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年的時光,那麼真摯的感情就褪了色?她不願意相信。
午夜夢迴,總有個人影浮上她的心頭,但她總是抓不住。整整一年,好不容易才發現那是她失落的記憶,她不會輕易放棄他的。
她對他的愛,絕對和一年之前同樣執著!
在莫莫瞪圓眼的黑眸中,關·宙斯的下半身離開了輪椅。
雖然不是很穩,但他站起來了,以緩慢的動作踏著執著的步伐朝她而來。他那對金綠色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莫莫的臉,失笑中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終於,關·宙斯走到莫莫面前。
尚未消化眼中的事實,難以動彈的她整個人仍呆若木雞。
熱流衝擊著她的心,讓她瞪大的眼不敢眨半下。
伸出手輕輕碰觸著她的臉龐,他心中的激動她何嘗能知。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長期不變的夙願成真,夢寐以求的等待終於化為現實的甜果。
輕輕地,他用手掌托起她的下巴,像品嚐珍果一般,低下頭舔吻著她的唇瓣。
火熱的舌漸漸描繪著她嫣紅的唇,輕咬著柔軟得有如花瓣的小嘴。他撫著她的臉,手指緩慢滑過她的臉龐,細細的梭巡每個曲線,依戀著指下柔軟細滑的觸感。
「莫,把嘴張開……」在她沉醉的臉龐泛著嫣紅時,他誘導生澀的她張開緊閉的唇瓣,開始將舌尖探入她濕潤的小嘴,深情地探進她口中,啜飲她口中的甜蜜。
在難分難捨的情潮中,他們的靈魂彷彿也糾纏吶喊著,不願再失去彼此。
突然,他將她橫身抱起,慢慢走進馬廄之中,將她放置在柔軟的稻草上頭。
「關,你的腳……」雙頰紅透,眼神卻始終戀著他的容顏,她真的好想他呀。
「沒事的。」知道她擔心,他帶笑輕吻了她的鼻頭。「把自己交給我,好嗎?」
羞怯中,她紅著臉點點頭。她的黑眸裡蕩漾著醉人的光彩,為即將發生的事而緊張不已;但是她願意相信他的一切。
浪潮退去後,莫莫羞赧地喘息著,他仍溫柔輕吻著她的唇瓣。
側躺在她的身旁,把玩著她輕柔的烏絲,關·宙斯金綠色的眼瞳閃過詭譎,若無其事般舊話重提:「現在,你說我愛不愛你呢?」
他相信自己將所有的愛意,都表現在「行動」中了。
「哪有人這樣表現愛意的……」愣了下,莫莫的臉更紅得像個小蘋果一樣。
「我倒覺得……」挑了挑眉,關·宙斯笑得有些壞,逗著她道:「沒有比這更清楚直接的示愛法,為了你,我可禁慾一年多了喔。」
或許說,只有她能引得起他的情慾。
對其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他不但半點感覺都沒有,碰了都覺得不舒服。
「哼,只有你才這樣想……」不是很生氣地哼了哼,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事,莫莫扁著嘴指控:「還說愛我哩,你的腳明明能走了,剛剛你卻騙我!」
想起他見到她時,態度判若外人的冷漠,她就覺得有些傷心難過。
「小傻瓜,那是我在確定你的心。」他失笑。
「什麼意思?」好啊,竟然在測試她。
問得茫然,不代表莫莫在發現真相之後,心底不能暗潮洶湧。
「你還不懂嗎?」百般無奈地搖頭,關·宙斯才解釋:「如果你連殘廢的我都要,我又怎麼能不去愛你呢?」又怎能再去懷疑她對他的真心?
一年前,他讓艾德華接掌企業,自己買下這片土地隱居,退為宙斯企業幕後的領導人,就是為了全心復健;龐大的自尊和愛她的傲骨讓他非站起來不可。
關·宙斯下定決心,當生命中的陽光再度出現,他要能夠昂首闊步於天地。
「你說得好像我愛你,你才勉為其難愛我一樣。」莫莫皺眉,覺得有點不對。
「勉為其難的愛,能等個人這麼久,只為你才肯愛嗎?」神情認真些許,關。
宙斯不禁歎息。「若不是真的愛你,這裡早就有了女主人。」
「那你為什麼不來台灣找我?」既然他愛她,早該去找她呀。
眸光沉了沉,關·宙斯才又說:「我知道你會來找我。」他深信,只要她找回記憶,一定會回來加拿大找他。
「如果我一輩子都想不起你呢?」這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個可能性,莫莫就覺得被敲了一記悶棍,實在難以想通他怎麼不怕。天涯分隔兩地,失去記憶的她也就罷了,擁有記憶的他明知她在哪裡卻不去找她,這對相愛的兩個人不是太殘忍,對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活生生的折磨?
「我就等你一輩子。」關·宙斯鎖住她的雙眸,說得如此輕鬆簡單。
彷彿對他而言,等待一輩子,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你……」莫莫簡直無話可說。
「我知道我也傻氣。」關·宙斯說得理直氣壯。
可是,他就是賭上莫莫對他的愛……她絕對會想起他的!
瞬間,莫莫含著淚光投入他的懷裡,緊緊、緊緊地抱住他;回應她的心,關·宙斯也將她深擁入懷。
她想著,還好,還好她想起他了,否則,這是多大的一個遺憾……
兩顆深深眷戀彼此的心,緊貼而強烈鼓動著。
這一輩子,她再也不要失去他了。
無關誰輸誰贏,
只問愛是不愛;
偶遇純愛之心,
唯問情真與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