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華門人口直通,經松林至底可達暗黑閣,沿通道兩旁林立,其他各具特色的兩間六居,每一閣。居之間則有中院相隔。
只因月龍沒有任何表示,加上月湟心有不甘地自我主張,於是夏琳心被安置於後進——專屬於月龍的月華閣。
此閣位於暗黑閣之下,夢伊居左側,與赤日閣遙遙相對;整個設計走傳統的中國風,充滿東方建築的神秘與古色古香。
月湟提醒她別到處亂走,以免誤觸暗藏的機關受傷。但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身處於傳說中的闕龍門,要她安分守己,未免也太強人所難。
忍了一個多星期,已經是她忍耐的極限。
她又不是真的失憶,根本沒有失憶者會有的惶惑不安和遺忘一切的緊張害怕,或者旁生的自閉情形。
離開房間,她從月華閣為起點四處探險。
到處晃著,她不得不沉迷於所見的奇景異觀中——每轉一轍,景色不同;一步一景,要她如何不看呆走愣。
呢……那是……月龍?
步人一處乳白百合環繞,午陽灑落,綺麗景色如夢似幻的空間,她為那斜倚叢綠樹下、閉目而睡的身影心神震動。
不知道他是否睡著,猶豫好一會兒,她仍不敢上前驚擾。
不敢驚擾他的夢寐,她也捨不得就此離去,覺得眼前的景色好美;加上月龍俊爾清美的身影沉落,比畫中情境還令人流連忘返、不捨離開。
眼皮微微動了動,月龍緩緩張眼,舉手於眉遮陽,朝某個方向望去。
睡了一會,但暗處的「影」一有動靜,他也就醒了。
發現他轉醒的夏琳心,顯得有些侷促不安,一身連身的淺菊白裙隨風翻轉蕩漾,立於百合花海之間.不知該進該退。
月龍放下手,瞇起狹長的俊眼盯著她,足足經過三分鐘。
摸不清他的思緒,見他沒有任何動作,她終於鼓起最大的勇氣,像是怕生的小動物,一小步一小步朝他所在的地方挪移。
月龍將她的一舉一動盡人眼底,嘴角微掀嘲意。
不是怕他、躲他都來不及,那女人還敢主動靠近?稀奇。
「我……」好不容易走到月龍跟前,她卻不知該怎麼稱呼月龍,杵在那裡不知所措。
「不管你是否失憶,記住一件事——」這女人擋住了他的日陽。月龍動了動眉,頭也不抬地沉吟,「我不喜歡別人處於我的『上風』。」 夏琳心一聽,手忙腳亂急急忙忙蹲下身,像是很怕惹惱他似的。
出她意料之外,在她蹲下之後,月龍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不為什麼,只因她慌亂的神情,讓月尤忽然興起捉弄她的興致。
無聊也是無聊,就拿她打發打發時間吧。
果不其然,她不但一臉鍺愕,也僵在他懷裡不敢亂動。
「哦……你做什麼……」她聲如蚊蚋,盯著近距離的絕美容顏,心臟差點沒從喉嚨口蹦出。
老天,這是厚待她還是懲罰她?她的臉不知多久沒紅過,現在卻熱燙得嚇人哪。
「做什麼?」 月龍輕笑,將她的腰更收緊懷裡,正對她紅透的粉臉,懶洋洋地道:「當然是索取我的權利。」
「權利?」她完全迷糊難懂。
「怎麼,你還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份?」 她有膽子走出房間,是不是代表她慢慢相信月湟的鬼話,也對身處的闕龍門少分戒心?
「身份?」是她變笨了不成,竟然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忘了湟的話嗎?你是我的妻子。」 月龍故意挑眉道,「抱你、吻你、和你做愛都是我的權利,我索取自己的權利有何不對?」
「你說——我——」瞪大眼,她的腦袋轟然空白,簡直無法相信自己聽見什麼。
想到他話中挑明的曖昧行為,光是想像,她本就紅透的雙頰更劇。她想不透月龍此舉的動機。
天知地知,他知、眾人也知——
她……根本不是他月龍的老婆。
月湟惡作劇,月龍竟然順水推舟湊熱鬧?!
她無法相信,堂堂一個闕龍領導,怎麼會開這種令人不解的玩笑。
覺得他特別是一回事,當她知道他是闕龍門的九龍之一,她就下定決心不能與他多有瓜葛了。
誰不知,闕龍門絕對與平凡無緣;而她向來追求平凡的幸福,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看她臉色逐漸慘白,不用猜,月龍也知道她有多後悔剛才上前靠近他。
她抗拒的表情太明顯,激起月龍的挑釁。「不管你喜不喜歡、是不是忘了一切,你是我月龍的妻子,別想改變!」
未經思考,已脫口的話,讓月龍自己都略感訝異。
他並沒有洩露自己的感覺,依舊神態平穩。
喔,她有種快暈厥的感覺。她哪是月龍的妻子?!
她不要,也不奢望或許人人渴求不得的身份;更何況,他那樣說一定不是源自愛上她。
不管怎麼樣,她知道自己有著極出色的容貌,如模特兒般修長的身材亦窈窕動人,在男人眼中絕對是極具吸引力;否則在家鄉,她身邊就不會老是有一群蒼蠅飛來繞去,前陣子蒼蠅的數量過劇,更是煩得她想盡理由出國遊玩以遠離蒼蠅窩。
以月龍的身份,要什麼女人都有。但,若他老大看上她,有意將她收為妻妾,想將她留在上海當他的女人……
不——那還得了。成為月龍的人,絕對不會有太多自由可言。
她的一生,絕不以這樣的結局為終點。不知他打的主意,是否究竟如她所臆斷,不代表她得等人評決生死、而自己卻沒有逃的勇氣,
「我不要——」猛然將他胸口一推,她從他懷中脫逃躍起,急忙往來處回衝,
是的,她不要。喔,她還是趕快逃回家;不然這一生,恐怕就莫名其妙葬送在上海闕龍門了。
天知道,她在海島還有好多事想做!
她不要?月龍看著脫逃的玉兔,慵懶起身,拍拍身上沾惹的草屑泥塵。
什麼都不記得,腦中沒有親人朋友,她卻本能拒絕他這個「親密愛人」?到底是他面目可憎,還是有什麼傳染疾病寫在臉上,她竟然怕他怕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