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只得用拖延戰術,「我們還需要多瞭解彼此,你別急好不好?」
「你對我有什麼不瞭解?盡量問!」他多得是時間。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走開啦!」她實在沒辦法,他的腦袋跟別人不一樣。
白牧南怎麼可能走開?亦步亦趨,就是想讓婉玉完全瞭解他。
眼看兒子交了女友,白旭凱和谷月仙樂不可支,除了天天到麵包店作義工,更號召所有親友前來捧場,老二、老三全家都成了常客。
;白家的親戚頗多,一前一後的來來往往,幾乎讓人記不得誰是誰,他們常對溫婉玉語重心長的說:「辛苦你了,請多包含那白目的傢伙。」
婉玉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得露出苦笑。
某天,白牧南提出了一個很怪異卻也很正常的要求:約會。
「約會?你要跟我約會?」溫婉玉連連退了兩步。
「普通情侶都是這樣的。」他說得一本正經。
普通情侶當然是那樣的,但普通的女人不會碰上一個白目的男人,所以這約會還真不是普通的不普通!
婉玉咳嗽一聲,「嗯……你有什麼計劃嗎?」
「普通的情侶都是看電影、吃飯、逛街、郊外踏青。」他拿出一本「大台北約會指南」,看來他可是下了一番工夫。
「是……是啊!」不過要跟他做這些事,真讓她難以想像。
「我買了車,我也考了駕照,我可以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這樣子……」想想他還真有心呢!如果他一個人的話,或許飛簷走壁即可,帶著她卻還要開車。
「店裡有人會照料,我們走。」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等等!」她喊道:「你忘了我還有個兒子,小鋒他怎麼辦?」
說人人到,這時小鋒從房裡走出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老媽,今天我要去同學家打電動、做功課,你別想當跟屁蟲!」
「啊?你都安排好了?」婉玉這會兒什麼籌碼都沒了。
「好好去玩吧!不要太早回來。」小鋒對她揮揮手,又走回房去睡大覺了。
「沒話說了?跟我走!」白牧南不讓她繼續找借口。
「我……我去換件衣服,你等等嘛!」她扭捏地走進房裡。
半小時後,白牧南瞪著那扇門,幾乎都快要起火了,才看見婉玉怯怯走出來,她穿著一套碎花洋裝,看來優雅又清新。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她看東看西的,就是不肯看他。
他走上前,拉起她的手,低低地說:「你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這算是讚美嗎?她輕輕一笑,那份忐忑不安的感覺也消失了。
兩人走出麵包店上剛往附近停車場,只是短短的路程,卻引來鄰居們熱情招呼,「哎喲∼∼白師父和溫老闆要去約會呀?」
「小倆口可真甜蜜,看了讓人流口水呢!」
「白師父可別欺負人家,吃麵包的時候要溫柔點喔!」
婉玉一直低著頭,有些害羞、有些欣喜,像個初次約會的少女,如此心情多久不曾有過了?只怕這十二年來,她都忘了什麼叫期待。
白牧南突然停下腳步,她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撞上了他的背部,「啊!」
他轉過身來,摸了摸她的臉蛋,開口道:「撞疼了嗎?」
不疼才怪!這人的身體像是用鋼筋做的,而她卻是一塊奶油麵包,想也知道結論會是如何。
「沒……沒有。」她眨眨眼睛,發現前方的車子,「這是……你買的車?」
那是一輛黑色的休旅車,外面加裝了防撞鋼管、超亮大燈,看來像是高科技的結晶,怎麼開、怎麼撞都不會有事。
「這輛車堅固又寬敞,可以坐滿一家人,以後我們生幾個孩子都行。」
「誰……誰要跟你生孩子啊?」她臉頰一紅,卻忍不住幻想起那畫面。
他對她的反斥並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剛學會開車,但我每天都練習兩小時,我不會發生車禍的。」
聽到這話,她的眼眶卻是一熱。要這古人去學開車,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他記得她說過的話,承諾他不會讓她等的。
「先讓我驗收你的技術吧!」她眨眨眼,回眸對他一笑。
就是這一笑,讓他站著不動,讓她莫名其妙,「你怎麼了?」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蛋,那黑溜溜的雙眼、白裡透紅的肌膚,讓他看得都癡了,「你的臉頰看起來……就像粉紅色的櫻花麵包,還有你的嘴唇,就像那朵真正的櫻花,我……我好想吃……」
被他這樣形容,到底該高興還是生氣呢?婉玉皺起眉頭,想笑又笑不出來,而被他灼熱的視線包圍,更是讓她雙頰泛紅。
「你在說什麼傻話?」她拉開他的手,不准他亂摸。
「我忍不住了,我要吃!我一定要吃!」他將她壓在車身上,低下頭「吃」了那朵櫻花,反覆舔吻個不停。
「嗯……」婉玉低吟著,扭動著,卻敵不過他猛炙的侵襲。
她從不知自己會這樣虛弱,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但那時他總是溫柔有如春風,她怎曉得世上竟有這種狂捲風?
不管在公園、街上、麵包店,甚至在這停車場,他都敢這樣為所欲為,毫不遮掩他對她的渴望,或許,他比所有人都要坦率。
纏綿的擁吻之後,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的眼神交會在一起。
「告訴我……」他的聲音沙啞得驚人,「為什麼你會一天比一天好吃?為什麼我怎麼也吃不膩、吃不夠?」
他的雙手抵在她身側,圈成了一個小小的監牢,卻足以籠罩她整片的天空。
「你……你問這什麼笨問題?」她雙腿都要軟了。
「你說啊……」他的舌尖舔過她的耳垂,煽情而濃烈,「這種感覺到底怎麼一回事?我好像上了癮,又像中了蠱,我第一次拿自己沒有辦法……」
他粗喘的氣息圍著她,他火燙的身體貼著她,那緩慢而親匿的摩擦,是一股教人無法忽略的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