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已舉起手,要一把扯住她的脖子。
然而,瞪著她沉睡的臉數分鐘,他始終沒有那麼做。
悶透地放下巨掌,風龍兀自沉淪在莫名其妙的感覺裡。忍下敲醒她的衝動後,他決定等她醒來再找她算這筆賬。
別問他為什麼能忍耐女人躺在他腿上睡覺。就算她現在的打扮像男孩,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哪,更遑論他的腿從沒借人睡過。
見鬼的他才會知道為什麼!他的感覺是又氣又無奈。
氣她……也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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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公爵宅邸
昏迷不醒快一小時的米拉公爵,終於慢慢地張開眼睛。
「傑斯,你終於醒了。」坐在床邊的公爵夫人,難得對丈夫用如此溫柔的口氣。
若非下人說主臥室裡沒有「任何聲響」許久,感到不太對勁去通知她,恐怕沒有人會發現他被注射了麻藥,暈倒在自己的床上。
那個漂亮的男孩顯然是從窗戶逃掉了,她希望丈夫這次能記取教訓。
「愛倫?」米拉公爵搖搖暈眩的頭,試圖回想發生什麼事,妻子的口氣太溫柔,讓他聽起來怪不對勁,他猶豫地看看四周。「咦,我的小甜心呢?」
顯然,他第一眼想看到的人,不是他的妻子愛倫。
房內的下人,都看見公爵夫人的臉色當場刷青。
「你永遠都不懂得收斂是嗎?」猛然從床邊站起身,愛倫的溫和霎時消失不見,全身上下都氣得微微顫抖,「你的小甜心弄暈你就跑了,早不知在哪個新歡的懷裡逍遙快活,要找他你就滾出去。」
她的火氣讓所有的下人神經緊繃起來,惟獨米拉公爵毫無感覺。
當初,他在向她求婚時所說的甜言蜜語,現在想來都成了一堆笑話。
只有無知的少女才能一直活在男人堆砌起來的謊言中。如今,她需要的不只是男人的甜言蜜語,更渴望丈夫忠誠的心,永恆真實的愛。
就算不是他惟一的愛.她寧願他像其他阿拉伯男人,花心風流地娶三妻四妾,也不願意他對漂亮的男孩有特別的癖好。天哪,要她如何去和男人爭風吃醋。
漂亮的男孩接二連三出現,她受夠了!
「你在發什麼標?」米拉公爵輕斥,因為頭痛而皺起眉頭。
見鬼的頭疼,他需要阿斯匹靈。
「夠了,我恨透了你這個變態!」怒不可遏地丟下話,愛倫轉身就走。
其實她最恨的,是他不愛她為什麼娶她。她的一生就毀在他自私的計謀裡,教她如何不恨。若是他娶老婆要的只是繼承人,大可去找別人。
無知的她。曾一心一意傻傻地相信他全篇違心的花言巧語。此刻,她對丈夫已失望透了,不想再浪費精神挽回這段感情。他們之間的裂痕。至此已無可挽救,有名無實就有名無實。今後,她就當死了丈夫。
嫁給他三年,就當她做了場白癡夢。
望著妻子頭也不回離開,米拉公爵倒是沒啥反應。
「阿達。」他喚來一旁的隨身侍從。
「公爵大人。」
「去查查那個男孩跑哪兒去了,務必找到他。」米拉公爵只惦記這事,叫一屋子下人頓時更加沉默,恐怕夫人是白白髮火了。「去吧,我要休息一會兒。」
吩咐完,米拉公爵再度閉上眼。
「是的,公爵大人。」阿達銜命離去。
自小跟在公爵身邊,對公爵的性向和個性瞭若指掌,阿達比誰都明白,公爵從沒愛過自己的妻子。若不是必須要有繼承人,公爵根本不會娶妻。自從公爵夫人在一年前產下一男之後,公爵就再也沒有碰過公爵夫人。
阿達替公爵夫人感到委屈,卻替公爵感到悲哀。
缺了個角,這輩子他們注定是不能圓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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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阿氐蠻感覺睡了場好覺。
「好睡吧?」
「還好啦,枕頭有點硬就是了。」她下意識地回答。睡得很沉,不過她的脖子卻有點麻麻的,不怪枕頭怪什麼。
「是嗎?」努力壓低嗓音。有人快發標了。
哈,嫌硬?原來這就是他整個晚上,免費出借大腿換來的感激之詞。早知她如此不知好歹,他在六個鐘頭前就該搖醒她。
「是啊,是有點硬。啊……」又是一個呵欠,「我看……我得換個枕頭才行,不然遲早會睡落枕……」等等,她在和誰對話?
突然間,阿氐蠻的意識全然清醒過來。
完蛋了!抬起頭迎上風龍恍若子夜般深邃的黑眸,她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他身上,那個有點硬的枕頭……老天哪,竟然是他老大的腿。
猛地跳起來,她幾乎是立即坐正身體。
怪了,怎麼拿他的腿當枕頭睡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怎麼,發現什麼事了嗎?」他嘲弄的表情表露無遺。
「我……這個……我……」瞥一眼車窗外頭,全是黑壓壓的景色,她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根本搞不清楚現在是啥狀況。
誰來給她一個解釋吧!
阿氐蠻想要個解釋,影的心中有一個,只可惜不能告訴她。
不管份量多寡,她已經堂而皇之地進駐了主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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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著沉悶的課,阿氐蠻幾乎昏昏欲睡。
「阿耳曼。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呀?我好累喔。」歎口氣,她懶洋洋地舉起手,對滔滔不絕講課程的阿耳曼提出要求。
她真的快睡著了。
「不可以,對於孤要求的進度,你已經落後太多了,我們不趕上進度不行。」課中被中斷N次的阿耳曼已不太高興,沒有給她半點好臉色看。她從來就不是好學生,一問三不知也就算了,連基本的學習態度都沒有。
一思及自己是個具有雙博士學位的大學教授。竟然得把時間浪費在她這樣一個冥頑不靈、不知上進的學生身上,阿耳曼就有無限感歎,為自己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