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龍兩道劍眉輕蔑的挑得毛高,撇唇嗤笑道:「辦不到。」
這女人準是瘋了,一個千金大小姐要「鬼王門」幹什麼?搶來當玩具嗎?真是可笑之至。
她臉色丕變,蓮步輕移的來到千千身旁,藕臂往她肩上一搭。
「那麼你是全然不管她的死活了嗎?藍血,她這條小命可掌握在你手上,是生是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你忍心眼睜睜看她正值花樣年華時便死去嗎?我再問一次,你答不答應?」
不待他回答,千千不客氣的甩開她,斬釘截鐵的說:
「龍哥不會答應幫你殺人,我寧可一死也不會讓他這麼做!龍哥,你千萬不要聽她的,我不要看見你為了救我又去殺人,啊──」
辛薇雅一把揪住她的髮辮;頭皮經她一扯,千千疼得小臉都擰在一塊了。
「你可是我手上的王牌,我是不會讓你輕易死掉,不過,你再不跟我合作的話,皮肉之苦可是免不了的。」她的艷容因千千的不合作而扭曲。
「放開她!」傲龍怒喝。
呵──她就是要見到他心疼不已的表情,那才會讓遊戲更有趣。
「不要過來,你再向前走一步,我就在她臉上刮一刀,讓她嘗嘗沒臉見人的痛苦,我想你不會樂意見到的,是不是?藍血,你可得仔細考慮清楚再回答我的問題。」她得意的威脅著說。
傲龍不敢輕舉妄動,千千絕對禁不起挨上一刀,那會要了她的命。
「為什麼找上我?」按捺住殺人的慾望,傲龍沉聲問道。
辛薇雅知道自己會贏的,笑道:
「理由很簡單,你曾經是『鬼王門』的人,沒有人比你更瞭解它內部的情形的,再說你的劍法所向披靡,而且『鬼王』目前身體的狀況絕不是你的對手,你若要取他的命,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你的目的是什麼?」傲龍心想:這女人真是異想天開。
辛薇雅仰頭咯咯嬌笑,花枝亂頭。
「我的目的?當然是取而代之,繼而統領整個江湖,讓各大門派專聽我一人使喚,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世界並不全是男人的天下,等還珠山莊和『鬼王門』兩大勢力合而為一,我一介女子也能和銀鷹和白狼平起平坐,你說,這是不是很稀奇、很新鮮?呵──」
「愚蠢。」他冷笑的啐道。
她杏眼怒睜,「你說什麼?藍血,我是在邀請你和我合作,可別惹火了我,不然,吃苦頭的可是你心愛的女人。」
千千噙著淚,忍痛的咬緊牙關,「龍哥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殺手了,你休想再叫他幫你去殺人。」
「哦,真的嗎?」她的手又往後用力一扯,「痛的話就大聲的叫出來,讓你的男人聽清楚呀!給我大聲的叫,聽到了沒有?」
「我偏不叫!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休想用我來控制他。」千千痛得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聽,但嘴巴就是不願喊出一聲痛。
「你叫是不叫!」辛薇雅倏下毒手,兩手抓住整把頭髮硬拉,恨不得將這柔軟的青絲全扯斷。
「住手!夠了,住手!」傲龍心痛如絞,大聲的咆哮,身軀欲衝上前,但所有人的劍早全出鞘固成一個圓,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龍哥,我不要緊──」千千的唇被自己咬出了血,反握住辛薇雅的手腕要拉開它們。
「喂,你幹什麼?你把我姊姊弄哭了,這樣姊姊會很痛,走開!」不明所以的大牛見千千猛掉眼淚,不高興的雙手一堆,辛薇雅沒站好,摔了一跤。
大牛把千千護在身後,「壞女人,不要欺負我姊姊。」
「你這笨蛋居然敢推我?」辛薇雅一張艷容立時化成可怖的夜叉臉。
一怒之下,她從手下的手中搶過一把劍,毫無預警的往大牛的肚子插進去──
「啊──」發出尖叫的是眼神驚愕,呆如木雞的千千。
「你這笨蛋活在世上也沒意思,我就好心的一劍送你去投胎。」辛薇雅手往後一抽,拔出劍來,鮮血瞬間像噴泉一樣灑了出來。
千千張臂抱住開始倒下的大牛,哭喊:「不──大牛──」
「姊姊,流血了。」他還愣愣的瞪著肚子上的傷口,「好痛,姊姊,好痛──大牛流血了──」
「不怕,大牛不怕,姊姊在這裡陪你。」她用手巾按在傷口上,卻仍止不住汨汨流出的血,她朝辛薇雅苦苦哀求,「求求你快找大夫,他會死掉的──大牛,你要勇敢一點。」
「姊姊,姊姊。」他閉上眼睛,口中的叫聲逐漸微弱。
千千悲慟的放聽大哭,「大牛,你不要死,大牛,是姊姊害了你,不要!我不要,大牛,不要閉上眼晴,快張開來看姊姊──」
可是任她如何叫喚,大牛如同熟睡了一般,只是他再也不會打呼了。
「大牛──」她撫屍哭的肝腸寸斷。
辛薇雅已經厭煩再等待下去了,將她從地上拖起來。
「你哭夠了沒有?藍血,我現在就要聽你的答覆,你不想見你的女人像躺在地上的這個笨蛋一樣,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吧!」
傲龍陰沉著俊臉,雙拳握緊的像石頭,望著千千傷心欲絕的表情,猶如一把斧頭將他的心也砍成一段一段。
「我怎麼能相信你不會傷害她?」他不能失去千千,就算將來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他也頎不了這許多了。
聽出他妥協的口氣,辛薇雅滿意的大笑,只要掌握了藍血的弱點,就不怕他會出爾反爾,最後,他會為了心愛的女人而受制於自己。
「你放心,我殺她做什麼?只要你幫我辦事,她絕對會活得很好。」
千千揮淚如雨,啞聲的吶喊:
「不要!龍哥,你答應我不再殺人,我們要做平凡的老百姓,不再舞槍弄劍,你親口答應我的,龍哥──」
辛薇雅勝券在握,不信藍血不低頭。
「為了讓你活下去,他可是什麼都願意為你做,殺人又算得了什麼?他又不是沒殺過人,反正都已經是滿手的血腥,何必再計較多殺幾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