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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那場大火不是月龍命人放的,是因為老舊的瓦斯管走火引起的?

  月龍奮不顧身沖人火場,為了救她而渾身灼傷?

  一個多月來,他住在華門隔離的加護病房,在裡頭接受燒傷治療?

  天哪,誰來告訴她,這不可能的一切,根本不可能! 孟蓮所陳述的若是事實,別說所有的闕龍人明白確定,她再傻也能知道。會和消防隊員搶風采,硬是竄人火海當英勇大使的月龍,肯定肯定——

  是愛上她了。

  可是,月龍——亞檉,怎麼可能真的愛她?

  面無表情聽完孟蓮的陳述,直到孟蓮離去,她才勉強走到床邊,無意識跌坐在床沿,她始終無法相信所聽到的「最新消息」。

  過了一個多月,對所有人來說早是舊聞;但對第一次聽到事實,解開心中迷惑的夏琳心來說,這件事的確是最新消息。

  「騙你沒好處。」盂蓮拿走換洗衣物前,只是聳聳肩地下結論:「我可沒有騙你喔!」

  是啊,孟蓮應該沒理由騙她,騙她有何好處?

  她想,應該沒有。

  =====

  華門玉笙居

  孟蓮偷偷告訴她、月龍身體轉好,出了華門專屬的醫療加護病房以後,便遷人玉笙居療養不見外人。

  她不否認她有些失望,想著他為什麼不遷回月華閣?

  他為她受傷的事,讓她大受感動。她想照料他,為他打點身邊一切。

  月龍受的傷有多嚴重?

  雖然經過一個月,能夠離開隔離加護病房代表他已無大礙;她依舊想知道,無法壓抑漲滿胸口的擔心。

  她忍不住溜到玉笙居,想碰碰運氣,著能不能見到月龍。

  心跳加速悸動,瞬息難抑的激動充斥她的胸口。

  光從背影打量,她也能從熟悉的感覺知道,玉笙居大宅某落院宅,倚在窗欞、靠在躺椅上背對她的人是月龍。

  從背影看來,他寬闊的肩呈鬆懈無警備狀態,可能是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悄悄地,她移動腳步,想往月龍所在的地方摸去。

  倏忽間,一條巨影截住了她的腳步。

  「啊——」她掩嘴輕呼,睜大眼嚇退一步。

  無視她的驚嚇,月影只冷聲傳述:「小姐,請你止步,主人不希望你靠近。」

  「……你家主人醒著?」既然醒著,為何看也不看她一眼?

  「是的,請小姐回月華閣吧。」 月影點點頭,態度不容拒絕。

  「你家主人他……好一點沒?」不管月影要趕人的意願,她倉促追問。

  頓了頓,月影才答:「已無大礙。」

  「那……我可不可以和他說說話?」她夠低聲下氣了。

  沒有親眼見到無事的月龍,她就無法安心。

  眉宇間微皺了下,月影還是而無表情地拒絕:「小姐,主人無意和你交談。」

  「求求你,再替我問問看好嗎?」

  她不死心。難道月龍已經討厭她,不再對她有感覺?還是……他後悔救她了?

  月影猶豫數秒,縱身消失。

  再眨眼,她已見月影落身在月龍身前。

  月龍的背影動了動,她屏息以待;沒多久,月影又忽然回到她三步身前。

  縱使不忍心,月影還是婉轉說出結果:「主人說累了。」

  「哦……」她掩不住滿臉的失望。

  咬咬牙,瞥未曾轉過半次頭的月龍一眼,她頹喪轉身,滿含失落不解的情緒離去。為什麼……為什麼呢?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轉身的剎那,她的眼淚掉了下來。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自己不知何時深陷情沼,愛他愛得好修。

  =====

  「檉,這樣好嗎?」

  再度繞道華門探望月龍的玉龍,遠見倩影離去,眼神轉向躺椅上閉目休憩,佯裝無動於衷的月龍,瀟灑的俊容滿是感歎。

  「別說了,沒什麼好不好。」合上的唇幾乎不動,月龍沙啞的聲音已流瀉一室,依舊未曾張開眼睛。

  玉龍張口欲言,猶豫數秒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吞回肚裡。

  因為傷口還十分脆弱,不適合直接照射陽光,所以月龍背對窗口。

  背光的檉,在暈黃光線投射下,使正對光的他無法清楚打量檉的臉色;可是他依舊能辨識檉臉上的傷口。

  唉,無情的火舌,竟然在檉美麗的右臉烙上痕跡。

  只是右側臉龐,但那觸目鮮明的傷疤太教人注目,

  一片疤痕,無損月龍隱約給人的特別靈氣,只是平添幾分冷冷的幽異。但任何人,都不免覺得那道疤成了遺憾。

  一年,大久了。

  華門的醫療小組盡心盡力,決心要在最短期間修復月龍的右臉。

  或許是察覺玉龍沉默太久,月龍張開眼,沒來由地聊道:「整天睡睡躺躺,我真覺得自己像個老人,睡得也累。」

  「你為什麼那麼在意?」面對檉有意轉開話題的態度,玉龍十分不解。

  「在意什麼?」月龍故意裝傻。

  「那個女人,你的臉。」環著胸,挑高下巴,玉龍不客氣地直言。

  從小到大,檉從未過於喜歡他那張人人讚歎的臉孔,別人誇一下還會隱隱不悅,像是刻意忽略自己美得與眾不同的外貌。

  不難讓人感覺,月龍極想換張平凡的臉,不可能會介意臉上有沒有傷痕。

  月龍的臉色變暗,沉吟地道:「我沒有。」

  「還說沒有?」玉龍有心和他唱反調似的,挑高眉嘲諷:「臉上有傷就不見人,你什麼時候學到女人的扭怩?真令人費解。」

  「你不會懂的!」月龍撇開眼,聲音緊繃。 「我是很難懂,你又不是亞季那自戀的傢伙,怎麼臉上有點傷就不見人?」那女人見不到他,但由他的所在位置,卻是將她失望受傷的表情落人眼底。

  可憐。

  若是檉不愛她,玉龍壓根兒不會覺得她可憐或者同情她。

  但她得到檉的愛,那就另當別論了。

  月龍轉回眼,猛然瞪向玉龍辯解:「不是我扭怩,都怪那女人——」

  怎麼說哪樣?可惡!

  「那女人怎樣?怎麼不說了?」不滿意他沒把話說清楚就停頓,儘是喉結在那抽動,玉龍皺了眉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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