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他努力想扯開纏在手腕上的繩索,但它們綁得太緊,皮膚上都出現勒痕,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該死!妳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想害妳……妳快放開我,咱們好好談一談。」
取下頭上重死人的鳳冠,德琳吁了口氣,戴了一整天脖子都快斷了。「我什麼都知道,額娘已經事先跟我說了。」
「妳都知道了?!」宣瑾震愕的斜瞅著她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既然都知道了,妳為什麼……妳在做什麼?」
德琳態度自然的動手解開項頸上的盤扣,一顆再一顆,看得他瞠目結舌。「當然是脫衣服準備就寢了。你不要擔心,我已經事先問過采月樓的姑娘,她們教了我不少取悅男人的方式,我也看了不少春宮圖,所以大概瞭解圓房是怎麼回事,為了今晚,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
「現在問題不是這個……」宣瑾滿眼驚懼,嘶聲吶喊。「一旦咱們圓房,妳有可能會,會……妳到底知不知道?」
她脫到只剩內衫,然後爬上炕床,跨坐在他身上。
「我不是說知道了嗎?宣瑾,你什麼都不用做,讓我來就好。」說著,當真要幫他寬衣解帶。「伺候丈夫就寢是妻子的工作。」
宣瑾瞠大發紅的眼,卻只能作困獸之鬥。「妳也瘋了是不是?不要碰我!妳可能會死!妳會死的聽到沒有?」
「我當然知道。」德琳再也裝不出堅強,眼中泛出閃爍的淚光,嘴唇顫動。「雖然只有一天,不過能成為你的福晉,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滾燙的淚液在黑瞳中翻騰,呼之欲出。「妳……」
「你這扣子好難解,我動作要快一點才行,要是耽誤了時辰就慘了。」德琳努力的和盤扣奮鬥。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嗓音嗄啞的低聲勸哄,想爭取時間。
「德琳,這種事要讓男人主動才行,妳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再說。」
德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當然聽得出宣瑾的話是真是假。「誰說一定要男人主動,采月樓的姑娘說女子也可以在上位,主導一切,所以我老早就想來試試看了。」
「妳……」宣瑾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德琳,我不值得妳為我死,我不要妳死。」
「只要我認為值得就好。」她終於扒開他的外袍。
他身軀猛地打顫,「不要這麼做!」
「宣瑾,你要永遠記得我。」
宣瑾彷彿再也無法克制內心氾濫成災的情潮,脫口大叫,「德琳,我愛妳啊!不要讓我害死妳,我求妳。」
「宣瑾。」淚水撲簌簌的滑到下巴,她咧高嘴角,「我一直在等你說這些話,這樣就夠了,我真的好高興。」
喉頭梗著東西,讓他說話都困難了。「不要這麼做……」
心神混亂的他忽然感到暈眩,旋即短暫的失去神志,當他再次掀開眼皮,卻換上另一雙猙獰黑暗的眸子,連口氣也變得譏誚惡劣……
尾聲
「哼!妳這臭女人還真愛他,愛到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它」好嫉妒另一個自己,不但可以擁有雙親的愛,還有個女人願意為他死,為什麼「它」什麼都沒有?
德琳縮回解衣的小手,怔怔看著躺在身下的男子,眼中有著宛如魑魅魍魎的邪惡光芒。「你不是宣瑾。」
「它」邪佞的大笑。「我當然是了。」
「你不是!」德琳瞪著「它」,絕不會將他們搞混。「雖然你佔用了宣瑾的軀殼,不過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真是讓人噁心。」
「妳!」「它」為之氣結。「看妳的表情,好像恨不得殺了我,妳一定很恨我對不對?」
她瞪著「它」良久,「不,我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有嫁給宣瑾的一天,這些都是托你的福,但是我絕對要保護宣瑾,不讓他再受到你的控制,你等著魂飛魄散吧!」
「妳這臭女人!」
「你盡量罵好了。」德琳扯開宣瑾的內衫,袒露出結實的胸膛,緩緩俯向宣瑾也是「它」的嘴。
此時力量漸漸薄弱的惡鬼,抵擋不住她身上的靈力,發出淒厲的叫聲,「不要,過來……不要……」
彷彿從噩夢中驚醒,旋即感覺到嘴唇被兩片柔軟的東西輕啄慢吻著,宣瑾倏地睜開雙眼,張口欲言。
「德……德琳……不……」他想抗拒這份誘惑,下讓自己產生反應,可是身體有自己的意識,已然昂挺勃發的等待著,宣瑾只能拚命的掙動雙手,希望及時阻止悲劇的發生。
德琳嚥了口唾沫,直起上身,褪去身上的衣物後,仍不免有些羞澀的拉開他褲腰上的細繩……
細碎的低吟和急促的粗喘在房內交織成愛的樂章……
從來不曾這麼無助過的宣瑾,咬緊牙關抵抗來自體內的欲焰,可是面對心愛女子生澀的挑逗,還是忍不住逸出既痛楚又愉悅的呻吟。
誰來救救他們?
老天爺,快救救她!
別讓她死!
當宣瑾發覺一切都太遲了,不禁低咒,「該死!」
「啊!」她不曉得圓房這麼痛。
宣瑾瞪著德琳因為疼痛而扭曲的小臉,滿面潮紅、汗如雨下的低吼,「快鬆開我的手!」
「不行,還沒結束。」德琳痛得不停顫抖,努力回想採月樓的姑娘是怎麼教她的,一定要照本宣科的給它做完才行。
「這次絕對不能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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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宣瑾從激情的巔峰墜入地面,口中不斷喘著氣,理智回籠了。
「德琳?」瞥見趴在胸前的妻子一動也不動,他的心跳幾乎跟著停擺,全身的血液都結冰了。「德琳!德琳!」本能的動了下雙手,發現繩子已經鬆脫,只要再施點力,手掌便獲得自由。
他飛快的將妻子從身上翻到旁邊,捧住臉頰,只見她雙眼緊閉,險些逸出嗚咽,旋即發現她還有微弱的呼吸,讓宣瑾跟著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