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明白墨秋華為什麼要說那番話了,墨秋華認為陸漢威是她的,為了避免別的女人接近他,才會用污蠛他當手段,將一切危及到她的女人驅離。
但墨秋華那麼說對陸漢威是極不公平的,悠悠可以想像在那段時間他心底承受的壓力和所受的傷害。
而基於好友的立場,陸漢威勢必會答應墨宏華最後的請求,他會娶墨秋華為妻吧!
她眼底蓄滿了淚,心劇烈地顫動。
「看完了嗎?」陸漢威佇立在門邊抽煙,等待她。
悠悠點了頭,眼中的淚滾了下來,一不小心滴落在墨宏華的信上,她趕緊拭去,覺得自己該向陸漢威道歉,之前她不該聽墨秋華那麼說,便把他看成有前科的人,莫名其妙地自己嚇自己,最要不得的是,她還給了他二度傷害。
她走向他,站在他面前,向他道歉。「對不起。」
陸漢威嗤笑,熄了煙,立直了身子俯頭瞥她,裝作不以為然地說:「我不要這遲來的道歉。」
悠悠信以為真,心急地問:「那……那你要什麼?」
「我要……妳的吻。」他說著,攥住她的腰,讓她貼近自己。
悠悠臉兒暈紅地瞅著他深幽迷人的雙眼,感覺兩人的呼吸好近,近到讓她迷眩,但她始終沒有觸碰他的唇。
「為什麼不吻?」他柔聲問。
「我……不能。」她不該碰他,不該接受如此曖昧的請求,他是別人的。
「那……就我來了。」他不罷休,大手在她背上施壓,將她柔軟的身子嵌入自己的懷中,擄住她的唇。
她在合上雙眼之前,看見他眼中釋然的笑意,一股暖暖的、甜甜的、酸酸的感受交織在心頭,她的雙手不自主地纏上他的腰際,身子倚偎著他,脆弱的心已失去方向,她明知自己不該這麼做,卻仍沈迷在他溫柔的吻裡。
他緊緊地擁抱她,熱情地探索地美妙的芬芳,忘不了地如同清釅般醉人的甜美滋味,心早為她單純可愛的性情而折服,他不想當無情的鐵漢,只想給她最多的溫柔寵愛,也要她愛著他。
美妙的吻點燃了兩人身子裡的火花,那是人類與生俱來追求愛的渴望:他探索她柔軟的身子,吻著她秀潤的耳垂,請求她:「願意當我永遠的情人嗎?」
「再說一次。」悠悠腦子昏昏的,意會不出他說了什麼。
「當我的情人,一輩子的情人。」他在她的耳畔低語。
悠悠雖不是冰雪聰明,但她聽懂了,他要用他的方式來愛她。
「如果我是墨秋華,我不會同意的。」她雙手微顫地推開他,痛苦地低喃。
「我無法愛她。」他又把她攥進懷裡。
「但你不會違背你的好友,你會娶她,對嗎?」
陸漢威吐出幽長的一口氣,答案再清楚不過了。
悠悠執起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頰上,輕柔地說:「我承認心底愛你,也想跟你談戀愛,但我不想造成另一個女人的困擾,因為我也是女人,所以……允許我只在心底愛你,好嗎?」
當然不好,他不想受這種煎熬,這世上有誰會用意念來談戀愛的?只有眼前這個小傻瓜,她情願在心底愛他,他完全無法接受!
他猛然地反扣住她的小手,將她擄上前來,痛苦地間她:「妳要在心底愛我多久?直到妳身邊出現另一個追求者?」
悠悠被他問住了。
「如果妳嫁了別人,心底還有我,一樣是不忠;或者日子久了,妳就會把我淡忘了?」激動中,他不自覺地掐緊她。
悠悠淚眼迷濛的瞅著他沈鬱的神情,很想伸手撫平他糾結的眉心。「我……有那麼重要嗎?」
陸漢威放開她的手,解開上衣,露出肩上一大片瘀紫。
悠悠一顫,心疼地流下淚。「怎麼弄的?」
「就有個傻子在農場成天牽掛妳,把自己搞成這樣,妳滿意嗎。」陸漢威苦澀地說。
悠悠不敢相信他受傷是因為她,她心好痛,顫抖地伸出手指,想撫摸他的傷痕,他卻很快地拉回衣服,不讓她觸碰,並握住她的雙手,低切地說出心底的話……
「妳可以不要答應,但千萬別在心底愛我,那會讓我更痛苦。」
「那……我該怎麼做?」悠悠好彷徨。
「笑一個給我看,對我說再見,然後永遠的忘了我。」他希望她這麼做。
悠悠搖搖頭,胸口撕裂般的疼痛,淚又滾滾直落。「那太殘忍了!我……不能忘了你啊!為什麼我們之問……有那麼多的『不能』,你不能,我也不能……我從來沒有愛上過誰,怎麼愛情是這麼麻煩的……我真的好難過……好難過……」她抽噎得像個孩子,也無助得像個孩子。
陸漢威不捨她傷心,立刻將她扯進胸懷,緊緊地抱著給她安撫。「別這樣,好嗎?」
「不好……不好……你為什麼要我忘了你……是不是你也想……忘了我?」她淚流滿腮,仰著臉問他。
他瞅著她哭花了的小臉,那雙滿是星淚的美眸盈滿擔心,看上去有些稚氣,有些可憐兮兮,更有著說不出的動人。
教他如何放得下她,教他怎能不愛她?
「誰說我想忘了妳?」他低喃,聲音性感也感性。
悠悠不解地瞅著他。
「難道只有妳可以在心底愛人嗎?」
她訝異,聽懂了他的意思,他也要在心底愛她!
「我知道妳是個好女孩,是我的提議太自私,明知愛不起妳,還放不下手……就把感情放在心底吧!」陸漢威投降了。
悠悠瞅著他眼中的落寞和苦澀,心底猶似火灼般炙痛。但他們誰也無力去改變許多事實,他們的愛情注定是苦楚的、淒涼的,沒有答案、沒有結果,只能像天上的星辰,在暗夜綻放悲涼的光華。
這夜她哭紅了眼,他就這麼擁著她,一同等待說再見的時刻來臨。
第七章
就在他們靜默相擁,心靈交會之中,墨秋華悄悄進了別墅,發現庭院陌生的白色小車,一雙銳利的眼狐疑地瞪向亮著燈的華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