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抬頭,阿氐蠻不敢置信地死盯著蒂娜公主的臉瞧。
對阿拉伯人民來說,彷彿神般高不可攀的王室人物竟然出現在風門裡,這闕龍門究竟是什麼樣的組織?
說是對闕龍門有些概念,這些概念對她而言,仍是模糊得徹底,徹底到只以為風龍是個有錢的大戶。
阿氐蠻無法想像闕龍門的勢力之大。
「無禮!」蒂娜公主冷喝一聲。
一個小小的隨從,竟敢直視她不放。
阿底蠻迅速地低下頭,難以消化胸口複雜的感覺。回想剛剛無心聽到的對話,她簡直不敢想像,風龍對蒂娜公主竟也是如此不假顏色。
原來他是真的厭惡女人呀!連高貴的蒂娜公主,他也僅是漫不經心地敷衍.換作其他的女人,莫怪他會連敷衍都省了。
嘖,這個男人肯定會遭天譴。
「我還有事忙不陪你了,公主請自便。」不管蒂娜公主是何反應,風龍拎起阿氐蠻的後衣領,拖著她跨步離去。
「亞孤,亞……」風龍頭也不回走掉,氣白了蒂娜公主的俏臉。
偏偏再怎麼生氣,她就是不能放手,對他這種不甩女人的個性又愛又恨。蒂娜公主的眼底燃起熊熊火焰,愈是有挑戰性的東西,她的鬥志就愈高昂。
哼,她看上的獵物,豈能容許他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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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著阿氐蠻的衣領離開蒂娜公主的視線後,風龍突然止住步伐放手,害她猝不及防地跌在地上,立即放聲哇哇叫疼。
「哇!你懂不懂得輕手輕腳呀,大老粗!」再怎樣也只能自認倒霉,她是慪到沒話說又不能真的抗議。到頭來,還不是得認命。這個教人意外的傢伙。可是對蒂娜公主都可以不屑一顧的人,還是少招惹為妙。
她總算比較看清事實,不過可改不了她粗魯的嘴。
「你蹺課了嗎?」沒有理會她的牢騷,風龍像凶神惡煞般俯瞪著她心虛的臉。他記得這個時間她應該正在上課。為了讓她培養出貴族的談吐修養。他要風門右目夏谷,安排老師讓她上禮儀和正音課程。夏谷已不止一次向他報告,她從不將心思放於課程上。
不專心還不打緊,現在她竟敢蹺課?
「我……我不喜歡上那些課啦!」她不自在地從地上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間接承認蹺課的事實。
「不喜歡也得上。」哪有她選擇的餘地。
瞧她粗魯的行為舉止,根本別指望她能在舞會上迷倒阿拉伯王子,三個月後肯定教他丟臉,裡子面子全盤皆輸。
風龍憎恨後悔的感覺,所以他做事從不後悔,此刻他卻真的後悔答應青龍的蠢賭約。那傢伙吃飽撐著,而他幹嗎和無聊的他湊熱鬧。
「我做不來的啦!」她嘟起嘴,沒好氣地自嘲。
這些天,那些訓練課程快把她整瘋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三小時禮儀訓練,三小時舞蹈訓練,三小時發音說話訓練,三小時知識教育,每項訓練間休息三十分鐘,扣除洗澡、吃飯、上廁所,一天不到八小時的睡眠時間,求頓溫飽不用忍到這種地步吧!
老實說,當流浪兒還活得輕鬆自在、能睡得飽一點哩!頂多餓肚子就是。
「別忘了,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不是要養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冷冷瞥著她,風龍絕情地道出事實,「如果你不能達成我要的目標,我留你何用?」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搞清楚自己的立場。
她要留下來,就要有所貢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風門向來不養米蟲!
阿氐蠻被堵得無話可說,誰教她的確吃穿他也住在他的地方。若非生活所迫,她並不是一個不懂回報、喜歡佔人便宜的人。
「還有,你幹嗎這副打扮?」他以眼神上下打量她。
她這樣的打扮,根本像個小男孩一樣。
感到很悶,無處發洩的阿氐蠻,沒好氣地道:「你不是討厭女人嗎?我這樣打扮應該會比較順你的眼吧!」其實她是悶得慌,打算偷溜出去晃晃,才會這樣打扮。
不過,她當然不會笨得說出來;說出來少說會被剝層皮,說不定還會被踹回陰森森的地牢裡去陪地鼠。
她在……迎合他的喜好?風龍的感覺忽然不太樂觀,他不希望她花任何心思在他身上。她平常最好專心接受訓練,想都別想到他的存在。
「你不用巴結我。」他微皺起眉。
「我是為我自己好,誰想巴結你了。」她很快地反駁。
「為你自己好?」
「當然啦,你也不想想,你每次見到我的那副嘴臉說有多臭就有多臭。看了讓我的心情大受影響,哪還有心情接受訓練?如果你把我當公的,會讓你感覺好一點,讓我不用看你擺的臭臉孔.我寧可讓你當我是男的。」她解釋起來頭頭是道,彷彿煞有其事,「你想想,等你習慣我的存在以後,就不會老覺得我在風灑居裡晃很礙眼,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反正說得通就成,她想得出借口敷衍已經不得了,哪管得了那麼多。
「不是。」風龍一口否決,完全不想習慣她的存在。
習慣是很可怕的事,一旦習慣了某個人,生活裡便不能缺少那個人,他可不願意落人那種讓人魂牽夢繫的陷阱。他是自負,卻沒自負到向老天爺挑戰。
「喂,你不要像個老頑固好不好?」本來只是隨口編的借口,可是她愈說愈覺得有道理,得想辦法讓他答應。
「你說誰是老頑固?」他的火氣上來了。
她說話的修養完全沒有進步!得要夏谷命人再加強。
「沒……沒有啦。」嚇死人了,好女不吃眼前虧,她立即改口道:「那這樣好不好,讓我跟你出去的時候穿這樣?」
對他硬如鋼鐵的個性多少已有些瞭解,她不會傻得和他硬碰硬。
「我幾時說要帶你出去?」很是諷刺的口吻。
「剛剛呀,你不是跟蒂娜公主說,我是你的隨身侍從嗎?既然如此,你出門不是得帶著我才正常?」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管他臉色有多難看,她兀自在心裡打著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