,
「我沒有錢,而且也沒有朋友可以找,又沒有地方可以去,只好到處亂走,走了好久好久,走累了,就隨便找張椅子坐下來;休息夠了,我就站起來再繼續走。一直走一直走,我才發現自己居然又回來這裡,我是不是很可憐?」說到最後,她乾脆拿他的襯衫當手帕用,盡情地哭個夠。
身心俱疲的她忘了自己為什麼要離開的原因,也忘了讓她這麼傷心的理由,重新回到他的懷裡,她只剩下安心這種單純的感覺。
聽完她的解釋,再看到她哭得那麼傷心,喬書然不捨地圈緊她,而他的眼裡也不自覺地泛起一點霧氣。
「小傻瓜!你幹嘛這樣虐待自己,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呀!」
他試著用輕鬆的態度來安撫她,也希望能逼下眼裡那似乎越來越多的水氣。
羽湘點點頭,用她濃濃的鼻音說:「我知道,所以我——」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他是如何地戲耍自己!她用力地推開他——
「羽湘?」喬書然一臉茫然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