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你要這麼說?」女人陡地伸手扯住泰陽的手臂,美麗的臉龐流露出哀怨的表情,顯得楚楚動人。「我知道你對我好,是我不知道珍惜,讓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重新來過?意思是……泰陽和這個女人曾經有過一段感情?!
「玉蘭,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我拜託你別胡思亂想了好不好?」泰陽顯得無奈,聲音裡透著疲累。
「不要!」女人激動了起來,怎麼都不肯放開他的手。
「你別騙你自己了行不行?如果你真能忘了我,那為何還要讓我到你的花園農場裡工作?」
蕭彩虹幾乎忘了如何呼吸。
這段婚姻來得如此突兀,她甚至沒想過泰陽是否曾經有過喜歡的女人,只是傻傻的一頭栽進去,自認為自己是個幸福的小女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現在在她眼前發生的一切是什麼?
她的錯覺?
還是幻影?
她都被弄糊塗了!
「因為你需要工作,就這麼簡單!」泰陽撥開那個叫玉蘭的女人的手,挺了挺彎曲的背脊。
「我不相信!」女人開始哭泣,彷彿受不了他絕情的舉動。「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我,你為什麼就是不敢承認?」
泰陽淺淺的歎息在空氣中響起,包含著許多無奈。「你休息吧!」
「不!」女人還沒完,再次扯住他急欲轉身的衣袖。「為什麼你不等我?我才離開這裡不到一年,你就娶了那個女人,為什麼你不等我?!」
蕭彩虹的耳朵嗡嗡作響,全然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只是個填充物嗎?填充那女人不在身邊時的替代品?!
事實根本不像他先前所說的那樣,從小他就等待著她成長,直到她回到他身邊的好時機,再將她迎娶過門?
她變得混亂,不曉得自己該繼續看下去,還是該選擇馬上離開?
「你明知道我是有老婆的人,何必再苦苦糾纏?」泰陽似乎上火了,再次撥開女人的手。「我不想再跟你談這些無聊的過往,你好好休息吧!」
「一點都不無聊,這對我而言非常重要!」女人由沙發上坐起,不由分說地抱住泰陽才剛轉身的腰際。
蕭彩虹驀地眼前一花、雙腿一軟,她急忙攀住身邊的花架,可惜花架似乎承受不了她突如其來的施壓,應聲而倒——
「誰?!」
泰陽猛一抬頭,便見蕭彩虹瘦弱的身軀隨著花架傾倒,他驚愕地瞠大雙眼,不假思索地一個跨步,將跌倒在地的彩虹扶抱起來。「彩虹?」
蕭彩虹虛軟地攀住他健壯的手臂,雙唇止不住發顫。
「對不起,我只是……」
「幹麼說對不起?」泰陽蹙起眉,陡地想起什麼似的,漆黑的眼凝著她。「你來多久了?」
「沒……」感覺自己的心出現裂縫,而她,努力的想忽略那種心碎的感覺。「我才剛到,什麼都沒看到也沒聽到。」
欲蓋彌彰!
「你就是泰陽的妻子?」玉蘭掀開薄毯,不知何時已站到泰陽身後。「我以為是什麼國色天香,看來也不過爾爾嘛!」
「玉蘭!」察覺蕭彩虹的身軀變得僵直,泰陽緊緊摟住她發顫的身軀,凶狠地瞪了玉蘭一眼。「如果你休息夠了,現在就可以離開!」
「不夠!我為什麼要把你讓給這個女人?」
何玉蘭目露凶光,惡狠狠地瞪著蕭彩虹。
「你應該是我的,是這女人搶走了你,我為什麼要離開?」
「我就是我,不屬於任何人;就算我得專屬一人,那個人也絕對不是你!」泰陽氣壞了,感覺彩虹的身體不斷下滑,急得冒出冷汗。「你還好吧,彩虹?」
「沒、我沒事。」蕭彩虹逞強的應道。
「少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你以為這樣泰陽就會心疼你嗎?」何玉蘭滿臉鄙夷,一口認定蕭彩虹的癱軟是偽裝出來的。「你是故意的吧?知道泰陽跟我想重拾舊情,所以故意來破壞?」
蕭彩虹心口一悸,感覺小腹一陣凝縮,下腹疼痛起來。
「玉蘭!你越說越不像話了!」瞧著彩虹攀住自己手臂的指尖逐漸泛白,泰陽好生擔心,忙不迭地將她一把抱起。
蕭彩虹咬緊牙,將臉緊緊埋進泰陽的胸口。「對不起,我沒有破壞你們的意思……」
她根本不曉得自己在說些什麼,於情於理,她才是該說話大聲的人,如今卻被那女人逼得彷彿她才是罪人,真是天地顛倒。
「泰陽,你可別被她騙了!」何玉蘭見泰陽對彩虹如此溫柔,心口一把火燒得更旺,言辭也更為放肆了。「她知道男人就吃這一套,你知道我不會撒嬌的,別被她裝柔弱的外表給騙了!」
就因何玉蘭如此指控,蕭彩虹即使腹部疼痛得快厥過去了,卻還是咬著牙隱忍著,不願讓何玉蘭給看扁。
「別再說了!」泰陽低吼。
再怎麼遲鈍的人都看得出來,現在蕭彩虹真的非常不舒服,他的不安越堆越高,在她的身體越來越僵硬的此刻。
「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趕你?」
何玉蘭錯愕地瞠大雙眸。「你趕我?你為了這個女人趕我?」
「彩虹是我的老婆!」這女人實在是有理說不清,他都已經講這麼白了,她還聽不懂嗎?「你別再刺激她了,她現在有身孕,經不起刺激……」
「哦——原來因為這樣你才心疼她呀!」何玉蘭抓住他的語病,不斷離間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你想要孩子是不是?我也可以生啊!你要生十個八個都沒問題!」
蕭彩虹閉了閉眼,腹都的凝縮加遽,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體內流了出來,在她昏厥之前,最後聽見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何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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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叫喚著,四周瀰漫著一片白霧,蕭彩虹看不清周圍的事物,她瞇起眼想看個清楚,卻僅能聽到那細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