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駱劍痕的身份並不是個富甲一方的商賈?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眼看衣小若一臉茫然,龔晴兒在詫異之餘,不禁揚起一抹冷笑。
「哼!告訴你吧!主子正是當今的二皇子!」
「什麼?!」衣小若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駱劍痕是當今的二皇子?這怎麼會?
「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必要跟你開這種玩笑!你若是不相信,儘管可以去問問這宅院裡的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會給你肯定的答案。」
見龔晴兒說得如此肯定,衣小若縱使滿心震驚也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畢竟她相信龔晴兒不會笨得去捏造這種會被輕易拆穿的謊言。
「可是……那為什麼大家都喊他主子?」
「那是因為主子不喜歡大家:『二皇子』、『二皇子』地掛在嘴邊,所以才下令要所有的人喊他主子。」
「那他……他為什麼從來就沒有告訴過我……」衣小若喃喃低語,整個人仍沉浸在極度的震驚之中。
「那還用問嗎?主子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認為沒那個必要!」
「沒那個必要?為什麼?」過度的震驚讓衣小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愣愣地發問。
「你以為像皇子這樣尊貴的男人,會娶一個平凡的、卑微的廚娘為妻嗎?你少作夢了!」
「可是……」
難道駱劍痕根本一點兒也不愛她?難道他對她的撩撥挑逗或關懷呵護,全都只是為了得到她的順從與感動,讓她毫不保留地將身心全獻給他?
「像主子這般尊貴不凡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坦白告訴你吧!每隔一段時間,主子都會帶新的女人回來,一開始對她們寵愛有加,就像主子現在對你一樣,可是你知道那些女人的下場嗎?」
衣小若搖了搖頭,沒有勇氣去想這個問題。
「告訴你吧!她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等主子對她們膩了、煩了之後,便會毫不留情地將她們趕出去!」
聽了龔晴兒的話,衣小若只覺得宛如晴天霹靂,讓她從幸福的雲端狠狠地墜入絕望的深淵!
她很不想相信龔晴兒的話,可腦中卻驀然浮現駱劍痕曾經說過的話——
聽著,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駱劍痕的人了。將來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就乖乖待在這裡,哪兒也不准去!
衣小若的心驀然一陣揪緊,她忍不住要想,當初駱劍痕所說的那番話,是否就已宣告了有朝一日他將會無情地拋棄她?
衣小若簡直不敢去想像那樣的情形,倘若真有那麼一天的到來,她肯定會痛苦得心碎而死。
龔晴兒睨著她,眼看自己的謊話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她的眼眸深處不禁掠過一抹冰冷的光芒。
「坦白說,我很討厭你,因為主子本來是最寵愛我的,但是你一出現之後,主子就開始冶落我,所以我希望你立刻離開!」
聽見龔晴兒坦白地說出對自己的厭惡,衣小若並沒有感到太受傷,因為她的心已經疼得不能再疼了。
在知道了駱劍痕的真正身份之後,她其實也想要離開,因為她不認為自己能夠承受得起被心愛男人嫌惡、厭倦,甚至是無情拋棄的打擊。
或許趁著現在離開,是她避免將來心碎而死的唯一辦法……
「我知道你身上沒有什麼盤纏,看在同為女人的分上,喏,這些銀兩和首飾你拿去吧!」龔晴兒取出了一隻小包袱,硬是塞到她的手中。
「這……」
「不用感謝我,我只是希望你滾遠一點兒,最好永遠也別回來!」
「可是……門口的守衛……」
「守衛那邊我會想辦法引開,你只要乘機溜出去就行了!別猶豫了,現在快走吧!要是晚了,等主子回來之後,你就算想走也走不了!」
第七章
有龔晴兒幫忙引開守衛,衣小若果然順利地溜了出去。
她獨自一個人走在陌生的京城街道上,每一步都彷彿重重地踩在自己的心頭,沉悶而難受。
她忍不住要猜想,當駱劍痕發現她不見了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會在乎她的離開,千方百計地將她追回去?還是絲毫不介意她的消失,並且立刻尋找另一個女人來取代她?
一想到或許對駱劍痕而言,自己的存在並沒有太大的意義,衣小若的心就彷彿破了個大洞,痛得她幾乎承受不住。
她恍如一抹失了心的遊魂,茫然地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停下步伐,感覺到有一股深深的悲哀湧上心頭,因為她赫然發現——她人雖然是離開了,心卻還在駱劍痕的身上。
直到這時她才明白,原來,不是兩情相悅的感情,竟是如此的痛苦……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忍不住哽咽。
她不懂,像駱劍痕那樣尊貴不凡的人,為什麼偏偏要來招惹像她這樣的一個平凡女子?
她玩不起這樣的愛情遊戲,她的感情沒辦法說放就放、說收就收,難道正因為如此,她就注定要在這場愛戀之中被傷個徹底?
倘若毫不保留地付出真心,結果卻換來了殘酷無情的對待,那麼倒不如他們一開始就不要相遇……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在經歷過這一切之後,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天真單純、無憂無慮的衣小若了。
她的心裡很清楚,就算她真的遠離京城,永遠不再回來,只怕也將一輩子懷著對駱劍痕的思念、愛意,還有……無盡的傷痛。
胸口的疼痛讓衣小若的腳步顯得格外沉重,她望著眼前陌生的京城街道,心裡感到一陣茫然。
她該上哪兒去呢?京城雖大,卻似乎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我看……我還是離開京城吧……」
衣小若歎了口氣,轉身朝城外走去。
美麗的她,一路上吸引了許多人的驚艷目光,而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也立刻引來了壞人的覬覦。
她出了城,心不在焉地走著,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四周的景色愈來愈荒涼,更沒有察覺自己被人一路跟蹤,直到她差點撞上了人,才猛地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