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什麼任務?」千千隨口問道。
天野亞細子遲疑一下,但對方是少主的救命恩人,說也無妨。
「在東瀛國大家都聽說中原高手如雲,尤以擅長劍法最多,只要少主打敗中原的第一劍術高手,就再也沒有人敢不承認少主的能力,沒想到我才出去打聽一會兒,少主就慘遭蛇吻,若非遇到華姑娘相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山路邊多有毒蛇出沒,防不勝防,天野姑娘也不必自責太深,幸好你家少主沒什麼大礙了,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千千說了些安慰話。
「這也要感謝華姑娘及時相救,我家少主交代,一定要將你留住,等他清醒後想親自向你道謝。」他在昏睡前還特地交代。
「你家少主太客氣了,我還有事要辦,實在不能久留。」施恩不圖報,況且她又急著找人,多待一刻鐘,龍哥也許就離開了,到時她要上哪裡找?
她一臉堅決的朝千千跪下來懇求,「華姑娘,就請你答應我這個請求,否則天野將有負少主之命,請華姑娘成全。」
「天野姑娘,你別跟我行這麼大的禮,我答應你就是了,快點起來。」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千千也不好再拒絕。
到了晚上掌燈時分,月影俊一慢慢甦醒過來,嘴裡發出低喃聲。
「少主,您醒了嗎?」天野亞紀子來到床前問道。
「亞紀子,水。」他口好幹。
她忙到桌上倒了杯水,服侍他喝下水,「少主,您有沒有覺得好一些?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我已經好多了,亞紀子,辛苦你了。」
月影俊一在她的扶持下生起來,背靠在床沿,神智清醒,只是俊臉微白,他一雙丹鳳眼不經意間望向站立在她身後的千千。
「這位就是救了我的那位姑娘嗎?」他口裡是詢問天野亞細子,雙眼卻直直的定在清麗佳人身上。
他記得自己在被毒蛇咬到之際,飽含疼痛的眼中只見一縷纖麗身影來到身邊,嗓音柔軟的對他說話,然後蹲下身幫他吸去毒液,沒想到那姑娘竟是如此貌冠姝麗,讓他怦然心動。
「是的,少主,這位是華千千華姑娘。」她用中原的語言說道。
千千含笑見禮,「千千見過月影少主,兩位中原話都說的相當標準,真是難得,想必曾下了一番苦功。」
能獲得佳人的稱讚,月影俊一不禁喜形於色,說:
「華姑娘見笑了,不過為了這趟中原之行,我的確是特地請了師父來教,足足學了有一年之久,不然到中原後人生地不熟,又不懂此地的語言,那可就寸步難行了。」他雙眼炯然的盯著她說道。
「月影少主太謙虛了。」千千不留痕跡的迴避他熾熱的視線。
月影俊一似乎也察覺自己眼光太過唐突,才稍微收斂一些,只是心裡仍想多認識這位中原美人。
「華姑娘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嗎?」東涼國無數佳麗,環肥燕瘦隨他挑選,卻始終無法牽動他的心,原來他要的女子在這裡。
千千搖晃下螓首,「不,我和我夫婿也是路過此地,因為突遭事故,導致兩人走散了,我這才急著到處尋找他。」她見過男子戀慕的眼神,就像這位少主見她的一樣,因此不得不特地強調「夫婿」二字。
「你的夫婿?你已有了夫婿?」這不啻為一項打擊,佳人已羅敷有夫,再也不可能屬於他。
「是的。」她微笑以對。
他略帶惆悵的吐了口氣,臉色一黯,心想若是他們能早些認識就好了。
既然兩人無緣,只有收回愛戀的心,以免自己越陷越深,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不能沉溺於兒女私情。
「那麼華姑娘打算如何找人?沒有目標,不就像大海撈針嗎?」他只有把男女之情轉為對朋友的關心,這樣對雙方都好。
千千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們是在這鎮上走散的,他應該沒那麼快就離開,我想到原先住的地方打聽,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才對。」
「亞紀子,這幾天不必待在我身邊,你就幫忙華姑娘找人要緊。」月影俊一囑咐的說,她身為忍者的一份子,找人應當不難。
不等天野亞細子回答,千千連忙道:
「多謝兩位,我想還是不好麻煩你們,我一個人就好,讓天野姑娘留下來照顧你,我該走了,你好好保重。」
月影俊一不放心的喚住她,「華姑娘,天色都這麼晚了,我看還是明天再去找比較好,但,要是明天還是找不到呢?這樣好了,我們這幾天都會住在這裡,若沒找到人,你不妨就與我們同行,一路上好有個照應,免得遇到危險。」
「這──那太打擾你們了。」
天野亞紀子也說道:「這不算打擾,華姑娘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報答都來不及了,我已經讓夥計準備隔壁的房間,你先去休息,明早再找也不遲。」
「也好,那我先回房去,你多休息。」千千隻有接受他們的好意。
天野亞紀子待她走後,面色一整,「少主,屬下打聽到一件事,也許那人正是我們要找的對象。」
「什麼人?」他的注意力集中了。
「昨天傍晚『還珠山莊』出了命案,聽說是莊主的獨生愛女遭到一名護衛刺殺身亡,凶器雖是那名護衛隨身攜帶的兵刃,可是那護衛卻矢口否認,直說不是他殺害小姐,而是被一名叫藍血的殺手殺死的。」
月影俊一的好奇心被勾起,「藍血?他又是什麼來歷?」
「屬下只探聽到藍血原先聽命於『鬼王門』,是名劍法高深莫測的殺手,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自出道以來,甚少嘗到敗績,江湖傳聞只要是藍血要被的人,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他的追蹤,據說他的劍法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很少有人打得贏他,只是半年多前他突然離奇失蹤,之後便沒有人再見過他,所以大家都不相信這次『還珠山莊』的命案是他所為,而是那護衛的脫罪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