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需要歐陽家的勢力拓展事業,絕不能把婚事搞砸!
以歐陽家的影響力,若發現他不忠於歐陽婍琪,必定會逼得他無法在商界立足。而他在歐陽婍琪身上費了那麼多心力,更不能功虧一簣。
「我不許你跟她結婚!」
林佩姍一開口便道出令她情緒幾度崩潰的原因。
「別無理取鬧了!妳知道我的婚事已定,發出去的喜帖不可能收回。」梁啟風試圖和她溝通,更不能理解地問道:「妳明知道我愛的人是妳,甚至碰都沒有碰過她啊,為什麼突然這麼在意她的存在?」
他一直以為她很識大體,會體諒不得不娶歐陽婍琪的他。
若不是姍姍根本不可能見容於他的家族,他也不會把婚姻當作利益交換。能娶她,他五年前就娶了,不會讓她藏在檯面下五年,沒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會和歐陽婍琪碰面,純屬意外。
「不一樣,都不一樣了!」林佩姍無法自制地來回踱步,「在沒見到她之前,我腦中沒有她的影像,她對我來說是虛幻的,我當然可以當作她不存在,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讓我見到她!」
影像清晰了,像是狂風暴雨中,一道致命的青雷打在她的身上。
啟風現在愛她,根本沒把歐陽婍琪看在眼底,但如果哪一天他們看對眼了呢?歐陽婍琪比她想像中美麗可愛多了,像她那樣柔弱可愛,天生就會讓男人想去保護的女人,沒有幾個男人在相處久了之後不會動心,/水遠視她於無形。
讓啟風跟歐陽婍琪結婚,等於是親手把愛人推進別人懷裡!
萬一歐陽婍琪有了孩子,遲早會改變她所擁有的一切,讓她失去心愛的男人。
以前的她無所謂,只要啟風是全心全意愛著她就好了,現在的她卻覺得少了一紙婚約,似乎就少了一道保障。
「姍姍,妳別這樣,這對我們沒有好處。」
歎息中的梁啟風走了過去,拉住她焦躁不安、來回走動的身子。
大局已定,她要的是他不能給的東西,再吵下去只會讓兩人更加痛苦。
「你要娶她,信不信我殺了你全家!」聽不見他的勸告,林佩姍忿忿地甩開他的手,怒紅了眼大喊。
「妳這是在威脅我?」梁啟風沉下臉色。
因為她的話不是沒有可能成真,所以他不能當她的威脅是一時氣話。
當年認識她的時候,她是個只陪酒不賣身的酒店小姐。在彼此吸引之下,他們很快就陷入熱戀,後來他才發現,當時看似二十出頭的她其實只有十七歲,不僅尚未成年,還是某黑道大哥離家出走的女兒。
許多事,他都是在日後才知道的。
那名黑道大哥雖然放任她離家出走,卻在暗地裡保護她,才能讓她身處酒店那樣龍蛇混雜的地方,卻能保持清白之身。
他比誰都清楚,她只跟過他一個男人,而且他一直都很珍惜他們的感情。
然而,就像她原先能夠體諒,而且願意不計較名分跟他在一起的主因--梁家雖非富甲一方,卻是名門望族,有著需要維護的身份與尊嚴;他那對覺得面子比生命更重要的父母,不可能接受像她這樣「出身特殊」的媳婦,而他也無法違背父母對他的期望。
此時,他與歐陽婍琪這門婚事已無法改變。
他與歐陽婍琪的相遇看似巧合,事實上她是他的父母在精挑細選後所相中的准媳婦。相較於姍姍,父母對歐陽婍琪的出身背景滿意得不得了,巴不得能早一天跟歐陽家結為親家。
從小,他就不曾讓父母失望,終身大事也不能。
「我不是說真的,我只是不要你娶那個女人嘛!」
見他變了臉色,林佩姍說哭就哭了起來,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妳知道我的為難之處,這件婚事是不可能取消了;愛我,就別讓我為難好嗎?」梁啟風歎了口氣,把她擁入懷裡安撫:「我保證,就算結了婚也不會去碰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對妳的感情永遠不會改變。」
歐陽婍琪像是天使的化身,純潔而無瑕,但他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待,沒有其它情愫啊!
跟歐陽婍琪在一起的時候,他根本就像是個保護小公主的騎士,不曾對清純的她超過邪念。何況他喜歡的是像姍姍這般明艷動人,帶著冶艷風情,隨便一個挑逗的眼神都能讓他慾火焚身的女人。他習慣了姍姍的熱情,有時候還有點受不了歐陽婍琪的安靜,怎麼可能對她產生男女之間的情感?
雖有話想說,但林佩姍還是把話吞回肚子裡,享受與他溫存的美好。
哼,誰說不可能取消的?等那個女人死了,看他去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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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家寬敞潔淨、采光隔音都很好的琴室裡,歐陽婍琪坐在鋼琴前,彈奏著輕快悅耳的樂音。
從小就有音樂名校的鋼琴老師一對一授課,彈了十幾年的鋼琴,就算她不是天才音樂家,也足以在公開場合演奏。只不過,她學琴只是順從母親的安排,沒有特別喜好也不是想培養母親所謂的「公主氣質」。
母親喜歡看她彈琴,總說那是一場視覺和聽覺的饗宴。
所以,她努力地把琴彈得更好,彈琴的技巧日日更臻完美。
沒有任何理由,她只是想讓母親開心,但她在不知不覺中,也喜歡上十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的感覺,常常會彈琴彈得忘我;心緒混亂時,她總會在鋼琴前坐下,讓琴聲暫時帶走她抑鬱的感覺,進而忘卻煩惱。
說她這是鴕鳥心態也好,有些時候她就是需要逃避現實。
暫時逃離,能讓她好好地喘口氣。
「小姐。」
在她又彈完了一首曲子的時候,不知何時進了琴室,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看她彈琴,卻不曾發出任何聲音的綠鶖輕輕喊了一聲。
歐陽婍琪嚇了一跳,在慌亂中壓著琴鍵,卻因此被巨大的雜音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