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蒼白的臉色火速竄紅,意識到他在吻她,心狂顫,腦子也暈眩了,雙腿虛軟得連想踹他一腳也沒力氣,防衛力一點一滴的消失,鼻息間充滿他的氣息。她害羞地想退縮,他卻扣住她纖細的頸子,猛烈地吻她,強烈的鐵漢氣息令她生畏,手臂像鋼筋水泥般堅硬,她怯生生地想躲起來,他卻仍吻著她。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釋放了她。
「你……不該……這麼做……」悠悠口裡拒絕,心卻被一份奇妙的感覺包圍,連她自己都困惑,她為何可以一方面害怕他,一方面又喜歡他的吻?而她有透露出自己對他的喜歡嗎?她怎麼可以忘了自己正處於危險邊緣?
陸漢威瞥著她飽含星光的眼睛,他可還沒吻夠她,她柔弱的模樣似乎有股魔力深深吸引他,想嘗盡她的甜美,想狠狠地嗅光她身上的香氣,激情地……佔有她。
他的唇又壓上她的,大手探進她的衣下,捕捉那誘人的柔軟,愛撫她的敏感,她身子抖顫,他卻不想罷手,撫觸她纖細的肌膚,情緒在渴求和禁忌的矛盾中低回。
「不要……這樣……」她低泣的拒絕聲帶著強烈的心慌,將他從激狂的渴望中拉回。
「抱歉,我情不自禁。」曾幾何時,他陸漢威吻女人還需要道歉的?但她紅紅的眼眶,柔媚的美,就是教他心折。他放開她,不自禁地輕撫她嫣紅的頰,撩起她垂落在鎖骨上柔軟的髮絲,放在鼻息間輕嗅。
悠悠瞥著他眼睫低垂的俊臉,害羞多於害怕。若是他真心要傷害她,何需要道歉?難道她誤會了?
「你難道不是想要……殺了我?」她怯怯地問。
「妳說什麼?」陸漢威不可思議地放開她的秀髮,質疑地盯著她。「妳到底把我看成什麼樣的人?」
「我……」她瞅著月光下他深不可測的眸心,難以說明。
就在這當口,外公的呼喚聲突然傳來--
「教練,你在哪裡?你手機放在大廳忘了帶,我給你送來了。」
悠悠吃驚地回頭,望向聲音出處,看見外公正從森林步道的那頭走向陸漢威下榻的小木屋前。
她羞怯萬分地想在外公發現她之前逃走,一轉身,匆匆往自己的小木屋跑去。
陸漢威任憑她香滑的髮絲從他的指間溜去,強烈地想留住她,再次擁她入懷,問她個清楚,卻只是沉默地看著她遠去。
悠悠奔回房裡,將房門上鎖,跌坐在床沿,不敢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腫脹的唇提醒她,他不只吻了她,還……撫觸她。
她思緒紛飛,心亂如麻,幾乎無法想像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而她竟在這一吻中再度迷失了自己,因為他的吻太溫柔,溫柔到令她心顫,令她幾乎要忘情的……愛上他!
如果明天遇到他,她該怎麼去面對他?
她搗住臊熱的臉呆坐著,心卻在飛馳。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清晨,跆拳道隊伍就繞著山坡跑步,小學生邊跑邊喊,氣勢十足。
悠悠頭疼欲裂的抓來鬧鐘一看,已經六點了,可是她好睏,昨晚一直胡思亂想睡不好,好像還受了點風寒,喉嚨好痛。今早她是起不來幫外婆種菜了,下午她也不打算去果園看小說,總之她今天打算足不出戶,只想躲在房裡,閉門深思一番,她放回鬧鐘,蒙上被子,又昏沈地睡去。
午餐和晚餐的大廳食堂中,陸漢威一直都沒有再見到悠悠,心懸念著,抓來小鋼一問:「你姊姊呢?」
「我怎知?」小鋼一口氣扒了三碗飯入胃,他被操練一整天,可是累慘了。
陸漢威問不出結果:心仍是懸著。「用餐後解散,立刻回房洗澡就寢,明早六點在廣場上集合。」下達指令後他率先離開大廳。
「陸教練,今晚要不要再來下一盤棋?」在大廳外掃地的外公,看見他,叫住他問。
「好。」他頷首,走入林間小徑回到住房,這一路他也沒再碰到她,真不知她是不是已回台北去了,還是昨晚的事害得她不敢出房門?
她逃走前,手電筒也沒拾回去,此刻那把手電筒就安置在他房裡,若她再不出現,他只好拿到大廳去失物招領了。
可是,他當真只是要還那把手電筒而已嗎?
嚴格說來,他是惦念著她。他從不曾惦記任何女人,偏偏她就像顆小石子在他心頭滾來滾去,只要一想起她甜柔的樣子,他的心就會突然揪緊,為她心生憐惜,被激起英雄般的保護欲!
這輩子他常被稱為英雄人物,卻從來不曾想為哪個女人讓自己打腫臉充英雄;唯獨對她,他很想保護她,想像寵疼一隻貓咪那般溫柔待她。她身上有一股輕輕柔柔卻不可抗拒的力量牽引著他,讓他不知不覺地想……愛上她。
他百般克制,知道這份愛不會有結果,卻仍是往死胡同裡鑽!
或許沒再遇到她是好事一樁吧!他並不想試煉自己,他是「死會」的男人,她最好永遠躲起來。
幽長地一喟,表面上仍是原來的他,冷峻、不苟言笑,內心卻又為她倀然若失。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月黑風高的夜,悠悠梳洗後就坐在窗台上,啃著自己的手指,望著黑漆漆的樹林發呆。睡也睡夠了,躲也躲了一整天,該是她去巡邏的時間了,可是她沒有力氣出門,肚子快餓扁了,難怪動物們冬眠前都要先吃個飽,畢竟長久的縮在孤獨的角落也是需要食物來維持體力。
別再躲了吧!還是先餵飽自己,若是昏倒了,還得勞師動眾,那可就不好了。
悠悠想通了,溜下窗台,到床頭櫃去找手電筒,這才發現手電筒不見了!
「手電筒,你跑去哪裡了?」她在房裡四處找,沒找著,最後才想起昨晚掉在林間小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