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往旁邊的地上一瞟,阿儋扯起了一顆石頭,直接要往她的腦門砸下去。
砰!突兀的槍聲,靜止了所有人的動作。
像是在看慢動作影片似的,阿氐蠻和路克呆瞪著阿儋手中的石頭掉落,看他就這麼緩緩地往前趴倒,小小的身體就這麼朝著地面撲下去。
槍聲後,風門人出現在不遠處。
「阿儋——」路克衝向阿儋兩步,看見風門的人後立刻止步,回頭怒瞪著阿氐蠻,「你出賣我們。一切都是圈套!」他怎麼也想不到,快手竟然會是別人派來的間諜。
「路克,不是的……我沒有……」阿氐蠻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解釋起。
「背叛者!不用否認了,你還阿儋的命來!」聽不進任何解釋,雙眼因狂怒而發紅的路克,當場抽出短刀衝向阿氐蠻。
砰!第二聲槍聲響起,這回倒下的是路克,他就倒在阿氐蠻身前。
「路……路克!」震驚的阿氐蠻,傻瞪著昔日夥伴撲倒在她眼前,看著鮮紅的血液自他身下擴散開來。染紅了地面。
「你沒事吧?」走到她身前,風龍抽走她手中的名冊翻看。
「為什麼……」望著路克的屍體,她低喃著。
「什麼?」漫不經心的風龍,這才正視她的臉。
從地上一躍而起,淚水奪眶而出的阿氐蠻,撲向他捶打怒問:「為什麼你要殺了他們?路克是我的朋友,阿儋不過是個孩子呀!」
「朋友?孩子?」風龍冷哼一聲,抓住她的手腕。嗤之以鼻地反問,「你忘了,他們剛剛想要你的命嗎?」
望著他絕情的臉孔,阿氐蠻知道跟他講任何道理都不會通。觸犯他的人,在他老大眼中,本來就死有餘辜——只因他是風龍。
用力地抽回手,瞥了一眼路克和阿儋的屍體,悲傷的她含著淚水直往後退。
「我恨死你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轉頭就跑。
可惡,她要永遠遠離這個惡魔!
看著阿氐蠻跑遠,夏谷興致勃勃地湊到風龍身旁,狐疑地推推風龍的手臂問道:「老大.你幹嗎不和她解釋清楚?」
夏狁指揮處理著路克和阿儋,當然不像夏谷老愛湊熱鬧。
「那是我的事。」風龍酷酷地回答,將手中的名冊丟向夏谷。
接住東西,夏谷好心地提醒:「老大,人快不見了耶。」
白了夏谷一眼,風龍邁開步伐迫人去,留下夏谷在那一個勁兒地偷笑。
果然有好戲瞧。夏谷吹了聲口哨,就知道留下來是對的。
「被瞪還笑,你這個人真的是吃飽撐著,欠人修理。」忙碌中,夏狁朝弟弟丟了一記白眼,不以為然地冷嘲。
「我會笑有我的道理,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黑眸溜了一圈,夏谷不忘調侃,「難怪我說你的生命永遠是如此枯躁乏味。」
樂趣是自個兒找的,狁就是不懂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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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害死了路克和阿儋,都是她的錯!天哪,她該怎麼贖罪?要是她不強行拿走路克重視的名冊,他們也不會死。
「阿氐蠻,你給我站住別動!」
「不動?!你以為我是你家養的蠢狗啊!」她邊跑邊往回吼。聽見遠處風龍喝止她停住的命令,自責不已的阿氐蠻反而跑得更快。
轉眼間,她側身竄人另一條巷道。
這一帶曾是她活動的地盤,這幾條巷子她再熟悉也不過,她就不信甩不掉風龍。
名冊他已拿回去了,對他來說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他大可不必再管她死活,她不懂他為什麼還要追上來。敢情是連她也要滅口?阿氐蠻倏地心驚膽跳。
想到這裡,她邁開的步伐不禁更大。
不知跑了多久。轉了多少條巷子,聽不見風龍追來的聲音,氣喘吁吁的她這才放慢腳步。緩緩撫著胸口喘氣。並不時回頭看是否有人追來。走了會兒,雙腳跑得發軟,她再也顧不了一切,靠著牆就往地上一坐。
「呼……」頭抵著牆,她累得閉上眼喘氣。
突然,一塊濕布捂上她的口鼻,讓大口喘氣的她吸人嗆鼻的味道。
來不及睜眼,她已失去意識暈了過去。
而親眼看著阿氐蠻轉入這方向的風龍,再轉入左側惟一的一條巷子;卻發現他面對的是一條空蕩蕩的巷道。他前後瞻望,一點人跡也沒有,只有野狗兩三隻。
「該死,見鬼了。」追丟了人,風龍不敢置信地詛咒。
她怎麼可能就這樣子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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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床上昏睡的容顏,米拉公爵興奮得不得了。可愛的小甜心終於還是回到他溫暖的懷抱,他再也不會放她離開。不知有多久,他不曾如此渴望過一個人。
發現她竟然真的是女人,曾讓米拉公爵受到不小的打擊;可是她這張俏麗的臉蛋仍然十分吸引他,令他自己也意外的是他還是決定留下她。只要讓她打扮成男孩子,他就可以忘記她的性別,還是可以讓她成為他的新寵。
誰教她打扮成男孩子的俊俏模樣,就是他最喜歡的男孩典型啊。
不管阿達怎麼說,他都決定留下她。
「小寶貝……醒醒。」以手背輕撫阿氐蠻柔嫩的小臉,米拉公爵輕聲喚著。迷藥差不多應該退了,她也該醒來了。
「嗯……」緊閉著眼的阿氐蠻輕吟著。
「小寶貝,快醒來吧!醒來和我說說話……」
「聽說她是個女的?」公爵夫人突然出現在房門口,正巧看見丈夫輕言軟語地哄著床上人兒的模樣,心裡不禁大受打擊。
如果傑斯可以愛女人,為什麼就是不肯愛她?她的心在絕望地呼喊。
「是又怎樣?」聽見妻子的聲音,米拉公爵往門邊望去,疑惑地問道:「咦,你不是不和我說話了嗎?」她已經有好一陣子連正眼都不曾看過他。雖然並不在乎,不代表他完全無視她以冷漠的方式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