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陸漢威一臉青冷,沈聲警告。
墨秋華嚇了一跳,他雖沒有大吼大叫,但冷冽的眼神和口吻更使她膽戰心驚,她從沒見他這麼發怒過,就為了那個初出茅廬的女孩嗎?
她努力擠出眼淚,呼天搶地了起來。「你忘了我哥的交代嗎?你是怎麼對我的?我難道不如那些女人?哥,哥……你看到了嗎?你的至交好友就是這麼待我的……嗚……」
陸漢威苦悶地仰著頭,沈鬱地閉上雙眼,暗自在心底狂喊--天啊,可不可以停止這一切!
聽著墨秋華的哭喊聲,陸漢威想到了墨宏華的托付,不得不對她心軟。「算我錯了,行嗎?」
「這才像話。」墨秋華不哭了,眼淚就緣水龍頭似的收放自如,她就喜歡看陸漢威被她吃得死死的樣子,心底很得意,認為今晚一定是她的關鍵機會,說不定她能來個以身相許,撫慰他寂寞的心,很快他就會和她進禮堂結婚去了。
她心底打著如意算盤,正要巴上前去,他拋下冷絕的一句:「不送了。」說完很快地進入房裡,砰地一聲關上門,還上了鎖。
墨秋華摸摸險些被門板撞到的鼻子,氣得想踢他的門,但她手中有他的鑰匙,她還怕什麼,今天沒有,還有明天,她就不信他可以逃得過她撒下的情網。
她自負地想著,逕自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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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陸漢威抑鬱地叼著煙,枯坐在椅子上,心情沈痛莫名。
以前他過慣了沒有愛情的日子,以為娶誰都一樣,但悠悠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才強烈地意識到跟個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有多麼歡欣、感動。
但為什麼他想愛的女人卻無法得到,完全沒有感情的女人卻可以輕易地來糾纏他?這樣的人生並不是他所要的!
扔了殘煙,他動手將悠悠剛才看過的數據一一收拾,正要放回墨宏華的信時,發現上頭的淚痕,心絞疼了起來,他多不希望看見她落淚,如果可以,他願意帶她遠走高飛,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天天只要看見她的笑臉,他的心就會被填得滿滿的,但那只是一個妄想。
揚揚手中的信紙,盼能弄乾紙張,意外的他看見濡濕部分的信紙背後,出現明顯的兩個字!
仔細一瞧,確實不同,把檯燈壓低,字跡更顯清晰,信紙正面寫的是「娶了」她,反面卻是「幫助」她!觀察信紙正面,他看出立可帶的痕跡,由於信紙有些泛黃,更突顯立可帶的白。
為什麼他從來沒有發覺這封信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雖只是兩個字卻是天差地別!
是墨宏華自己修改的,或者是……被動過手腳?
以整體的字跡看來,這兩個曾塗改過的字看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但字跡是可以被模仿的。
而且他心底一直有個疑惑,好友墨宏華生前並沒有任何表示要介紹他妹妹給他,何以會在遺書上這麼交代?這點也一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墨宏華明知道他是個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男人,怎會突然要把妹妹交給他?
如今有了這個發現,教他不得不重新面對這個疑惑。也許他該把信送到國外請專家做筆跡鑒定,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新發現。
他立刻完整地封存這封信,走出書房,回到房裡將它收到行李袋,打算立刻飛回加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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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的春天--
寧靜的宿舍區裡,徐家四口人正享用溫馨的晚餐。
「悠悠,有件事我忘了告訴妳,這個禮拜六下午,妳表姊要替妳介紹個男朋友呢!」徐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愛女。
「我不需要男朋友。」悠悠搖搖頭,胃口變得不太好。
「可是妳表姊是好意,好歹總要去看看,何況妳都二十多,也該交男朋友了。昨天隔壁林媽媽還問我妳有沒有對象,我部不好意思告訴人家,我女兒連男朋友都沒有。」徐媽挺納悶的,真不知這世上的好男人是不是都瞎了眼,她的女兒明明出落得美麗動人,卻沒有人來追求。
徐爸一向是家中的溫和派,思想也開明,他覺得女兒有自主權去選擇交不交男朋友,但礙於徐媽的「勢力範圍」,他只能安分地吃飯,靜觀其變。
在座的小鋼可不像老爹這麼沈得住氣,一股腦兒的就說出自己的看法,「媽媽,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交男朋友都要靠人家介紹,那會顯得姊姊很遜耶!那是古代才有的事吧!哈哈哈……」小鋼笑了起來。
「你懂什麼,女人的青春有限,在我那個年代,二十三歲已經是老姑婆了,何況我和你爸也是人家介紹才認識的,不然怎麼會有你們兩個,你說是不是呢,阿那答?」徐媽向徐爸使眼色,要老公投支持的一票。
徐爸哪敢不從,他這老婆年輕時可是F大的校花,雖然已從年輕時嬌滴滴的依人小鳥演化成暴龍一隻,但他心底還是愛她,也很感謝她為家裡的犧牲奉獻。「你們的媽媽說什麼都是正確的。」
「可是……我不想去。」悠悠再也吃不下飯。
「不必出門,妳只要星期六別外出就成了,妳表姊會把他帶到咱們家來,聽說是妳表姊夫公司的董事之一,年輕有為呢!」徐媽對愛女說。
小鋼才扒了口飯,還沒吞下去呢,他又有意見了。「這麼方便好像是7-11,哦,還快遞到家呢!」
徐爸笑了起來,徐媽也笑著,只有悠悠笑不出來,她滿腹的苦澀無人能懂,只想一個人躲回房裡,暗自神傷。
「我回房裡去洗澎澎了。」她找了借口離開飯廳,卻聽見身後傳來徐媽小聲的對徐爸說--
「悠悠八成是在害羞,像我年輕的時候一樣。」
悠悠暗歎一聲,根本不是那樣的,而是她誰也不想認識,她心底早已有人了!